大軍之中,一陣肅殺。
將士們橫刀立馬,神凜然,靜等各路諸侯。
陸遠策馬在大軍前方,神如常,看不出一緒。
他在心中盤算,十三路大軍,十八路兵馬,那就是除了曹,張邈,孫堅,公孫瓚以外,其余諸侯全齊了。
而他們軍營兩側,孫堅和公孫瓚的大軍也在匯聚,犄角之勢為他助力,這讓他不寬心許多。
他這艘船,到現在為止依舊算穩,只看袁到底什麼姿態。
而大軍前方,烏煙瘴氣,大隊人馬正在奔來,十幾人正在大軍前方,已經遙遙在。
徐庶策馬上前,側低語:“主公,真要跟他們斗一場?”
陸遠微微詫異,樂呵呵道:“元直有何想法,不妨直說!”
自從徐庶到了他麾下,雖然也是盡心竭力,但實則沒什麼發揮的余地。
畢竟大戰未起,徐庶也只能管管后勤,而且諸侯之間雖然各懷鬼胎,但還有董卓這個大敵在,都在保持克制,并不會明著相爭。
趕走董卓,諸侯之間開始勾心斗角,甚至明刀明槍的時候,才有徐庶的用武之地。
“主公,諸侯雖然氣勢洶洶,但實則心思各異,真正與我等為敵的,無非是袁紹一人而已,并非牢不可破!”
徐庶聲音低沉:“主公志在討伐董卓,建功立業,何必與他們逞一時義氣,不如見機行事,以軍糧之事分而化之,只是要為難主公,再做一次貪財好之徒了!”
他心中稍稍忐忑,畢竟這是自己第一次獻策。
“貪財好,這有何為難,元直小看我了!”
陸遠哈哈笑道:“我本就是貪財好之徒,這還用偽裝嗎!”
他目隨意在不遠的曹上掃過,便再次等待起來。
徐庶一怔,這是什麼意思?
這到底用不用自己的計策……
用了就趕派人前去相談,何必擺出這副架勢。
對面大軍走得這麼慢,不就是等著這里先低頭嗎!
只要將愿意出售軍糧的消息放出,向諸侯索要財貨人就夠了,除了袁紹以外,諸侯得了好,誰還會真正拼命。
可如果不用自己的計策,干嘛又用這副貪財好的口吻說話。
他看著陸遠,一時倒看不了。
“你不必多慮,我知道怎麼做!”
陸遠拍了拍徐庶肩膀,朗聲笑道:“既然諸侯不容我等,我們還討什麼董卓,一會兒跟文臺兄,伯圭兄講明因果,各回各家,好好經營自己的地方,讓他們與董卓打去吧!”
他話語說完,頓時見到曹急匆匆而來,不由心中暗笑。
這話本來就是給曹聽的,告訴曹一聲,自己沒那麼高尚,跟董卓沒有生死大仇,此不留人,那就坐山觀虎斗。
自己將孫堅,公孫瓚兩個最能打的一塊勸走,看這討董聯盟還怎麼打!
有他們在后面盯著,誰敢去打。
豫州的孔伷敢在孫堅盯著他的時候,跑去跟董卓拼嗎,都是同樣道理!
曹聽到這話,自然立刻想到這點,直接著氣而來,面不善,強著心中怒氣道:“行之老弟,行之老弟你天子詔相托,怎可如此意氣用事!”
“天子詔,諸侯怕是不認啊!”
陸遠漫不經心:“孟德兄請看這副大軍架勢,誰在意過天子相托,分明是要來將陸某挫骨揚灰!哎,豎子不足與謀,你們西進打董卓吧,陸某留在此地,幫曹兄看管陳留!”
曹頭皮一麻,讓他們留在陳留,豈不是鳩占鵲巢,還不如讓他們南下呢!
對方是十八萬大軍,這小子就算有孫堅和公孫瓚做盟友,也最多七萬人,哪來的這份自信,現在還在想著之后的事,就不考慮一下眼前嗎!
自己再次橫加阻攔,難道是怕這小子傷?
還不是為了討董聯盟,不要因為諸侯斗而實力大損!
他想到這里,前方已經馬蹄震地,塵土飛揚,人喊馬嘶的聲音越來越響。
對面大軍走得再慢,此刻也終于到了討逆軍前方。
十幾個各路諸侯策馬在前,甚至已經能依稀看見面容。
二十幾萬相對,將此得滿滿當當,甚至本擺不開陣列。
大戰似乎一即發,只是雙方都在等待。
陸遠猛地回,神凜然,一聲大喝:“將士們聽令,以百步為界,只要有人敢進,無需廢話,直接殺!”
一個個將士異口同聲遵命,聲勢驚天地。
挽弓聲響起,殺機沛然。
曹太突突跳,再來不及多想,匆忙勸道:“行之老弟,稍安勿躁,不可如此!曹某這就前去見見其余諸侯,為行之老弟居中調解,行之老弟這里,萬萬不可來!”
“孟德兄如此說,倒讓行之愧了!”
陸遠沉聲慨:“諸侯聯盟,看似堂堂十九路大軍,但真心討董的會有幾人啊,只有孟德兄前后持,煞費苦心,行之敬佩!”
他的話半真半假,起碼目前曹是一心討伐董卓,報效朝廷的。
曹心急如焚,隨意擺了擺手,懶得與陸遠寒暄,只一臉苦笑道:“行之老弟稍等,曹某這就前去!”
他說完就匆匆策馬離去,毫無廢話。
陸遠看著前方大軍,見曹已經過去與幾人急急談,對方卻都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不由心中微,沉起來。
這些人是要以勢人,他就范。
而各路大軍之中,反而曹這個發起者實力最小,最為人輕視。
即便沒有自己也是一樣,曹一腔熱喂狗,郁郁不得志一陣后,才看這些人,重整旗鼓。
但現在的況,如果有人從中挑撥,曹可能就沒有之后了。
陸遠看向徐庶,笑道:“元直,你覺得我這位孟德兄為人如何,值得我救他一命嗎!”
徐庶不明所以,卻依舊認真答道:“此人雖然行事不堪,但確實有一腔熱忱,如果主公志在討伐董卓,就該救他!”
陸遠點頭笑道:“許褚,過去砍個人吧,客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