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漸起,旭日初升。
冬日里的新房,依舊春怡人。
陸遠輕拍小喬,聲笑道:“婉兒,該起了,太曬屁了!”
“不起,人家還沒睡夠呢!”
小喬一臉憨,趴在陸遠膛上喃喃道:“你先幫我按,大,膝蓋,口……”
陸遠狡黠一笑:“再不穿服,太就把你曬黑了,曬得像典韋那樣黑!”
“呀!你怎麼才說!”
小喬一聲驚呼:“我們快起來,你也穿上服,別曬大黑將軍那樣,小黑將軍那樣也不行!”
陸遠哈哈大笑,起找回服。
很快兩人穿戴整齊,郎才貌,天造地設一般。
他們都要出門,比往日更忙。
陸遠名義上是要答謝賓客,但婚禮上發生了太多意外,他得去確認很多事。
北上在即,箭在弦上,由不得他大意。
小喬則簡單一些,是新婦,三日后才會在回門時與外人見面。
但陸府私宅另有他用,得搬離這里,回縣衙居住。
小喬踟躕起來,俏臉微紅:“夫君,你出去忙吧,我等下再出去,你昨夜來,那些婢肯定會笑話我……”
“沒事,們聽不到的!”
陸遠呵呵笑道:“你昨晚就后半夜的聲音大點,們那時肯定都睡了!”
“們才不會睡,肯定都聽到了!”
小喬滿面:“我嗓子都啞了,大還疼,走路像個鴨子,要被人笑死了!”
陸遠看著小喬,愈發覺得有趣,忍不住打趣道:“你走兩步,我瞧瞧鴨子走路什麼樣?”
“我才不呢,你也要笑話我!”
小喬咬了咬紅,訥訥道:“人家口不疼,你卻偏要按,人家疼,你卻弄得更疼了,你去忙吧,我等下再回縣衙,見蔡琰姐姐!”
陸遠想了想,不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你是怕蔡琰笑話你!”
“我……”
小喬一臉嗔:“是公子嘛,本來就會嘲笑我是村婦,如果見到我啞著嗓子,走路一瘸一拐,肯定更得笑話我……”
“胡說八道,你是村婦,那我是什麼!”
陸遠攬著小喬,聲勸道:“你們總要見面的,多喝點水潤潤嗓子,要不就等我,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
小喬遲疑一下,悻悻道:“我是你正妻,心中一定不喜,再讓你陪我,反而會讓多想!”
陸遠微微詫異:“真不用我陪你?”
“真不用,你快去辦正事吧!”
小喬聲音:“爹爹說,要我禮待其余姐妹,我特意為準備了一把好琴呢!”
陸遠深深一吻,一臉寵溺:“婉兒果然是這世間最樸實的善,心如赤子,不惹塵埃,你放心見吧,格特好,既不恃才傲,也不驕縱欺人,就像你親姐姐一樣!”
小喬眸閃爍:“你又沒見過我姐姐……”
陸遠怔了怔,是啊,自己竟然還沒見過大喬的真容!
那個攬二喬的謠言,自己扛的實在有點冤枉!
小喬咯咯笑道:“等你見了我姐姐,保證讓你大吃一驚!”
陸遠不以為意,有什麼好吃驚的,也就喬景像防賊一樣防著他,小喬大婚,竟然都沒讓大喬面。
他著急外面況,來不及想這些,了小喬俏臉,笑盈盈道:“為夫先出去了,你要是心有疑慮,就等為夫接你一起回去,沒關系的!”
小喬款款偎了一福,甜甜笑道:“夫君正事要,不可因我失了禮數!”
陸遠再沒耽擱,大步出了新房。
他在陸康的屋門口駐足,向著里面笑道:“祖父,還暈嗎!”
陸康的聲音傳出:“混賬話,進來說!”
兩人在房間客室中坐定,陸遠當即臉笑道:“祖父,你暈的本事實在高明!”
“你這混賬,還好意思說!”
陸康白眉抖,怒不可遏:“讓你早早進房,你卻把事弄這麼大,你既然早有準備,為何不提前跟老夫說一聲,這些人都是老夫請來的,老夫不裝暈怎麼辦!”
老頭滿腹怨念,喋喋不休,畢竟他活了這麼大歲數,也沒見過這麼波折的婚禮。
他請來的客人把婚禮變了鴻門宴,一心想要他孫兒的命。
他孫兒反戈一擊,做得更絕,鴻門宴上不是項莊舞劍,而是直接拔刀,濺當場。
他對自己孫兒的計劃一無所知,只好裝暈,怕擾了孫兒計劃,卻也因此了笑柄。
陸遠聽他埋怨半晌,才樂呵呵道:“祖父,陳溫怎麼樣了?”
“他同意了,兩千匹戰馬,三日之便會到!”
陸康慨一下:“他這次也算英明掃地了,不過有得有失,丹太守周昕一死,他必然能遙領丹郡,做個真正的實權派人!”
陸遠呆了呆,事竟然發展這樣?
陳溫同意,周昕必死,這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畢竟陳溫就是個骨頭,經不得嚇唬,周昕中毒,被他耽擱良久,即便是華佗來了也無力回天。
讓他沒想到的是,周昕的死,讓陳溫這麼快就同意了,而且會由此手丹郡的事務。
說起來兩千匹西涼戰馬,換來一個如臂使指的丹郡,還是陳溫賺了。
“祖父,陳家沒這麼多西涼戰馬吧!”
陸遠笑瞇瞇道:“讓陳家和魯家周家開戰,否則送來戰馬,也不能放陳溫回去,免得他以后給我們找麻煩!”
“這些老夫都懂,你放心好了!”
陸康老臉緩了緩,得意笑道:“陳溫許諾過對魯家下手,此事他不得不做!而他要手丹郡事務,就必須得清洗周家勢力!”
陸遠心中一松,揚州勢力陷斗,他就放心多了。
免得自己北上之后,有人在背后捅他刀子。
“祖父,孫策還在醫館養傷吧!”
陸遠想了想笑道:“此事您派人和孫堅說一聲吧,如果由孫兒來說,孫堅未必信……”
他畢竟坑過孫堅,孫堅對他的印象極差。
如果因為孫堅不信任他,耽誤了孫堅北上,那就真誤了大事!
“放心吧,老夫早就想到了!”
陸康老臉一甩,呵斥道:“你啊,凡事不可做得太絕,如果孫策真的死在這,你如何收場!好了,我看典韋他們早就在等你了,你快去吧!”
陸遠鄭重點頭,起告辭,并沒有多解釋。
如果事重來一遍,他依舊會如此選擇,趁機把敵人全拉下水,就算孫堅復仇,也會先有陳溫,周昕他們頂上去!
否則如何立威!
大婚上被所有人針對,這口惡氣怎麼出!
陸遠走了一會兒,很快進了一間寬敞的屋子。
典韋等人等候多時,見到陸遠,當即依次見禮。
眾人分主客落坐,陸遠向著典韋笑道:“先說說昨夜況!”
“回主公,昨夜收獲頗,預計有錢財四十余萬貫!”
典韋眉開眼笑,甕聲甕氣道:“另外殺敵兩千余人,三家商行二十四間店鋪全部被毀,現在皖城已經沒有任何外來勢力了!”
陸遠點了點頭:“兄弟們傷亡如何?”
“我們是襲,那些人又一盤散沙,沒什麼傷亡!”
典韋嘿嘿笑道:“就是那些荊州老卒,不太適應我們的打法,不人了刀傷,穿輕甲的還好,沒穿輕甲的,就得養傷了!”
陸遠心頭一喜,那些荊州老卒,剛一來就參戰了,看來確實如許褚所說,他們沒有別的出路,正急著從軍。
這次參戰,也算是一個投名狀。
至于沒學會他們襲獵殺的方法,這個訓練一下就好,箭如雨下,趁沖殺,不給敵人反應時間,以人數優勢瞬間解決戰斗,這才是襲的關鍵!
他看著典韋上的輕甲,沉片刻,樂呵呵道:“以后軍備上加一塊,每人一套輕甲,立即著人打造,不可耽擱,所需錢財找陸遜!”
典韋穿著的輕甲,還是從河東衛氏的護衛上下來的,其實就是鐵甲,但做工極薄,很是輕便,而且防力不錯。
除了以鈍打擊,普通腰刀都砍不,他們之前試驗過,可以抵擋半石弓傷害。
只是輕甲造價甚高,純以鐵制造,每套至十貫,他之前不敢妄想,現在有了陸家商行養軍,這個倒可以實現了。
陸遠想象著七千騎,騎乘西涼戰馬,手執一石強弓,披輕甲,在戰場上來去如風,不心馳神往。
其疾如風,侵略如火!
這就是蒙古鐵騎,環顧東亞無敵手的英姿!
眾人個個面喜,他們自然知道穿輕甲的意義,往往就是在戰場上多了一條命!
陸遠向周倉笑道:“現在皖城無虞,明日安排所有人去山中狩獵吧,以弓箭為主!”
周倉躬稱是,想象著七千銳進山的盛況。
別說狼群,怕是走過之后,連都剩不下!
陸遠再次向著許劭笑道:“先生,百姓的反應怎麼樣?”
一夜間三大商行被滅,不只對陳家,魯家,周家的打擊極大,也有可能影響百姓民生。
畢竟每家商行的店鋪,都在經營著百姓的日用所需。
許劭老臉一紅:“這個,老夫一時無暇去看……”
“民心所向,不容小覷啊!”
陸遠樂呵呵道:“先生以后還是要多多關注民生,他們才是我們的立之本!索現在無事,我親自去看看!”
陸遜當即眨眼笑道:“兄長,我同你一起,我去牽馬!”
他話剛說完,就一溜煙跑掉了。
陸遠愕然:“他什麼況,怎麼這麼積極了?”
許褚哈哈大笑:“這小子昨夜威脅陳溫,當著陳溫的面磨了半夜的刀,估計是怕主公訓斥他,這才趕跑掉了!”
陸遠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是樂見陸遜心的變化。
陸遜越來越展鋒芒,恢復他將門之后該有的鐵與手腕。
眾人吃過早膳,陸遜終于牽馬歸來。
陸遠和陸遜策馬走上皖城街頭,關注著百姓反應。
結果卻發現百姓對此毫不在乎,陳氏商行的店鋪鎖門了,他們直接到邊上的陸氏商行采購生活資,來去匆匆,連個疑的人都沒有。
直到醫館門口,才有大量議論聲傳來。
雖然厚禮已過,但依舊有大量百姓在此排隊,畢竟檢查是免費的,還可以學習五禽戲強健,同樣是一項長久福利。
這些人閑來無事,正在大肆吹噓,一道道議論聲也匯聚在陸遠耳中。
“俺昨夜親眼所見,上萬人在大街上廝殺,陸大人就站在原地,左一拳打死五千,右一拳打死五千,兩拳之后,人就死了!”
“死得好,那些人沒把我們當人看,現在被陸大人所殺,天經地義!”
“都小點聲,醫館門口不許喧嘩,神醫可是練過武藝的,小心他出來打死你們!”
……
陸遠聽著議論,不哈哈大笑,徹底放下心來,策馬離去。
這是他自己多想了,百姓們要的是饅頭,給他們饅頭,才能贏得他們尊重,哪來得及關心那些無關人的死活!
陸遜目閃爍,疑問道:“兄長,現在我們和周家魯家都鬧翻了,還用留著縣衙里那兩個累贅嗎!”
陸遠似笑非笑:“你倒是關心他們,他們知道昨夜的況了嗎!”
陸遜呵呵笑道:“我今早安排人告訴他們了,本來以為他們會自盡而死呢,結果他們只是沒吃早膳而已!”
“圖謀愈大,心志愈堅!”
陸遠諄諄教導:“他們都是天之驕子,豈會毫無作為就甘心赴死!沒有永遠的敵人,只要長遠的利益一致,現在和周家,魯家的矛盾算不得什麼!”
陸遜歪頭想了想:“兄長還打算用他們?”
“看他們格局吧!”
陸遠一臉和煦笑容:“你一會兒去問問他們,還有什麼心愿未了!”
陸遜心中嘀咕,這樣下去,格局再大,人也要被嚇死了吧!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縣衙門口。
陸遠遲疑一下,樂呵呵道:“你進去吧,給兩位嫂嫂帶個好,為兄還有些事要忙!”
陸遜眨眨眼睛,笑嘻嘻道:“兄長,你不會是怕見兩個嫂嫂尷尬吧!”
“胡說八道,為兄有什麼好怕的!”
陸遠一個頭皮拍了過去,一本正經道:“為兄是要在皖城看看,找個地方建軍營,七千騎北上,怎能沒有軍營!”
陸遜眼睛一亮:“兄長,我們就要北上了?對了,那我們就不能再皖城衙役了!”
“擇日北上,絕不能比孫堅晚了!”
陸遠輕吐濁氣:“討賊檄文發布后,立軍討逆!屆時不服天子管束者,皆為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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