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曲湘湘剛踏進修習堂,里面或竊竊私語、或大聲談笑的弟子便立刻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齊刷刷地落到了上。
曲湘湘被小小地嚇了一跳,一時愣在了原地。
怎麼回事?
曲湘湘忙掏出了隨攜帶的小銅鏡照了照,沒忍住多看了幾眼,十分滿意。
不錯,蒼玄山一枝花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麗。
所以臉上這也沒臟東西啊,那這些人為什麼都盯著?
曲湘湘困地把一本厚厚的《修真符咒大全》放在了桌子上,挨著林箏坐下來后,著的耳朵悄聲問道:“箏箏,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我覺大家都在看我?”
“我……”林箏咬著皺著眉,看上去有點不開心,又有些糾結,“你先告訴我,我們是不是最好的朋友?”
曲湘湘不假思索地回道:“當然。”
“那為什麼你跟慕……”
然而,還沒等林箏把話說完,曲湘湘的后就傳來了一聲極其刺耳的冷笑。
曲湘湘正疑為什麼人類能發出這種類似于指甲劃過黑板的冷笑聲,就看見穿著一淡紫的云輕輕斂著手臂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呵。”對著曲湘湘尖銳地笑了一聲。
曲湘湘:“……你有事兒?”
其實更想問你是不是有病。
云輕輕揚起下,像是沾惹上了什麼臟東西似的不屑地拍了拍手掌:“不知廉恥的草包。”
的聲音不大,卻十分清楚,修習堂的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話。
曲湘湘瞇起了眼睛,反刺道:“外強中干的手下敗將。”
旁邊的林箏看著云輕輕霎時漲紅了的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修習堂里的弟子長了脖子往們這邊看去,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那次若不是曲蔚然使招,我怎麼會被你這個廢草包暗算!明知道自己的妹妹是個靈薄弱的廢,還用那些下流的手段襲,你們姓曲的都一樣下作!”云輕輕那張漂亮的臉氣得青一陣紅一陣的,一雙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用力而略微鼓了起來,“若不是曲尚才將蒼玄山的弟子宿舍全都翻整了一遍,你這個廢怎麼可能跟我們一起學道!”幾乎氣得面部都要扭曲了,尖聲喊了起來,“廢就是廢,草包就是草包,永遠都要靠別人的爛泥!”
聽了云輕輕這番話,在場眾人一時間臉各異。
雖然云輕輕說的話正是他們心里所想的,只是現在曲家的下一任繼承人曲蔚然還在蒼玄山上,而曲湘湘畢竟是曲家的兒,曲蔚然的胞妹,曲家是修真界最大、最古老的藥宗,想是一回事,但沒人會這麼傻在曲蔚然跟前去當那個出頭鳥將這些話說出來,畢竟誰都會有個生病傷的時候,得罪了曲家可不是鬧著玩的,說不準連小命都會搭上。
然而還沒等曲湘湘開口說些什麼,林箏就氣不過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開口道,“云輕輕,一大早的你發什麼瘋!”覷了云輕輕一眼,繼而笑道,“該不會是因為你心心念念的失魂草被我們湘湘采到了,所以才惱怒吧?”
又被到了痛,云輕輕的臉差到了極點,兩片涂了胭脂的抑制不住地抖著:“林箏,你也不過是在曲湘湘跟前搖尾乞憐的三流貨,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
曲湘湘也站了起來,一雙圓潤的杏眼頓時好似化了兩柄鋒利的短劍,直直地朝口無遮攔的云輕輕刺去,“云輕輕,看來我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足以讓你長記。”
雖然忌憚慕含章,可那是因為知道慕含章就是這輩子那個要取了命的人,面對親手將自己殺死的人,沒人能做到冷靜自若,但那并不代表弱可欺,誰都可以踩上一腳:“現在,你必須向我的家人,還有我的朋友道歉!”
“道歉?”云輕輕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般,揚著兩道眉尖聲笑了起來,“你讓我道歉?我云輕輕的人生中從來沒有道歉這兩個字,曲湘湘,你吃錯藥了吧!你以為你是誰!”
“哦,是嗎?”曲湘湘點點頭,臉上出一副十分理解的神,“那看來你的人生還不夠完整啊,怪不得這麼沒有教養。”
“曲湘湘,你!”
“云輕輕,我建議你用你脖子上那顆堪比裝飾品的腦袋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道歉,否則我保證你的下場不會比上次更好。”
云輕輕被牙尖利的曲湘湘一頓搶白,好像是氣糊涂了,除了一個“你”字之外一個字也憋不出來了。
林箏不向好友豎起了大拇指:“姐妹,牛啊。”
曲湘湘表示謙虛:“哎呀,一般一般,但是氣那還是綽綽有余的。”
說實話,要論起炮來,從小到大曲湘湘還沒怎麼輸過呢。
而看熱鬧的眾人聽了們二人這一番對話,都忍不住拿袖遮住了半張臉,低聲笑了起來。
云輕輕自然知道這笑聲是沖著誰來的,顧不上“修習堂未經長老允許不得隨意用武”的規定,拔出腰間的佩劍直直地刺向曲湘湘的間。
旁邊的林箏驚恐地尖出聲,幸虧曲湘湘反應極快,輕輕一掠就退出了五步遠。
好狠毒的人。
曲湘湘也不過是打打炮,從沒想過要云輕輕的命,而云輕輕這一劍顯而易見地是不想讓曲湘湘活了。
曲湘湘的眼神瞬間就變得犀利起來。
而隨著云輕輕的銀劍出鞘,周圍議論紛紛的聲音也難以抑制地大了起來。
“天哪,云輕輕、云輕輕瘋了嗎?這里是修習堂,居然……拔劍了!還真不怕被長老懲罰啊?”
“聽聽曲湘湘說的那些話,能忍才怪了。”
“曲湘湘……呵,也就打打炮了,要論實力,怎麼可能是云輕輕的對手。”
“你說得對,招惹上了云輕輕這回可討不著好了。”
曲湘湘丹田那悉的靈流翻涌著,知道自己是打不過云輕輕的,但是卻覺在云輕輕的劍向刺來的那一瞬間,心底有一個聲音堅定地告訴不用害怕這個人,是不會輸的。
“云輕輕,這可是你自找的!”
曲湘湘冷冷地盯著云輕輕,正要揮手喚出酌月,忽然聽見一聲渾厚蒼健的怒喝:“胡鬧!云輕輕,你在做什麼?!”
進來的正是授課的白長老,后面還跟著臉看上去不太友好的慕含章,以及慕含章旁邊笑得一臉明的阮青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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