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章那雙凜冽的眼無甚緒地盯著曲湘湘,曲湘湘被他盯得小發,整個子都麻了。
別誤會,是嚇的。
曲湘湘環顧一圈四周,著頭皮低聲道:“要不,進去再說?”
“進去?”慕含章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來。
他不認為曲湘湘會允許他進的院子。
曲湘湘顯然是誤會了,舉起三手指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不會來的!”
慕含章:“……”
更不想進去了。
“喂,”曲湘湘除了不想在門口談論這個奇怪的話題之外,更不想看到慕含章這張淋淋的臉,講真,是真的有點可怕好嗎,“你要是不進去我就用酌月……”
“綁我進去是嗎?”慕含章不知聯想到了什麼臉一沉,自覺地走了進去。
門關上以后,曲湘湘從袖子里掏出一塊帕子扔給了慕含章:“把臉洗干凈再來房間找我。”
慕含章接過那塊淡綠繡著芙蓉花的帕子,漸漸蹙起了眉。
曲湘湘回到房間后,端著的一張臉迅速垮了下來。
太難了太難了,要不還是自我了斷算了,起碼不用為毒蛇的口糧。
曲湘湘皺著一張小臉在房間里翻翻找找的,無意間從紅木梳妝臺上的銅鏡里瞥見了自己的臉,頓時停下了翻找的作。
好家伙,曲湘湘決定了,就算是為了這張臉也要活下去。
慕含章站在曲湘湘的閨房外面,發現正拿著一面小銅鏡,一手捧著自己的臉,一臉迷醉地照著鏡子,還時不時地傻笑兩聲,畫面看起來相當的詭異。
慕含章:“……你在做什麼?”
聽到他的聲音,曲湘湘迅速整理表抬頭一瞧。
年斂著手站在門外,俊秀的眉宇之間著幾分不耐,可能是剛洗完臉還沒干的緣故,他卷翹的睫以及高的鼻梁上還掛著小小的水珠,襯得一張謫仙般的臉龐更加出塵,就算是額頭上礙眼的傷疤也無損這張臉半分。
好家伙,曲湘湘簡直要看呆了,毫不夸張地說,慕含章這張臉完完全全地中了的所有審點。
多帥氣的一張臉啊,可惜是個冷漠的變態。
慕含章有些嫌棄地退后兩步,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曲湘湘看他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小狗看到了骨頭:“……你的口水流下來了。”
什麼!
曲湘湘回過神來,手忙腳地了角,而后豎起一雙柳眉怒道:“你才流口水!進來!”
慕含章額角跳了跳,抱臂謹慎道:“你有什麼事就說,我在這里能聽清。”
曲湘湘嘆了口氣,抓起桌子上的小包裹扔到了慕含章懷里,指了指自己的額頭道,“給你的,記得上藥。”頓了頓,又真心實意地補充道,“擁有這麼一張臉是你的榮幸。”
慕含章強忍著不適打開了曲湘湘扔過來的包裹,愣住了。
包裹里面里面居然是一堆用來療傷的金創藥,而且從這些個華麗的瓶子就能看出來,這些藥必定價值不菲。
其實不必看瓶子也知道,曲家世代主修藥宗,給兒的傷藥肯定是最好的。
慕含章的臉變了又變,他拿著那個小包裹,臉得似乎能滴出水來:“曲湘湘,這是報酬嗎?”
曲湘湘滿臉不解:“什麼報酬?”
非要說的話,雖然不是把慕含章弄傷的,但是既然占了這個就要負起責任來,所以這頂多算是賠償。
“你剛才說你要……”慕含章的臉很難看,他不明白,曲湘湘雖然又蠢又毒,但好歹也是世家出來的小姐,怎麼能說出這麼不知廉恥的話來。
“哦,你說那個啊,”曲湘湘點點頭,清了清嗓子一派刁蠻大小姐的做派,“別誤會,我只是想雇你幫我做功課應付應付徐長老,作為報酬,我每個月會給你五個上品靈石,怎麼樣?是不是很劃算?”是知道慕含章一開始生活拮據,連寒的冬都買不起才會提這樣的要求的。
慕含章難以置信:“就這樣?”
曲湘湘十分無辜:“不然呢?”
“那你說什麼……”包養!
曲湘湘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最近包養文看多了,有時候做夢都在開支票包養帥哥,剛才盯著慕含章的臉看得太迷,腦子一就那樣說出口了。
“哎呀,”曲湘湘一拍桌子大聲說道,“你就說答不答應吧。”
曲湘湘其實想得很簡單,只不過是想先找個借口與慕含章親近些,然后再慢慢地對他好,這樣日子久了,哪怕是頭豬都不忍心殺了吧。
嗯,絕對不是因為不想做功課。
慕含章剛想拒絕,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曲湘湘又拿起小銅鏡照了照,傻笑兩聲后著子跟只花蝴蝶一樣飄出了房門。
慕含章:“……”
曲湘湘被自己的貌所迷,一時半會兒忘了維持人設,猛地撞上慕含章見鬼一樣的眼神,忙把子放下,將角的笑容拉平,抬起下高傲地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地去開門了。
慕含章:“……”
他真的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人了。
畢竟比起他,曲湘湘看起來才更像是磕到腦袋的那一個。
曲湘湘拉開門,就看到一個濃眉大眼、笑得一臉諂的微胖男人捧著一盤糕點站在了門外。
看長相,這又是哪個炮灰?
“師妹,聽說你喜歡吃天悅坊的綠豆糕,我這次下山特意給你買回來了。”那男人舉著一盒糕點,獻寶似的舉到了曲湘湘面前。
曲湘湘努力回憶著原書的細節,想了又想才記起來,原書為了展示主的魅力,特意給惡毒炮灰曲湘湘安排了一個炮灰追求者名邵麥。這人也是個心不正的,追求曲湘湘的時候時不時地給送點小糕點或是胭脂水之類的小玩意,原書中的曲湘湘接了之后他就到跟別人說曲湘湘答應了做他的道,敗壞的名聲,實際上只不過是看上了曲家強大的家世背景。主上山之后,那家伙驚嘆于主的才貌,頓時覺得曲湘湘不過是一個空有皮囊的草包小姐,配不上他,于是就毫不猶豫地移別了。這一出之后,曲湘湘幾乎淪為了全蒼玄山的笑柄,自然也激化了跟主之間的矛盾。
呵,詭計多端的摳男人。
“邵麥師兄?”曲湘湘試探地喊出了那個名字。
“師妹,這點小心意你就收下吧。”
果然是他,曲湘湘強下心中的厭惡,擺了擺手:“我早就不吃這些了,師兄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
“師妹,”邵麥急道,“莫不是師兄做錯了什麼事惹你生氣了?”
穿惡毒配,在慕含章面前提心吊膽的,曲湘湘正憋著一肚子氣,現在恰好有不識趣的往火山上撞,曲湘湘也不客氣了,斂著手怪氣道:“邵師兄,我在家的時候我養的那池錦鯉吃的都是燕窩,綠豆糕什麼的我是真的吃不慣,你還是拿回去吧。”
曲湘湘不知道原主有沒有養錦鯉,更不知道燕窩是個啥玩意兒,純屬是想讓邵麥下不來臺。
讓他賤!
邵麥的臉一下子就變了:“師妹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嫌棄我的一片心意?”
“一片心意?”曲湘湘撇了撇角,“你的心意還便宜。”
“師妹,我原以為你不是那般嫌貧富之人。”
“嗯,”曲湘湘點點頭,“我的確不是。”
“那你為何……”
“我本來不想說得這麼直白的,”曲湘湘嘆了口氣,看上去還無奈,“我雖然不嫌貧富,但我以貌取人,師兄你懂了嗎?”
這是拐著彎地罵人丑呢,邵麥的臉一下子憋得通紅,當然是氣的。
“呵,那不知該長如何才能如師妹的眼呢?”
曲湘湘搖搖頭:“我的標準對你來說還是太殘忍了,師兄你還是回吧。”
被人頻頻辱,邵麥的火氣也上來了:“師妹不說清楚,我便不走。”
曲湘湘稍稍翻了個白眼:“能得了我的眼,除非長得像慕含章那樣才行,這麼說師兄你滿意了嗎?”
“慕含章?那個狗雜種?”邵麥難以置信地拔高了聲音“可你不是很討厭他嗎!”
曲湘湘很無奈,總有不怕死的踩雷。
“我不討厭他。”曲湘湘說得有點心虛,如果不是怕慕含章聽到,沖著那張臉,能說得更理直氣壯些。
“但你平日里分明就……”
曲湘湘被他煩得不行,干脆截過了話頭:“打是親罵是,師兄不懂嗎?”
邵麥吃了蒼蠅一樣被嚇跑了。
曲湘湘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終于爽了。
使了個傳音咒正在聽他們對話的慕含章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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