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知微路，秦公子果然去打開電視機，換到地方新聞頻道，然后好整以暇地坐到沙發里去等著。

　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新聞，于是也跟著坐到他邊，一邊拿起一只水果慢慢地削，一邊注意著新聞里說的。

　好一會兒都沒聽到什麼不尋常的事，無非是政府哪個員去什麼廠子視察了，關心地方群眾生活了之類無關痛的話。我把削好的蘋果切下一小塊，送到秦公子的邊，他卻沒接，指了指電視屏幕。

　我看過去，一時手里拿著水果刀都忘記放下來了。對，這一定就是秦公子在等著的新聞了。

　電視里，是機場大廳，幾個穿著制服的公檢法人員一擁而上，逮捕了一個胖子。播音員還在解說，因為上級部門接到匿名舉報信，某上市集團的總裁被限制境并將要接調查。至于罪名到底是什麼，新聞也沒有說。這條新聞很短，短到我幾乎還沒反應過來，畫面就已經跳開，去講其他事了。

　我看向秦公子，難道說……

　他語氣淡淡，“韓功良總得做點事。”

　所以所謂的匿名舉報信……

　“舉報他什麼？”

　秦公子挑挑眉，“如果你是杜大，在怡安居遭重創的時候，雖然想辦法逆轉局勢了，但你會不會想到萬一局勢逆轉不了該怎麼辦？如果換做你是杜大，你會怎麼辦？”

　我會怎麼辦，我當然不會把所有的寶全部都押在逆轉怡安居這件事上。這件事目前正炒得火熱，杜大請了道士來做道場，其實也只是稍微安定了一下已經付款的住戶，對于銷售的直線下，實際上起不到實質的作用。

　如果實在不行，只能先放一放，等著過段日子，事淡一點，大不了稍微降一點價格，怡安居的房子價比相對來說還是不低的，總不至于真的砸在手里。但目前來看，想短時間通過怡安居來籌集大量資金是不現實的。

　所以說，他現在……我口而出：“通過其他的方式籌集資金，融資。”

　秦公子點點頭，一臉“孺子可教也”的神，繼續引導我，“你覺得，他會用什麼辦法來籌集資金？”

　什麼辦法？我對于這種資本運作并不是很懂，不過，這段時間總是和秦公子待在一起，多多也了解了那麼一點，就我淺的了解來看，我答道：“出讓份。”

　杜氏是上市集團，權是很值錢的，想短時間籌集大量資金，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應該就是出讓一部分權，出售一些票了。

　秦公子循循善，“對，權，份。如果杜大自己手里掌握的份小于別人手里的，你知道可能會發生什麼況嗎？”

　“失去對企業的控制權。”

　“對，失去控制權。這就是上市以后最大的弊端，即使你是創始人，即使你對自己的公司做出了極大的貢獻，沒有任何人能跟你相提并論，但只要你手里的份了，你就失去了話語權，甚至可能直接被出公司。”

　這個我多知道一點，當初譽全球的蘋果公司，就是這樣。喬布斯創立了蘋果公司，但是他本人曾經一度因為高層之間的意見分歧而被蘋果公司撤職，出公司。

　現在秦公子的意思是……

　我瞇了瞇眼睛，我覺得這個謀好像越來越大了。

　秦公子拈起我剛才削好的蘋果放進里，慢慢地咬，“我和豹三爺那邊都已經派人去暗中收購杜氏的份了。之前杜氏我們也有量控，但是掌握的份額不大。杜大自己手里現在還有百分之十五左右，而我和陸家直接或者間接控的份額加起來大概是百分之十。只要杜大出讓大概百分之三，我們就能超過他自己的份額，所以，你明白這個意思嗎？”

　我約地意識到秦公子應該是在教我一些資本運作的東西。

　但我還是不太明白，那他為什麼會被限制出境？“秦公子笑笑，“除了出讓權以外，其實還有一種籌錢的方式，就是貸款。不過，像杜氏這麼大的產業，目前背的貸款肯定已經很大，如果想走正規途徑再貸出巨額款子，可沒那麼容易。”

　我不太明白，“杜大不是號稱省城的首富嗎，不是超級土豪麼，他還背著那麼多貸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