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回家的時候秦公子仍舊以一個悉的姿勢在沙發上靠著,背對著我。不知怎的,我總是有些害怕他留給我一個背影,因為這樣我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心里毫無安全,仿佛他一轉過臉來,就會是一張讓我完全不知所措的怒容。
他聽見門響,果然就轉過臉來了,雖然并沒有我害怕的怒容,但臉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帶著一點諂的笑,挨著他在沙發上坐下。
他隨口問我今天去了哪里,吃了什麼。
我本就是奉他的命去見林礫的,也不過就是和林礫一起吃了個午飯,可在他的注視下,卻好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暴在下,讓我有那麼一點心虛。
我支支吾吾地同他說去了一家比較僻靜的西餐廳。
秦公子眼眸微閉,好像并沒有在意我到底去了哪里吃了什麼,但我敏地意識到他在意的好像是我的態度。我盡量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起和林礫共進午餐的事,可怎麼說著都覺得好像是在坦白自己的罪行。
我不想把這種尷尬的氣氛繼續下去,于是轉換了話題,問他那到底是一批什麼貨。說不好奇是假的,而且我自己也已經卷進來,可迄今為止我連這批貨到底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
秦公子半晌都沒回答我的問題,我不甘心,又試探著,用很小的聲音問道:“難道是……毒品,或者……槍支彈藥?”
秦公子聽見我的話,眼睛才稍微睜開了一點,這回眸子里仍舊恢復了平時淡淡的神,但我已經察覺到,沒有了剛才那攝人的鋒芒。我甚至從他的眼里看出一半點的笑意來,“別瞎猜了,不是那些,你這小丫頭怕是電視劇看多了。不過,的確是黑市上的易,上不得臺面的。貨源也是從地來,都是單線易。若不是省城里這幾大家族的人,旁人估計他也不會輕易出手。”
他的解釋讓我越發的糊涂起來,說實話,這一年多以來我從來就沒活得明明白白過,他們這些人,從頭到腳都充滿了。
我對于的興趣其實并沒有特別大,所以我即使住在秦公子的家里,即使知道他的臥室里可能有,但除了有一次試圖窺探被發現以后,我就再也沒有嘗試過去破解。畢竟他年紀比我大了不,雖然說飽經風霜有點太夸張,但有那麼一點半點的往事,本不奇怪。
而我也并不覺得那些或者往事和我有多大的關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已經給他帶來了太多不得已的麻煩,應該懂得盡量再多制造麻煩才對。太過于麻煩的人會讓男人而生畏,即使他有能力,也未必會一直有耐心來理這一堆的麻煩。
不過,這一次不太一樣。我對于那批貨產生了一些異于尋常的好奇心,因為這批貨和葉老虎有關系了。
我在他邊生活了多年,可他私底下的那些勾當,是從來都不會讓我知道的。倘若我能確切地知曉他的一些見不得人的易,說不定哪天就有機會一把將他扳倒呢?
很顯然,秦公子和林礫不知道出于什麼樣的目的,都不約而同地對我保持了緘默。
我想要弄明白這個。
這段時間葉老虎對我的追殺已經逐漸減弱,許素菲也沒怎麼發力,秦公子于是也沒有再要求我每天待在家里。事實上,我有了更多的時間和空間,在一定的范圍過自己的生活。
林礫雖然打算在貨的頭天他晚上帶我去碼頭的貨倉,可我知道,既然他不想告訴我實話,那麼等我去的時候,一定是所有都準備就緒,我什麼都發現不了。如果想探查到真實的況,我就得提前,的去。
第二天,我決定跟蹤林礫。
林礫上班的醫院平時下班都很早,而這幾天因為要出貨,我估計碼頭上的事會比較忙。我猜林醫生可能會提前下班,所以我估著下午的點,就到醫院對面的一家小咖啡廳里去喝下午茶。
果然,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我過咖啡廳的玻璃窗就看見林礫已經掉了白大褂,換上了日常的西裝,走出醫院,開著他的那輛黑奔馳離開,似乎是往碼頭的方向。
我立即站起來,出兩張鈔票在吧臺上結賬,然后迅速出了門,攔下一輛出租車,遠遠地跟上那輛奔馳。
街上的車很多,所以奔馳的速度也快不起來,我搭著出租車輕易地跟在了大概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大約向碼頭的方向開了十來分鐘,奔馳在街角轉了個彎,忽然改變了方向。我疑心林礫是不是已經發現了我,正要出租車司機稍微慢一點,再把距離拉遠一點,就看見奔馳拐進了另一條道上。
我咬咬牙,出租車司機跟上。就算是林礫已經發現我,他也拿我沒什麼辦法,最多跟他斗斗。
車子拐進去,我抬頭一看,居然又是一家醫院,看起來規模還不是很大,而且看醫院的招牌和裝修風格,好像是一家私立的婦產科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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