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邵寧隨張靜一回了縣衙。
張靜一也不閑著。
管邵寧雖然人際關系比較差,且幾乎沒有社能力。
可此人的智商卻是表的。
理解能力一定極強。
畢竟,這可是沒有名師指導,也在沒有任何人提點的況之下,直接高中探花的人。
這樣的人,用后世的話就做變態。
像這樣的變態,張靜一打算讓他突擊訓練一下。
于是他先找來盧象升。
盧象升畢竟有會試經驗,而且還中過進士,雖然名次不太好,可好歹是過來人。
故而這些日子,盧象升什麼都不干了,就專門督促管邵寧的學習,并且傳授一些會試小技巧。
除此之外,便是搜羅歷來的狀元會試文章了。
看見人家怎麼寫的,以管邵寧變態的學習能力,一定能有所悟。
張靜一干的,就是提供伙食。
每日蛋,一樣都不落下。
于是……
管邵寧可恥的胖了。
讀書讀胖了,這是一件讓人覺得很恥的事。
不過管邵寧不在乎這些,他廢寢忘食的讀書,記下會試的技巧,將一篇篇的優秀的八文讀,了解為何此文的長。
這縣衙里,似乎不人都聽到了一些風聲。
都說有個落魄和寂寂無名的讀書人,因為了張百戶的贊助,所以被他的同鄉們奚落,還打了起來,鬧得飛狗跳。
而現在外頭,尤其是士林之中,對于管邵寧的嘲諷甚囂塵上。
都說這管邵寧貪圖名利,攀附廠衛。
又說管邵寧私德敗壞,曾在南直隸勾搭良家婦。
還有說他為了攀附張靜一,竟恬不知恥,年紀也老大不小了,竟對比他年紀小十歲的張靜一行跪拜大禮,向張靜一自稱自己為門下走狗。
要知道讀書人的惡毒之就在于,他們若是和你有仇,絕不會明火執仗來和你對質,而總是一副清高的模樣,用各種子虛烏有的事來攻擊你。
其中最擅長的攻擊,便是對私德的各種編排。
其實這一點,張靜一的是很深的,比如魏忠賢,張靜一未必喜歡這個人,魏忠賢其實就是一個宦,他幸運的攀上了天啟皇帝,又頗有一些能力,所以得到了天啟皇帝的幸賴,而魏忠賢的恩寵之所以長盛不衰,也因為他雖然位高權重,但是只要是天啟皇帝的事,他從不怠慢,而且能正確的認清自己的位置,哪怕被人稱之為九千歲,在天啟皇帝,也不過是一個供人使喚的奴婢。
可那些讀書人,若只是罵魏忠賢貪墨錢財,說他任用私人,打擊異己,這些張靜一都沒有意見。
實際上呢,卻各種有鼻子有眼的說魏忠賢并沒有閹割干凈,未凈全,卻因為結了宮里的某個公公,直接召了宮去。
像這樣的流言也非常普遍,而且十分惡毒,這明擺著是把人往死里整,且不說一個沒有閹割完的宦進了后宮的人如何卑劣,實際上,卻是在暗罵大明的皇帝!無論是先帝,還是現在的天啟皇帝,他們的妃子,只怕都要被禍禍了,擺明著是暗指皇帝們戴了綠帽子,又彰顯出魏忠賢的詐。
他們在對待管邵寧上也是一樣,現在外頭傳的最多的,就是管邵寧如何恬不知恥的結張靜一,比如每日給張靜一洗腳。
或是給張靜一婢,在夜里親臨指導,幫助張靜一完大和諧。
當然,說的更多的還是管邵寧日聲稱自己是張靜一的門下走狗,將不學無的張靜一,供奉得好像是自己的恩師一樣。
縣里上下的人,隔山差五的聽到這些留言,自是然大怒,尤其是這些文吏,心知這些都是被人編排的,便都恨不得管邵寧能中進士才好,因此對管邵寧照顧有加,便連鋪床疊被,都被有的文吏包辦了。
不出幾日,朝廷頒旨開恩科。
皇榜出來,管邵寧并沒有去看,依舊筆耕不輟。
他現在每日除了看狀元公們的文章,便是自己下筆,用不同的考題進行模擬考試。
盧象升則負責給他把關。
偶爾,張靜一也會來,大家當然閉口不談外頭的流言蜚語,不過張靜一對于八一竅不通,只能勉勵他好好讀書。
等到了開考的這一日前夜,管邵寧睡了一個好覺,早早起來的時候,這邊文吏們已預備好了考籃,筆墨紙硯,都備齊了。
管邵寧則是四張,眼中有著期盼,口里道:“不知張百戶在不在?”
一個文史便道:“張百戶還沒來當值,現在天還早著呢,只怕沒這麼早來。時候不早,管舉人快上路吧。”
管邵寧想了想,卻是搖搖頭道:“有些話想說,再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