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拿起筷子,無力地吐出口氣,“你當然沒看到,因為這本就不是我送給你的那條。”
明佑斷然否定,“不可能,絕對沒有別人再送過。”
傅染強行下口氣,盡量使得嗓音不那麽抖,“我去問過店裏,老板說過的字沒可能會毫無痕跡,再說給你的當天你就應該看到上麵什麽都沒有。”
明佑腦中陡然閃過個念頭,秦暮暮拿著彩趕到mr的一幕清晰地呈現出來,他想到了尤應蕊。
但細一想,又有些遲疑,畢竟他這段日子沒跟尤應蕊再過麵。
傅染無心爭辯,“店裏的服務員說,每條限量版皮帶扣都有屬於自己的編號,”從包掏出手機,找到那條短信後把手機推到明佑跟前,“這就是我買的。”
明佑拿起一看,是串數字,開頭是英文字母。
“我再說一遍,我收到的就是你送的。”說完,他推開椅子緩緩起,服務員端著湯從不遠走來,明佑突然手去解皮帶,他作保持優雅,隻不過這番舉哪怕做得再優雅,它都不該是優雅人該做的事。
二十出頭的服務員不清狀況,端著湯的小手直抖,鄰座也有人笑著過來。
明佑啪嗒解開皮帶,爾後作利索地出,服務員趁隙一溜煙過來,放下菜連菜名都沒報,又一溜煙似的飛跑了。
他隨手推開皮帶頭,果然見一排編號,明佑拿起傅染的手機一對,臉驟然有變。
握著皮帶的手掌攏,堅的鉑金深嵌掌心。
傅染眼見明佑的神,知道兩排編號對不上。
明佑抬起視線睨向傅染,臉上說不出的怪異,但又在強撐著什麽,隻把一道涼薄的抿得死。
傅染拿起筷子,不能跟自己的胃過不去,挑起一塊糖醋排骨放到碗裏,頭發由於是披在前的,吃飯時候不得不用一隻手住發尾。
明佑手裏的皮帶往桌上一丟,人頹然地坐到傅染對麵。
傅染裏嚼著濃味的小排骨,調料準,味道是極好的。
突然想起《天下無賊》裏麵,當有人告訴劉若英劉德華扮演的角已經死了的時候,劉若英拚命吃著東西的那一幕。
傅染沒看到裏麵的角哭,自己卻哭得不行,甚至覺得導演太殘忍,生生剝奪了一眾人好結局的希。
夾起一筷子生菜,吃了兩口,餘看到坐在對麵的明佑。
明佑心裏已經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前後他接的人並不多,而且拿到傅染給他的禮後,除去中途載了尤應蕊出去,他回到中景濠庭後就更加沒有可能了。
這時候,他是無論如何找不出對應的法子。
“我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坦白從寬吧。
傅染拿起玻璃杯,喝水的作被刻意放慢,一雙眼睛定在明佑臉上,眼裏波瀾不驚,倒是很能忍。
“吃飽了嗎?”開口問他。
明佑落座至今沒過一筷子飯菜。
傅染手,“服務員,埋單。”
從包裏掏出皮夾,出兩張百元大鈔放在桌角,抬手拿起玻璃杯在上頭,爾後推開椅子站起。
明佑急忙追出去,腳步折回,拿起桌上的皮帶。
傅染走得很急,在人來人往的飯店門口,明佑手拉住臂膀,“傅染。”
“別拉拉扯扯的。”掙了下沒掙開,“去車上吧。”
明佑這才鬆開手,拿起車鑰匙去取車,打開車門回頭哪裏有傅染的人影,他張四側,看到傅染正朝相反的方向大步而去。
明佑發引擎,趕追過去。
傅染招了輛出租車,車還未停穩,明佑已吱地踩住剎車下來,他幾步衝到傅染跟前,二話不說拉起的手直接塞副駕駛座。
他解下來的皮帶隨手丟在副駕駛座上,傅染坐進去時到了皮帶,拿起後看也不看啪地往後丟去。
明佑繃的臉緩和些,見到此番小孩心的作,眼角注些笑意,“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發誓。”
“我記得你說過吧,男人發的誓不能信,做不做得到誰知道呢?”
“我……”明佑啞然,苦笑道,“以前不過是開玩笑才說這樣的話。”
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你說清楚,難道問題還會出在我上嗎?我給你之前還看過,況且沒人送過一樣的,也無所謂你拿錯的說法。”傅染躲開明佑來的手,“好好說話,別手腳。”
“我幫你係安全帶。”
傅染一瞬不瞬盯著他,“我有手,再說我待會自己回去用不著你送。”
明佑靠著椅背,一時半刻找不出旁的理由,“說不定有人給我換錯了。”
“換錯?”傅染挑起眉頭,“你難道還有在哪都能隨便子的習慣嗎?”
明佑愕然,“不是。”
“佑,在中景濠庭你讓我幫你拿皮帶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再說我親手送出去的東西我清楚,回家後等了幾天,我原本是心裏有氣的,但我覺得有些問題還是要攤開來說,省得有什麽誤會弄得我們兩都不好。”
倘若存在心裏,芥隻會越來越深,“說穿了,不過是件相同的禮而已,畢竟店開在那裏沒有規定誰能買誰不能買,我介意的是你的態度,一件小事你都要瞞著的話,讓我以後怎麽信你?”
明佑心裏自然覺得冤枉,但唯今之計隻有吃下這啞虧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可傅染送他的那條,他怎樣才能找得回來?
傅染直盯著他不放,明佑再堅持說他不知道豈不是笑話,他心裏這口氣緩了緩,握住傅染的手,“是我不好。”
等著他說下去。
“你送我的那條,我不小心弄丟了,我又怕你生氣就去店裏買了條,傅染,是我的錯。”明佑積極認錯,態度良好。
傅染眼角稍黯,“你就這麽不珍惜我送你的東西?”
“不是,有次跟況子他們出去,朋友開了家服裝店捧場,可能是試服的時候落在裏麵,我後來回去找過,但哪裏還有影。傅染,我不告訴你不代表我不在乎,正是因為怕你生氣我才打算瞞著。”明佑上半挨過去,手臂摟向傅染。
不著痕跡退開,“這原也不是大事,你何必瞞?”
“我說了……”
“又是怕我生氣,”傅染撥開他的手,角勾起冷笑,“我帶趙伯母去青山,那麽大的事我都坦白告訴你,我明知你會火冒三丈,但我覺得與其以後你從別人裏知道還不如我親口告訴你。或者我也跟你一樣,抱著些僥幸心理,我覺得沒意思,明佑,談場而已,你沒必要扯上你商場那些花裏花俏的手段。
他聽得怔愕,回過神時傅染已推開車門下去,明佑迅速手,上半躍出駕駛座的位子。
傅染再度用力回手,“等把我送你的東西找回來再說吧。”
被一甩,手掌砸在了車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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