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愿意有人因而死,也不愿意有人無辜枉死,做什麼事都得再三顧慮,就怕傷害無辜良心難安。
懨懨的了額頭:“反正他的事死活跟我沒關系了,就等著元決想怎麼置就怎麼置,你記得安排好后事,有家人的恤好,別虧待了。”
“是。”
葉歡唏噓:“雖然有些周折,可這事兒算是了了,后面的都不是什麼事了,接下來好好準備過年,年后再把剩下的患都料理了,希能夠在我孩子出生之前整頓好大啟上下,去除一切患吧。”
其實也就剩下上鐸和榮隨之,上鐸就在鎮國公府被子辰帶人切監視,已經翻不出浪花,唯獨榮隨之潛逃,沒猜錯的話,他應該還在郢都潛伏,畢竟南安侯府發生的這場風波有他的手筆,他肯定會看著結果。
不過榮隨之再厲害,如今也失去了先機,逵敘已經在外面許久了,做的事足以防范榮隨之的任何作。
月影有些欣然的笑道:“那這樣的話,接下來主子就不用再耗費心神了,好好等著過年就是,其他的年后再說,您最近總是耗神煩心,雖說先前被唐前輩養好了,已經不太影響子和孩子,可總是不好的。”
葉歡瞥了一眼,抿笑著:“知道了,就你最心。”
月影可不敢領這個名頭:“最心的可不是屬下,是殿下,我瞧著殿下心您心的頭發都多白了幾,都是之前您不好胎像不穩給急的。”
葉歡眸微深,立刻就想到了元決頭上無法忽視的白發,他才三十多,便已經因為,落下了本不該有的滄桑,那麼年輕就生出了白發。
而接下來,他還得為,為孩子,為大啟繼續勞,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放下這些事。
倆人正說著話,清越從外面進來。
“公主,葉世子在外求見。”
景軒?
葉景軒很單獨來見,這個時候來,葉歡自然能猜到是為了什麼事。
不過便是知道,也還是讓人進來了。
“見過九姐。”
之前在面前已經十分自然的葉景軒,這次有些拘束,顯是有什麼難為的事。
葉歡讓他起來坐下后,直接就問:“是為了司徒征的事來的?”
葉景軒不敢直視葉歡,低聲道:“是。”
葉歡肅著面龐著他,道:“你倒是與他兄弟深,他犯下大錯,昨夜還在玉兒的寢殿放火,你不怪他,反倒來給他求。”
葉景軒抬眸,坦誠的對葉歡說:“我肯定是怪他的,可是我想了許久,畢竟這麼多年的義,我沒能及時發現他誤歧途,沒能阻攔他犯錯,總不能也冷眼看著他到重。”
“姐夫說要廢了他,只怕他以后只能是個廢人了,我實在是不忍心看他那樣,所以想求姐姐,哪怕把他發配邊關苦守,當做定罪流放,哪怕一輩子負罪,也好過讓他為廢。”
葉歡好一會兒都未表態,就看著葉景軒,之后才輕聲問道:“這些你為什麼不去找你姐夫,你應該知道,司徒征的置我不干涉,一切由他定奪,你有什麼想法,應該去跟他說的。”
葉景軒說:“姐夫這次因為阿征的錯失盛怒,之前的便罷了,只是對阿征失,還能有轉圜的余地。”
“昨夜他明知道無憂在殿還放火,及姐夫逆鱗,姐夫肯定不會輕饒,既然說了要廢了他,必然是已經下了決心的,我去勸他,應該沒用。”
葉歡挑眉:“所以你覺得,我勸他有用,就來找我了?”
葉景軒有些愧,卻還是直言:“我知道只要姐姐的意思,姐夫都會依從,哪怕另有顧慮不能全數依從,也會重新考慮,總能有些轉圜的余地。”
葉歡淡笑:“你倒是了解你這個姐夫,也坦白得很,可是景軒,這件事我幫不了你。”
“姐姐……”
“司徒征殺的那幾個人是我的人,他險些壞了我的事,昨夜放火燒儀斕宮,里面的也是我的兒,我有自己的角度與立場,沒辦法對他心,所以幫不了你,你也別來為難我了。”
葉景軒也能明白葉歡的為難,自然沒法強求,只是很是無力:“可是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麼?姐姐,我真的沒辦法冷眼看著他變廢人。”
他和司徒征這麼多年一起長大,到哪里都是如影隨形,分很深,真的沒辦法早就這樣不管司徒征,也做不到,哪怕以后會背道而馳漸行漸遠,如今他也想盡所能幫司徒征謀后路。
司徒征是有錯,可他不能不顧全兄弟義。
葉歡還是疼這個弟弟的,瞧著他這樣,總歸是有些惻之心的,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也不是沒有辦法,你既然知道你姐夫昨夜被他及逆鱗,那就是知道他的逆鱗是什麼,從這里手或許可行,但是要注意分寸,你知道我的意思。”
葉景軒猛地看著葉歡,隨后掩不住的喜悅,他忙站起來上前拱手致謝:“多謝姐姐提點,景軒知道分寸,一定不會多言。”
葉歡嗯了一聲。
葉景軒急著去求,道:“那我先去了,之后再來看姐姐。”
他剛轉,葉歡住了他:“等等。”
“姐姐……”
葉歡道:“去見他后,你可告訴他,你來找過我,是我讓你去找他的。”
葉景軒有些不可置信,隨后忙喜悅致謝,然后急忙離開了。
月影驚訝的看著出聲:“主子……是有意寬宥?”
葉歡低聲道:“我不是在寬宥誰,可是論嚴格意義上來說,景軒第一次有求于我,我不能不顧慮他些許,他畢竟是葉家的人,父親的養子。”
月影頓時沉默,葉家在葉歡心里的分量太重了,也是恩重如山。
葉歡面疲倦,頗有傷懷苦:“就這樣吧,別的錯,傾城已經親自懲,他了歧途,元決總不會輕饒,都是重,怎麼都是一樣的,至于死去的人,我已經背負許多了,再背負一些也無妨。”
終歸逃不開這許多顧慮和枷鎖,殺生予奪,從來由不得的心意,考量的人事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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