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個人聽到葉歡的話,撲通一下就跪下了,周圍的站著的陪嫁也下意識跟著跪下。
青兒惶恐不安的分辯:“王……王妃,奴婢只是從未見過如此陣仗,這才嚇到了,奴婢對王妃忠心耿耿,問心無愧,何來心虛之說,王妃明鑒!”
冰兒也瑟瑟:“是……是啊,奴婢也對王妃絕無二心,不敢伺候不周,只是膽子小被嚇到了。”
葉家出來的人,會沒見過這些陣仗?
謝氏主持葉家宅權柄,草菅人命的事兒沒干,杖斃者不計。
葉歡嘆息:“不過隨口一句玩笑,你們跪下做什麼?快起來吧,若不然讓人見著還以為我刻薄你們了呢。”
青兒和冰兒面面相覷,弱弱的說了聲是,小心翼翼的起,其余人隨之。
葉歡甚是憂心的說:“膽子這麼小可不行,不然日后在人前遇到什麼事失了禮數總是讓人笑話,這樣吧,你們兩個出去看看外邊的場面,權當壯膽,順便瞧瞧人是不是真的斃命了,防著有人奉違,完了再回來與我說一聲。”
兩個人只能著頭皮應聲,相攜出去了。
葉歡目冷然的目送們出去,冷眸一掃院子里的十幾個丫頭婆子:“你們都散了吧。”
話落,收回目轉回房。
回到室,松了口氣般,虛無力的坐在桌邊,神恍惚。
靈兒見狀,遲疑著問:“姑娘可是于心不忍了?”
葉歡抬頭看,淡淡笑著:“何以見得?”
靈兒低聲說:“姑娘心善,從前在府里雖說欺負是因為沒有地位,可也是不忍傷人,否則姑娘如此聰慧,怎麼也不可能毫無還擊之力,如今卻……”
說來,也有些不忍,不是不忍外面那些人,而是不忍葉歡,原本干干凈凈的手,終究還是沾上了人的。
葉歡搖頭:“靈兒多慮了,我沒什麼不忍的。”
“可是姑娘……”
葉歡苦笑道:“在我這樣的位置,勢單力薄如履薄冰,生死只在旁人一念之間,到都是算計,一不小心就能丟了命,刀俎和魚只能選擇一個,左右不是旁人死便是我死,可我好不容易活了下來,那麼往后的日子,自然是只能讓別人去死了。”
從來不是可以委曲求全的人,穿越之前,是一名演員,是一線明星,一舉一都被看著,也被經紀公司管,可即便如此,也是不愿吃虧的,和作對讓不好過的那些人,后來也沒有一個是好過的,最后對起了歹心害的那些人,也被拉著陪葬了。
善良被人欺,睚眥必報是唯一生存的法則,不主招惹,可誰敢來惹,就算是死,也一個都不會放過。
何況,如今這樣人命如草芥的世道。
靈兒一默,倒也認同。
這里不是葉家,不是忍著就能活命的,不進則死,否則便是坐以待斃,們都沒有退路,若不狠一點,就是任人宰割。
小葵圓臉布滿憂愁:“可是姑娘,那瑛姑姑這次吃了那麼大的虧,定是懷恨在心,管著王府,想要對您下絆子可容易得很,既然今天都把事鬧開了,您為什麼不跟殿下把王府的權力要過來呢?”
葉歡和笑著問:“傻丫頭,你以為我要了殿下就會給我?”
小葵傻傻的:“那不然呢?”
葉歡冷笑:“我這里的事殿下其實都知道的,如若今日不是我鬧開,他都不會管,如若不然瑛姑姑哪敢如此放肆?瑛姑姑是照顧他長大的人,他怎麼可能會為了這麼點事棄用瑛姑姑而讓我掌權?有些事得循序漸進一步步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招不慎,便是滿盤皆輸了。”
小葵心急,抓著拳頭憂心忡忡:“那怎麼辦?錯過了這一次,以后可怎麼把權柄奪過來?那瑛姑姑可不是好對付的。”
剛才葉歡和瑛姑姑在屋里的對話,們在門外可都聽見了的,手段和實在是厲害,葉家那些人在面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小葵別急,你家姑娘我已經有打算,不會讓你失的。”
小葵眼睛一亮:“姑娘有什麼打算?”
葉歡嫣然一笑,賣關子:“我的打算就是……不告訴你。”
小葵瞪眼:“姑娘,你逗奴婢呢!太壞了你!”
靈兒抿笑,葉歡沖小葵得瑟笑著,屋一派溫馨。
……
元決回到冥松閣不久,瑛姑姑就來了。
進來后,當即跪下,言行懇切:“奴婢有罪,來給殿下請罪,請殿下責罰。”
元決原本坐在暖榻上靠著閉目休息,聞聲睜眼,卻有些神不濟。
淡淡瞥了一眼瑛姑姑,不辨喜怒:“姑姑起來吧。”
瑛姑姑應了聲是,站起來。
“都理干凈了?”
“是,奴婢已經派人都送去埋了。”
元決面龐寡淡,眸子微闔,依舊不咸不淡:“既如此,姑姑無需來請罪,日后不再犯就好,退下吧。”
瑛姑姑肅穆的臉上盡是憂心不安,打量著元決的臉問:“奴婢瞧著殿下似仍有不悅,殿下可是在責怪奴婢不敬王妃?”
元決平靜看,語調平敘:“姑姑難道覺得王妃辱,本王該高興不?”
瑛姑姑再度跪下,言辭懇切,自責不已:“殿下息怒,此事全是奴婢的錯,殿下的不好,如若有氣,請責罰奴婢吧,切不可忍著傷。”
這一心為了元決著想的話,倒是聽著讓人容。
然而,元決面毫波瀾都沒有,淡聲道:“姑姑知道的,本王不會罰你。”
瑛姑姑臉僵滯。
元決又說:“不過是個死里逃生的無辜子,好好養著就是,姑姑何必刻意為難呢……”
瑛姑姑咬牙憤恨道:“殿下覺得無辜,可奴婢卻并不認為,殿下是主子娘娘生的嫡出皇子,份頭等的尊貴,本該配得上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全是那起子歹毒之人的算計才背上如此名聲,落下一病痛如今竟然被塞了一個出卑微的丑庶,本連給殿下提鞋都不配,怎堪匹配殿下?”
瑛姑姑越說越激憤:“德不配位必有災殃,奴婢實在做不到敬,況且既活著,焉知不是那些人安了進來的探子,如此可疑之人,讓活著已是抬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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