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好像越來越冷了。
程府的湖邊上都結了冰。
青崖手拿著一件襖裘,靜靜地站在亭前。
自從上次和小姐談過話之后,便越發地沉靜了,眼中了閃躲,讓人覺到踏實。
沒有人知道那天們談了什麼,那天過后,青崖為了月璃的丫頭,紫音去了雪苑。
前世,紫音早早被蕭氏陷害,和楊媽媽一樣,死得莫名其妙,邊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事,月璃的神支柱只有一個蕭氏,所以哪怕蕭氏對不好,只用一個母親的名義,便控制到死。
這一回,月璃把紫音放在沁雪的邊,留在長安。
往后的路,依然只有青崖陪著一起走。
青崖有很多事想不明白,不過沒關系,那些事不是在意的,在意的是:和小姐是在同一陣營。
不遠,月璃抱著暖爐,靜靜地踱著步,仿佛這樣,才能趕走心底的不安,到還活著的氣息。
重生以來,這樣的不安不確定常常出現,仿佛這一切只是一個不甘心作祟的夢,隨時都能醒來,讓人心慌。
那種深深的無力,無人可說,無排解,只能自己一點一點地吞下去,在靈魂里一遍一遍地碾塵,再灑進自己全的里,生死同在無隔絕。
月璃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白的霧氣隨風漾開,寒風凜冽,讓人清醒。
“溫家,還有溫家……”
想到溫家,月璃的眼眶微熱。
按捺下心底的不適,一雙眼看向湖的那一邊,是京城的方向。
心思百轉。
自先皇后病逝,宮中以貴妃為首,貴妃育有一子,封平王。
前世太子登基一年后,在大殿上被自裁,被長秋宮,半點不知外頭的消息。
只死那日,程雨瀅來告訴:平王不日登基,這才煥然大悟。
原來,這場謀,在那麼早的時候就開始了。而自己,也只是里面的一顆小小棋子。
貴妃為平王看中的,是丞相府的小姐。
丞相府之所以如此不余力地為貴妃辦事,就是兩家達了共識。
只是太子尚未婚,平王小太子一歲,雖沒有祖制說婚必須先大后小,但是如今的皇家不同,一點風吹草就能解讀出百般意思。
貴妃做賊心虛,自然不能冒這個險。
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太子上,要盡快讓太子婚。
最好,還符合的期。
皇帝自然不是傻子,不過有先皇后娘家掌握大權,讓他忌憚的先例,加上貴妃的三寸不爛之舌,皇上同意了。
其名曰:江山靠人,算什麼本事。
呵,如今這個他來的江山,可不就是靠著先皇后那個人才坐穩的。
月璃輕笑一聲,想起如今的皇上,嘲諷地搖了搖頭。
所以,沒有權勢,但家世顯赫,又好拿的月璃,是最佳人選。
丞相府殺程謙,是因為貴妃在他們的推薦下,選中了月璃,程謙通過自己的途徑知道后,自然堅決不答應。
不過他也知道,一紙賜婚下來,什麼都改變不了。
他立馬著手就要讓月璃定親,這事當時長安許多人都知道,只不知是誰家,后來程謙出事,衛家為了保,這才有了和衛宸的婚事這一出。
丞相府見程謙不識趣,好歹明面上還是姻親。在他們眼里,一個兒算什麼,千秋大業才是正經。
新仇舊恨,又有程二老爺這個劊子手,丞相府也就順水推舟樂見其了。
至于要心甘愿嫁太子府,那個名義上的母親蕭氏,除了一解心頭之恨,還有為自己打算而做的易。
蕭氏當年嫁給程謙,也讓不傾慕的爺公子們捶頓足,時隔多年,依然有人惦記。
月璃記得,前世進宮后不久,蕭氏便在丞相府風風地改嫁了。
那時為皇后,親自去請的賜婚,堵住了悠悠眾口,送了百車大禮,給了蕭氏極大的臉面。
月璃苦笑一聲。
所有人都得償所愿,除了和真正的親人。
“這一次,不會了。”
月璃握著手爐的手了。
的“不聽話”雖然打了那些人的計劃,但是如今的月璃,依舊是再合適不過的太子妃。
所以,送了胡大小姐給貴妃。
而且,給了充分的理由。
特地去一趟離人歸,是為了太子。
幫太子選人,不愿大意。
想起太子,前世的夫婿,月璃一時百集。
只希挑的這個人,太子不會討厭。
太了解他了。
月璃知道,無論太子妃是誰,太子都不會在意。
把京城所有適齡小姐想了個遍,最后才挑中了胡小姐。
前世進京后,和胡小姐打過幾次道,是個溫沉靜的小家碧玉,有主見,很善良。
胡史家大小姐,悄悄慕太子,前世為太子妃那日,胡小姐跳了護城河,靜悄悄地,便香消玉殞了。
這還是蔣韻兒特地去告訴的消息。
這樣的人陪著太子,或許,或許那樣的事不會發生……
月璃長舒一口氣,如果可以,希太子安康幸福。
“只是生在皇家,實在艱難奢侈。”
還記得他說的話。
芝蘭玉樹一般的人,平平靜靜地說出來,卻讓人覺無邊的凄涼。
希一心一意為太子的胡小姐,能為他帶去一點溫暖。
月璃還查到,胡家和丞相府有仇。
倒不期胡家能做什麼,起碼不會變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敵人。
如此,對于的計劃,這是一個完的太子妃。
胡大人是史,不低,卻沒有實權。
而且因為史職位的特殊,史上也沒有史家的小姐為太子妃的先例。
不過,非常時期非常手段,有月璃幫忙,這事便功了一半。
禮部尚書孫仕,是現任欽天監的救命恩人。
這個太子妃人選,貴妃一定非常樂見其。
這種對太子沒幫助的人家,倒是想選,只是不敢。如今有人幫做,自然是要推波助瀾的。
如此,另一半也拿下了。
有禮部的人選,加上欽天監的加持,和貴妃的枕頭風,這胡小姐的太子妃,差不多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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