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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姐》第二百一十二章 告老

隨著新皇登基,通州的局麵也穩定了下來,再由州縣兩級衙門再加上衛所,將通州冶安好好的整頓了一翻,各衙門的大牢裏都是人滿為患,一時間,通州冶安大好,頗有些路不拾的古風。

當然,暗裏的風起雲湧仍不,州府,縣府,史府三府亦裏雷厲風行,由西倉大火引出的倉弊之案已近尾聲,陳大人,於大人,還有鄭典等人一起按著那冊子的名單抓人審人,那是一抓一個準,當然,亦有一些跟倉弊之案並無太多的瓜葛,比如那曹管事。

但對於曹管事來說,以倉弊之案為由抓起來遠遠比因著三王之事抓起來要好的多,至倉弊之案隻罪他一人,不涉家眷,若是以三王抓起來,那搞不好要誅連九族。

也因此,在堂上,曹管事極為配合,將所有的事他一人擔下了,不再攀咬別的人,倒為他自己結下不的善緣。

也因此,鄭典要開他一幹家眷時,其他的人沒有一句多話。

最終一場弊案,折進的人不在數,不過,因此升發達的大有人在,鄭典雖說升了,但在通州這地,縣正堂是個氣包,上有州衙著,坐糧廳,倉場等又直屬京戶部管轄,都不買縣衙的賬,當然,如今鄭典不一樣,他本就是新帝的鐵桿,這次在京城又有勤王之功,通州誰都知道,鄭典是因此資曆還太淺,做這通州縣正堂不過是熬資曆,等到氣候時,封疆大吏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二王爺之前很用人,唯一用的便是鄭家,如今二王爺登基,怎麽可能虧待鄭家呢。

因此,各幫,各倉場,各行商等人都挖空心思的往縣衙裏鑽門路。不過,如今的鄭典再不是剛做那會兒,被這些人弄的手忙腳,他如今在衙裏,不相幹的人一律不見,回到家裏,關起門來,外客一律由青蟬擋回,兩夫妻倒是清清靜靜的過起了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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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次益最大的是於子期於史,一舉升任淮安府同知,不日起程赴仁。

“他的史原是正七品吧,這同知是幾品啊?”李月姐好奇的問。

“五品。”鄭典笑著道。

“怎麽升的這麽快,跳了好幾階吧。”李月姐奇怪了。

“這裏麵有補償的份的,申老大人告老了,這是皇上對江淮仕林那邊的補償,也是拉攏,他如今是同知,隻要在任上不出大錯,下來便是淮安知府,一府大員了。”鄭典抱著李月姐坐在椅子上,口氣頗有些酸溜溜的道。

他就瞧不得於子期升。若不是當初在柳窪時於子期也跟過二王爺,如今這等好事可不到他。

“申老大人告老?他可是牽連進三王裏麵了。”這申老大人就是田溫,雖說起來,這是個負心人,但許是脈關聯,又或者是田阿婆的原因,李月姐的心仍不由的提了起來。

“這回事發突然,他就算是想牽連進去都來不及啊,不過,江淮係以前一向是支持三王爺的,申老大人又是江淮係的領頭人,皇帝哪裏能放心他在呆在朝中,他自個兒告老那還是全了麵的,要不然,指不定以後就要攤上大事了……”鄭典道。

“嗬,他風了一輩子,能有這結局,老天真是厚待他。”見他沒事了,李月姐心裏又不痛快了,不的道。

“你這口氣,咋對他有意見哪,哈哈,你這小小的婦人跟他們這種大人可八桿子打不著。”鄭典瞧那樣子,哈哈大笑道,心裏卻是爽快的很,在他眼裏,這是李月姐對於子期的不待見。

轉眼便是七月,七月的天氣,熱的讓人不過氣來,不過,月的婚期卻要臨近了,李月姐自是要幫著忙活的,每日裏,空閑的時候便免不了往娘家跑。鄭典也怕閑的慌,也是鼓勵著回家走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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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月這丫頭,針線活兒是一點也不行,昨在,李月姐,花婆帶著月去了馮家量鞋樣。

而這會兒,月對著鞋樣皺著臉,這丫頭自小到大,何曾過鞋子,以前這一切都是月娥包的。

“這做什麽鞋子,我直接去買現的不就得。”月兒捧著鞋底,衝著李月姐道。

“胡說八道,這新娘子做的鞋子,跟買的能一樣嗎。”李月姐氣的拿指頭著月

“可我真做不起來。”月兒苦著一張臉。

確實這針線活對於月兒來說,實在不如找豬痛快。

“喲,這快親了,怎麽還苦著一張臉啊?”這時,姚家主婆一臉笑滋滋的進來。

“姚嬸兒,在做鞋子呢,我這鞋子做出去,可是要丟死人了。”月的道。

李月姐說的一樂,瞪著:“你還知道丟死人啊。”

“這算啥,宿業有專功,咱月不是做針線活的人,是賺大錢的人,不就是幾雙鞋子嗎,要不,嬸子上幾個人,幫著一起,你隻消最後象征的上幾針,那也就能差了。”姚家主婆出著主意,家本就是做裁生意的,便是那鞋子每年也要搭著賣上幾雙,雖說如今到了通州,家裏搞起養來,每年的收倒不見得比過去做裁生意差。

而且,現在農閑時,姚家主婆也還會帶著鎮裏的幾家手藝好的婆娘,接一些針線活的事,也算能賬點外快。

如今,姚裁又心了,據說打算再養兩年豬,賺點本來,再把店開起來。

“那太好了。”月一聽姚家主婆說的,正中下懷。

李月姐也知道自家這妹子實在不是那做針線活的料,也就由著去了,姚家主婆那一般子的人,手藝是極好的,便是親不的針線活也是姚家主婆們幫忙著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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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便宜,自然賣乖,殷勤的幫著姚家主婆倒起茶水,又端了點心果子。

這時,姚家的小子,姚喜福從一邊竄了進來,搶了兩枚果子,又喚著月寶兒出去玩。

“對了,月姐兒,鎮上一些個人讓我跟你打聽個事。”這時,姚家主婆道。

“什麽事啊,嬸兒你說。”李月姐問道。

“那鄭家的四嬸兒又在莊裏集資了,說是跟你家大還有鄭大人做的保,可有這事兒?”姚家主婆悄聲的問。

李月姐一聽,那眉頭便皺了起來:“有這等事?他大伯那邊我不好說,但這集資放印子錢是朝庭律法不容的,我家六郎又怎麽會為這種事做保,至於我大伯那邊,一會兒我回去問問。”

“你家六郎既沒做保,那估計你那四嬸兒就是說了假話,,我就說了,當年,那鄭大人這四嬸兒就因為這事差點拉了鄭家下水,如今怎麽可能還走這條路。”姚家主婆道,隨後卻又提醒著李月姐:“不過,你們可得小心了,我聽說你家四嬸兒最近在各家後院跑的忙,手裏已經集資了不的銀錢了,然後轉手把錢借給一些跑商,聽說獲利不小。”

“好,多謝姚嬸兒,這事我會注意。”李月姐道,臉也是沉了下來。四嬸兒這弄的什麽鬼,怎麽就不消停了。

姚嬸兒說完,就起去找人幫著月一起做針線活去了,而李月姐叮囑了月幾句,又問了墨風的功課況,然後就帶著青蟬離開了李家,直奔鄭家大屋。

“月姐兒來了?”鄭大娘子打著招呼。

“大伯娘。”李月姐回應著,然後拉著鄭大伯娘到一邊把四嬸兒做的事說了說。

“沒有的事,這老四媳婦兒,就鑽錢眼裏去了,我一會兒去找,分說分說。”鄭大娘子一陣跺腳。

“大嫂,你要找我分說什麽呀?”說曹到,正說著,四嬸兒穿著一件水田服,風擺楊柳般的晃當過來。

鄭大娘子一看到,便沒好氣的問集資的事:“他大伯和六郎什麽時候為你集資的事做保了,你別睜著眼說瞎話。”

“大嫂,沒的事,我們都分家了,我自為自家負責,我可沒說過大哥和六郎為我做保,這不過是別人想罷了。”鄭四嬸兒一臉委屈的道。

“四嬸兒,集資放貸的事不能幹,那事兒風險大,你上次的苦頭難道還沒吃足啊。”李月姐瞪著。四嬸兒雖說沒說大伯和自家六郎為做保,但想來定然是有意無意之間有誤導,要不然,沒點底子,別人怎麽放心把錢存那裏。

“放心,我有數,我上次就是吃了苦頭,所以這回集資的錢我全掌握在自己手上,不象上回那樣由著夕娘去弄,如今,我這集資放貸,有來有去的,我一手把關,還能出得了什麽事,人家錢莊,當鋪幹的不都是這個事嗎,人家能幹,為什麽我不能幹?”鄭四娘子不服氣的道。

李月姐給哽著了,人家錢莊,當鋪那多大的財力啊,他鄭四娘子手裏的閑錢能有多,這能比嗎?

此時鄭四娘子仍呱呱的道:“怎麽回事啊,我的趕來,本想著帶你們一起發點小財,你們倒好,興師問罪起來,我不幹這個,我幹什麽呀,你們一家管著漕運,一家有著殺豬的行當,一家當兒了,可憐我,家裏兩個大的給人在船上做牛做馬,每趟賺的也不過是糊口錢,家裏那死鬼又是個好賭的,我不想著賺點錢,那家裏還不得喝西北風哪,這是我的事,你們管不著。”四嬸兒發作了一通,轉就出門了。

剛出門,就聽到柳銀珠在那裏:“四嬸兒,過來,我這裏還有十兩錢子,存你那裏。”

“好咧,好咧,保管你到過年,就能賺點脂錢了。”四嬸兒樂顛顛的進了鄭二家的大院。

李月姐和鄭大伯娘吐了口氣,相視一眼搖搖頭。

說的倒也不錯,這都分家了,自家的事自己負責,我還真管不著。”鄭大伯娘自嘲的道。

李月姐擰了眉,沒有說話,告了辭,轉頭卻又回了李家,拉著月兒嘀咕了幾句。

兒拍著脯:“大姐放心,我一準兒做的妥妥的。”

“行。”李月姐點頭,這才告辭,轉回了五鬥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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