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月姐兒，今這事，多謝你們了。[點]”看著柳家人離開，李二衝著西屋一幹人道，心裏的很，到底是一家人，平日雖不怎麽樣，這出了事了，還是同仇敵愾的。

“月姐兒不錯哈。”方氏也一臉悻悻的道，一向看不慣西屋這邊，隻是今也確實多虧西屋這邊人出手，要不然，這邊還真不一定能討得了好，之前柳家父子四人站出來時，那心就有些發虛的。

這會兒倒是看西屋幾個有些順眼了。

“不客氣，都是一家人。”李月姐平靜的回道。那眼卻不由的落在了榮延子上。

“呸，有多遠滾多遠。”榮延子這時站在門邊，朝門外柳家人揮了揮拳頭，一手還死死的握著那十兩銀子。

李月姐就看著榮延子手上的十兩銀子，雖然這前榮延子是跟著他表哥去京裏收賬得的，可李月姐就不信，賈家人都一個得，榮延的表哥那子更是跟賈氏似的，平日裏拉著榮延子去收賬，也不過是看榮延子胚子壯，能撐門麵，最後請吃兩隻就了不得了，決不可能給榮延這麽多的銀子，而榮延一個十三歲的子，哪裏來的十兩子？

所以，李月姐就覺得榮延這得來的十兩銀子十分的可疑？

“榮延子，你這銀子哪來的？你別是你表哥給你的，那可騙不了人。”李月姐這時便盯著榮延子問。

聽李月姐這話，一邊李二才醒覺起來。對啊，之前柳家大鬧，他倒沒有深思，這會兒一想。果然，榮延子這十兩銀子來的可疑，於是又瞪著榮延道：“是啊。你哪來的十兩銀子，快。”

“哼，這有什麽奇怪的，我昨跟表哥去京裏的時候，去了賭莊，這銀是我贏來的。”李榮延有些得意的道。

“臭子，你居然去賭。[點]”李二一聽這錢是從賭莊裏贏來的。那臉氣的鐵青，拿起一掃帚，就朝著榮延的屁上。方氏連忙拉著。

“哎喲，哎喲，幹什麽打我？我又沒輸。”榮延抱著屁蛋子。在院子裏兜著圈跑，最後又躲到方氏後麵，還一臉不服的道。

“沒輸就有理了嗎？臭子，多家破人亡都是因賭而起，你這年紀的，居然去沾賭，你給我發誓從此不沾賭字，否則，我今就打斷你的。”就在這時。李老漢從外麵衝了進來，手裏握著一胳膊細的長，黑沉著一張臉，看著竟有些猙獰。手上的子就直朝著榮延上打。

原來李老漢在竹篾作坊裏聽人起柳家跟李家的打架的事，便過來看看，沒想一到門口就聽榮延進賭坊的事。那火立刻就冒了起來。

“爹……”一邊方氏看得臉倉白，撲上去一把抱住那子，李月姐看著也是嚇了一跳，自家阿爺一向是好脾氣的，從來沒有看到過阿爺這般的怒火過，那榮延真那子給砸中不定還真能砸斷。

也連忙上前拉著，扶住自家阿爺：“阿爺，你消消氣，榮延還，不太懂事，你道他就了，可不能這麽打，要出事的。”

李老漢這才拄著長呼呼氣。臉卻仍十分的難看，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賭字的禍患，因為他這一條就是因賭而瘸的。

“是啊，爹，榮延還呢，你道道他，再讓仲達管教，你不值得生這麽大的氣。”方氏邊著，邊搶過那子，然後遠遠的丟在一邊。最後又瞪了李月姐一眼，都是李月姐多事，要不然，榮延能挨打嗎？

李月姐迎著方氏的眼，微微的撇了撇，有些事即然到可疑，就不能不問的，誰知道會不會牽涉到自家這邊。再了，如今問清這些，那不也還是為了榮延好，二嬸就是不識好。

“爹，有事進屋。”一邊李二看著西屋這邊還有外人，到底家務事，不想外揚，連忙請自家老爹屋裏話，那方氏也跟在後麵進了東屋，轉又重重的關了門。

“呸，什麽得。”月揮了揮拳。顯然有些不憤方氏的態度。

“算了，別理。”李月姐拍了拍的額頭，然後轉看著墨易和跟著墨易一起來的宣周：“一些家務事，讓宣先生見笑了。”

“不客氣，是我打擾了。”那宣周施了一禮道。

“姐，宣先生最近在研究柳窪的氣候，他，這幾年各地連年幹旱，雖然今年秋以來下了幾場雨，旱有所緩解，但形還不容樂觀，另外，久旱之後必有久澇，所以，想係統的研究一下咱們這一帶的氣候水紋，需要一些過去的氣候資料，我記得爹那幾本河工筆記上，每一篇的打頭都有一些柳窪氣候和水紋的記錄的，所以就帶宣先生來看看。”這時墨易道。

李月姐聽這個，腳步不由的頓，後年開春，正是柳窪水患之時啊，不過，墨易已經按著阿爹的河工筆記，建了河壩了，柳窪鎮還會不會如前世那樣遭水災就不好了，不過，幹什麽總得兩手準備，萬一這場水災真逃不過的話，有宣先生的水文調查，或者更能給鎮上的人起一些警示的做用。

“那好，墨易你帶宣先生去你屋裏看阿爹的筆記，我這裏燒晚飯，宣先生就隨茶便飯唄，我一會兒給你們送屋裏去。”李月姐留飯的道。

“好，那多謝李姑娘，起來我可正要討杯水酒吃，墨易估計要升了。”這時宣周笑道。

“沒的事，宣先生別取笑我，我自家知道自家的事，哪有我這點年紀就當的。”墨易道，微皺著眉頭，並不見的有多高興。

“怎麽回事啊？”李月姐自不免好奇的問。到要升。李月姐是不信的，自家墨易沒有功名，隻是一胥吏，在衙門裏。也就是跑跑，幹點河工上的差事，有這樣已是不錯了。升雖然有流外栓這事，但能從流外栓升上去的，無不是積年老吏，又如何是自家墨易這點年紀能做到的，但看宣周這話，又不象是開玩笑，所以就更好奇報。

“抓倉的事。墨易算是立了大功了，這柳窪的麥場大倉雖然剛建，而且也很，但做為京倉一個輔倉，雖然暫時地位不顯。但未來地位還是很重要的，而每個倉的倉頭倉子等都是各地衙門派的人員，但這種倉要京裏戶部監察的，一般來，戶部會派監倉主事來監察，昨晚，倉的事發了後，楊大人就連夜派人進京去了戶部，戶部今也派人來查了。來的人正是於子期於大人，就提到了監倉主事的事，雖隻是從九品，但倒底是了流了。於大人墨易在這事上立了大功，由他舉薦，讓墨易頂上監倉主事的差事。所以，豈不是要恭喜墨易了。”宣周道。

“誰稀罕他舉薦。”墨易嘀咕了句。

原來是這樣，李月姐明白，至於墨易的話，李月姐心裏也清楚同，墨易心裏還怪著於子期，不想承他的。不過，李月姐卻知道這是一個機會，象柳窪麥場這樣的倉，京裏的那些人是看不上眼的，要不然，也不到倉來做這個倉頭。而這個監倉主事，從九品的銜，那些有背景的人還真不看在眼裏，但對墨易來卻是機會難得，墨易因為在這件事裏麵立的功，再加上背後還有楊東城和於子期推他，可以是水到渠。墨易可以借此完由胥吏到員的躍。

這了流的，就算是從九品，那也是。當然，墨易當不當這李月姐倒也真不太在意，但之前墨易是屬於胥吏衙差一流，接本朝規定，以後其子是不能參加科舉的，如果能順利頂上這監倉主事之職，那這一條就廢除了，這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於是便抿著叮囑了句：“行了，於大人楊大人一片好心，你別辜負了。”

“嗯。”墨易對自家阿姐那一向是從善如流的，便點點頭，然後帶著宣周去了他的房間，李相公留下來的河工筆記全在他的房裏。

李月姐則出了屋進了廚房，就看到月正在掐菜葉子，月娥在灶頭燒火，邊燒灶子，一邊又在納著鞋底。

“月娥，不對吧，你這鞋底二哥穿著不大嗎？”這時，月看著月娥手上的鞋底，便靠過去，仔細的打量一下道。

“不是給二哥的，二哥的已經做好了。”月娥慢條斯理的道。

“那給誰的啊？阿爺？”月又問。

“不是。”月娥再搖頭：“是給宣先生的，宣先生日日早上來我家豆腐攤上吃豆腐腦，我看他的鞋底都磨的很薄了，河道上都是石子，那樣的鞋底走了腳痛的。”月娥的話音依然是慢條斯理的。

“喲，咱家月娥心了，這心裏有男人了。”月一聽這鞋子是準備幫宣周做的，不由的取笑了起來。

“四妹這的是什麽話，宣先生救過我，我如今正該報答他。”月娥仍然慢條斯理的著，眼卻很堅定。

“那你幹嘛不以相許？”月又打趣的道。

李月姐聽到月這般，不由的上前，沒好氣的就是一個粟子：“你這出的是什麽餿主意，又皮了，討打。”

“得，我不了。”月怪的吐了吐舌頭，又繼續去掐菜葉子。

“嗯，這也是可以的。”這時，月娥又一字一頓的道，還側著腦袋沉思著。

李月姐突然覺得有些頭痛，宣周不是不好啊，隻是他的份複雜了點，而他之前的一些行事，讓李月姐總有一些莫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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