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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女先生》第124章 身殘志堅

    越想我當年的這些事我心裡越,要是沒雨,當時可怎麼收場啊。

    “現在,你還要說老天爺沒有幫過你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可是……”

    “沒有可是。”

    舅老爺放下水瓢走到我的前,“凡者,不論得志早晚,途中皆有坎坷,所謂五弊三缺,無論是鰥寡孤獨殘,還是錢命權,或或貪或執,哪步都是劫,哪步都有定,之所以大先生之又,就是因為道之難,讓人而生怯,而你,現在就有了這個怯,怯懦。“

    我咬牙,“不,我不是怯懦,我誰都不服,我只是不想做無用功而已!”

    舅老爺笑了,“無用功,世間的所有事,再看不到結果時,都是無用功,讀書有用嗎,無用,追求有用嗎,無用,在沒得到結果的時候,你告訴我,什麼是有用的。”

    “我……”

    我搖頭,說不出來。

    舅老爺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這不是你第一次搖,也肯定不是最後一次,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日後,不管你還要搖多次,我都不能給你什麼答案,你所有的疑問,你都要去問自己,你自己覺得你可以,那就可以,別人是給不了你答案的。”

    我微微的沉了沉心緒,“舅老爺,我不想當個糾結的人,我現在只是知道自己虎骨是斷的,我怕我執著到最後那結果……”

    “你永遠都為不了大先生。”

    “啊?”

    舅老爺很淡定的看著我,“我給你的答案,就是你做不了先生,你也不了先生。”

    “我……”

    “怎麼,你來,不就是問我這個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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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咬,“可你剛剛還……”

    “不甘心?”

    我垂下眼,有些生氣,“嗯。”

    “不服氣?”

    “嗯。”

    “所以啊,那為什麼要問我呢,這才是你心裡的答案。”

    我僵在原地,看著舅老爺雲淡風輕的轉回屋,兀自自己的心口,忽然發覺,自己又頭腦一熱無理取鬧了,我如果真的像自己說的要放棄,那自己是最最不服氣的啊,只是,心被這兩晚弄得真的很,“舅老爺,我……”

    剛想追進屋子,舅老爺已經出來又站到了我的前,“還要說什麼。”

    “我知道了,我其實……只是怕……”

    我有些疚的看著他,“對不起舅老爺,我知道自己好沖,只是我真的怕,我怕我姥姥不安心,所以,我不知道怎麼辦,我……”

    舅老爺點頭打斷我的話,“不用多說了,遇事,不要一開始就想著是不是老天爺不幫你,而是要想想,是不是本方法就出了問題。”

    說著,他遞給我一個小盒子,“這是我送你的,以後,你應該會用的上。”

    我有些疑的打開,盒子不大,裡面裝著的木質小圓盤,上下只有三層,最上面的一層是個小小的指針,中間是休,生,傷等八門,下面一層則是方位,很小,下面最大的那塊圓盤也就我掌那麼大,上面的字都是雕刻的,我微微的擰了一下,能,而同一時間,那個小指針也隨著我擰的力度在,“這是什麼……”

    “我以前做過的一個小玩意兒,只要你調到自己所站的方位,它會幫你找到吉位,懂我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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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驚喜的試著,看了一眼現在自己站著的方向,微微的扭,指針居然晃兩下就指向了大門,我張大,:“是找門的!可以找生門!”

    舅老爺點頭,“帶著吧,以後,會幫你省下很多事……”

    說實話,這一刻滿心都是過意不去的,我這往上湧跑來鬧一通的,舅老爺不但不怪我,還送我東西,“舅老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心……”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記得你剛剛問我,說我為什麼不提點告訴你未來需要規避的東西嗎,其實不是我不想,而是我說了,你會造做嗎,這個,就是我在你小時候說過的苦因。

    與其我說出來,你這個格還會想著要去用力試探,那還不如我不說,個中因果,你自當會,這世間擁擾無數繁花,是劫是緣在我看來都是雲煙,而你呢,你未會又哪裡懂得什麼放下,所以,我才告訴你,自己去看,自己去聽,一切,聽你自己的心,還是那句話,要大事,必先靜心。”

    我無話可說,重重的點頭,“我明白了,舅老爺,不管今晚那些大仙來不來,我都相信我自己,我可以做個領堂大神,我覺得可以,真的!”

    舅老爺眼底流淌出一些無奈,“那就回吧,記著,人這一生最要學會的就是道別,跟過去道別,跟朋友道別,跟親人道別,直至,跟人世道別……只是,不要留下憾,你姥姥一輩子氣勝,放不下的太多了,不要讓在最後,走的不安。”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緒,點頭,“我明白,哪怕今晚燈還不亮,我也會跟姥姥講,我不會讓,也不會讓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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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吧。”

    舅老爺默默的轉,“我知道,你不會讓的……”

    我看著舅老爺的背影,手則用力的攥了拳,舅老爺,我也不會讓你失,再也不會因為先生這事兒搖了。

    直接下山,路過林子口時我還特意試了一下,抬眼只需清楚自己現在的方位,擰後指針就會給我指出最開始我很難找的休門,很神奇,很有用,雖然我不明白舅老爺為啥現在才給我,不過這東西絕對是個寶貝!

    跑的很快,我還惦記著回去看姥姥,快到死人的時候再次聽見了有人我,沒多合計,直接停腳,“小討厭?”

    小討厭從樹後探頭,看著我只出圓溜溜的眼睛,“四寶,你接了黑媽媽怎麼不通知各路大神呢,現在不找,以後他們就不會臨你幫你的!”

    我皺眉,“你說的我怎麼聽不懂,我這兩晚一直在等他們來!”

    “不可能!”

    小討厭的聲很堅決幹脆,“我在裡只知道你接了黑媽媽的令旗,但是沒有聽到你通知各路大神的消息,不然我也不會來問你的!”

    這真是好久不見上來就給我說蒙了,“我姥姥通知了,是他們不來,他們瞧不上我!”

    “不可能的!“

    小討厭聲音裡滿是不服,“當年我幫你找出對付黑龍的鋤頭時各山頭有名有號的仙神就已經知道你將是下一任領堂大神了,我幫你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早早的認可你,只要你通知一出,他們就會派門下弟子前去引燈,以證你領堂大神的份的!”

    我越發不懂,“是,我記得當初的事兒,我姥姥也說,那天院裡來的仙兒回去就會說我厲害的,因為他們不知道你一直在幫我,可是前晚上我一接完令旗,我姥姥就弄破手指畫符通知了……等等!你是說得我通知嗎!”

    “當然了,你接完令旗領堂子的就是你了,當然得你,別人借不到氣了哪裡還會……喂!四寶!!”

    我腳下狂跑著回頭看它,“謝謝你了小討厭!我知道哪出差錯了!你快回裡去吧!回頭我起勢了你想我怎麼給你封我怎麼給你封!!”

    跑出老遠,我還能聽到小討厭的歎氣,雖然我自己也對這個失誤很無語,但萬幸還可以糾正啊!

    都怪我,早知道一開始跟姥姥對程序對的細些就好了,接完旗的時候姥姥狀態就開始不行了,上次接領堂令旗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兒了,上哪還有力記得這麼清楚啊!

    一路狂撂跑回家門,小六聽聲就從屋裡奔出來,“四姐,我得跟你聊聊,夢想你得知道,它就不是容易實現的,居裡夫人的夢想就是去發現鐳,為了這個拋棄了榮華富貴,結果……”

    我一把拽出他兜裡出一角的作文紙,上面麻麻寫了半篇什麼夢想是力量的源泉,智慧的搖籃,沖鋒的戰旗……

    “四姐,你別看啊,我為了你特意寫的背的呢……”

    看著小六的臉,我很認真的張,“我那是氣話,我知道要怎麼做,不用聽這個。”

    “可你不是說你是殘虎麼……”

    我長吐出一口氣,“所以啊,要殘志堅!!”

    說完,在小六呆滯的眼神裡直接回屋,“姥姥呢!”

    ……

    “媽,咱今晚就別出去了。”

    天一黑,姥姥就掙紮著要起,二舅看著灰蒙蒙的眼各種心疼,“你聽我的,咱好好的在屋裡休息行嗎。”

    姥姥不太有說話的力氣,但是手很執著的指著院子,“等……等……”

    “媽,你……”

    “二舅。”

    我盡量讓自己忽視媽媽嚶嚶的哭聲,提氣看著二舅張口,“今晚一定可以的,相信我,不然姥姥不會甘心的。”

    二舅眉頭皺,“可是你姥在外面坐著太遭罪了。”

    “相信我啊!!”

    我用力的握他的胳膊,“不然你讓姥姥在屋裡躺著也是不甘啊!”

    姥爺沒什麼表在旁邊點頭,“若文,扶你媽出去,不到最後一刻,心不安。”

    二舅忍著淚,看了我一眼攔腰抱起已經瘦的只剩一把骨頭的姥姥,小心的放到太師椅上看著我說,“今晚就等到十二點,下半夜太冷了,氣重,頂不住的。”

    我沒說話,而是回屋取出臉盆,小心的給姥姥手看向二舅,“燈都亮了後,你們就做好準備,一定要看好我媽和舅媽,別讓們弄髒了……姥姥的服……”

    二舅一聽就急了,“四寶,你這是啥意思啊。”

    我用力的吸了下鼻子,聲音卻沒什麼力氣:“沒什麼意思……你聽我的就行了……”

    說完,我起讓小六像之前一樣站在門裡,然後讓二舅進屋,抬眼努力的朝著睜眼都已經費勁的姥姥笑了笑,“姥,葆四要大神了!”

    姥姥虛弱的扯著角,:“好……好……”

    我不在說話,吐出一口氣後自己把紅線系到腳上,拿出剪刀放到姥姥的上,起後用力的清了一下嗓子,看了看自己的指尖,點香後一口重重的咬下,完全沒覺到疼,心太疼了,別的痛也就沒有了,見後往紅紙上一抹,回頭看了一眼門口,點燃,用力一揚,“白山薛葆四以新任領堂大神份召集眾仙臨位!!!!”

    “四寶……你喊啥啊……”

    姥姥瞇著眼聽著我聲詢問著,我看著燒盡的紅紙看著用力輕笑,“我喊我是大神了,他們馬上就來了……”

    “喔……”

    站到姥姥的邊,我脊背停直的站在那裡,沒出五分鐘,只見門的小六忽然一陣哆嗦,隨即躥了過來!

    是躥,小六是直接從門口兩步躥過來的,來到黑媽媽的壇案桌前張就尖聲尖氣的開口,“奉西山蓬天長耳大仙之命再此恭賀黑媽媽新任大神即位,如有事相請,大仙必會出手相助!義不容辭!!”

    我睜大眼,原來小六是要做這個的,那他自己知道不?

    正合計著,只見一盞油燈下的紅紙騰地燒起,連帶著點燃燈托裡的燈油,橘乍現。

    “姥……你看,亮了,亮了!!”

    我激的用力的扯住姥姥的手,話音還沒落,小六突然原地又來了一個空翻,特別的高,幾乎是拔地而起,落地後,聲音震震,“吾奉翠雲山蟒黑龍之命恭賀黑媽媽新任大神接位,堂主帶話,新任大神小小年紀便知它心之所畏,日後道行必將了得,接管大神它心服口服,日後若有求請,它無二話!!”

    黑龍……

    是那個牛哄哄卻怕鋤頭的大蛇……

    我眼底一熱,呆呆的看著油燈再亮一盞,只見小六忽然又搖晃忸怩起來,聲音也尖細,“奉潭仙胡小英仙姑之命特來拜賀,恭賀黑媽媽新任大神即位,仙姑帶話,善事留名,有事相請,無須客氣!“

    “謝謝……謝謝……“

    我看著一盞接一盞亮起的油燈,老實講,覺小六折騰的都有些累,他是一刻都沒有停歇的,聲音狀態也次次不同,或嚴肅,或親切,或冷,或尖細,直到三十盞油燈全部亮起,小六也直接回到門口側,著門柱子坐到原地。

    我激的蹲下看著姥姥,“姥,你看,油燈亮了,油燈全都亮了……”

    姥姥的眼皮了兩下,睜開後微角也不自的勾起,“像星星啊……像星星……快,剪刀,剪刀呢……”

    “在這。”

    我忍著淚把剪刀塞進姥姥的手裡,提起腳中間的紅線遞給,“剪開葆四以後就是大先生了,老厲害老厲害的大先生了!!”

    姥姥手使不上力氣,微微著紅線,“在這裡……在這裡……剪開,剪開你的牽絆線……以後……以後要大展……大展拳腳……”

    “大展拳腳,大展拳腳!我會的,我一定會的……”

    姥姥剪完後就像個孩子般的笑了,手一松,扔下剪刀,“讓姥姥看看,看看我的大神……”

    我半蹲在姥姥的前,含著淚用力的笑著看,“那些大仙兒說了,說以後我有事都會來幫我的,姥姥,他們都會來的……”

    姥姥笑著,手卻在我的臉上挲著,“不要哭,眼淚,不好……不好……”

    我吸著鼻子點頭,“我不哭,我沒哭,我就是高興,姥,你高不高興!!”

    姥姥點頭,眼裡的暗一閃一閃的像要隨時熄滅,“高興啊……姥這輩子,高興的日子很多,但今天,是最高興的……要去見你太姥了……姥想了……”

    我咬著控制不住抖著,“你見了太姥,要跟講,我……我很想,但是我,我會堅強的,我不會……不會沒出息,就知道哭……不會的……”

    姥姥含笑著點頭,“你太姥說……最樂意聽的,就是你唱歌,你唱吧,一會來了,就會聽到了……唱,唱那天咱全家人都在,你在臺上唱的那些……那天,咱全家人多樂呵啊……是吧。”

    “嗯……”

    我用力的抹了一下眼淚,看著姥姥就唱了起來,“我要上學校,天天不遲到……”

    “不是這個……”

    姥姥搖頭,有些迷離的看向院子門口,“你太姥來了……來接我了……你唱,你唱你說老師教你們給媽媽唱的那首……你太姥聽,老說你是唱給的……”

    我回頭,什麼都沒看見,不過還是聽話的張,“~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孩子想媽媽,日日想起媽媽的話,閃閃的淚魯冰花……天上的眼睛眨啊眨……姥姥……”

    沒在回應我,而是把頭慢慢,慢慢的枕到了我的肩膀,漸漸的,也朝著我前傾過來,我用力撐著防止從凳子上掉下來,淚抬頭看著天,裡還在輕聲的哼唱著,“家鄉的茶園開滿花……媽媽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媽媽的話,閃閃的淚魯冰花……姥姥,你記著,西南大路,你朝前走……”

    “媽!!!”

    媽媽從屋裡出來,裡喊著就要往這邊撲,二舅用力的拉扯著,“別過去!別給媽的服弄髒了!!“

    “媽!!你跟我再說句話啊!你跟我在說句話啊!媽啊!媽啊,你跟我說句話啊啊!!!”

    二舅媽也哭的不行,跟在二舅的邊用力扶著媽媽,“若君!你別這樣,你別這樣……”

    我用力的吸著鼻子,抱著姥姥瘦瘦的,咬牙看向大門的位置,“去西南啊!姥姥!西南大路你朝前走啊!!!!”

    喊完,淚眼婆娑中卻的看見了四個影,心裡一,“四個……二舅!!二舅!!”

    二舅讓二舅媽拉好媽媽過來使勁兒的用袖頭子幹淚過來幫我抱著姥姥,“怎麼了……”

    “姥爺,姥爺……”

    我六神無主的看著二舅先讓姥姥在椅子上坐好,連滾帶爬的就奔向屋裡,‘砰’!的推開姥爺的屋門,直到看見穿著嶄新躺在炕上的姥爺雙直接跪地!

    二舅從後面跟上來,猛地就是一嗓子,“爸!爸!!你怎麼了爸!!!”

    姥爺的炕邊還滿是黑的藥丸,二舅徒勞崩潰的手想從姥爺的裡掏出什麼,半晌,只能‘嗷’!!的一聲崩潰大喊,“你在做什麼啊!!!!”

    我卻像是傻了一般的跪在那裡,耳邊什麼都聽不見了,抬眼,只是看著姥爺手下著的一張紙,控制不住哆嗦的從姥爺的手下把那張紙拿出,用力的淚,再,才能看清,只有短短的幾行字。

    ‘既不能走,也不能起,年一走,更不能在拖累兒,我心無掛牽,只等跟年一同離開,生則同衾,死則同,我已無憾,若文,切記照顧好家人,為父先走一步,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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