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洪勝他媽看了一圈村裡人，滿臉的出一個手指頭，“我真是謝謝各位叔叔嬸子了，還是你們是明眼人啊，我家孩子以後還不知道是咋回事兒呢，我來，也不想跟他們家廢話，事已經出了，現在就先讓他們家給我拿一千，要是我兒子沒後癥這事兒就算了，要是有後癥，那帳咱們……”

    “一千？！”

    二舅本就一直沒有適應了孫洪勝他媽所掌控的節奏，在他看來，事都沒搞清楚怎麼就開口要上錢了！

    看熱鬧的村民有一大部分都吸了口涼氣面面相覷覺得太多，但一小部分似乎又不想讓自己覺得沒見過世面一般的開口，“一千啊，正常，其實也不算多，也就咱農村吧，千八百塊的個錢，我聽說在城裡崴個腳看病都得兩三千呢，這孩子還是腦袋的事兒，這是大事兒啊，若文，得一千啊！！”

    孫洪勝他媽一聽頭點更歡，“是啊，我現在都不合計別的了，就合計我兒子沒事兒就行，要是我兒子以後智商有問題了那是一千能解決的了的嗎，要是我兒子真有病了那就是讓薛葆四去坐牢都解決不了啊，把我兒子一輩子都毀了！”

    “是啊，若文，別合計了，趕先去拿錢，這都是你家薛葆四做出來的，誰壞的！”

    “要不咋說是喪門星那，若文啊，這事兒要是理完了你可趕把這孩子送走吧，咱白山村咋出了這麼個小禍害啊！”

    “哇！！”

    小六忽然而出的哭聲打斷了村裡人的話，他搐著，尖利的嗓音功的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這孩子咋的了，那薛葆四啥事兒都沒有的，小六子咋還哭了。”

    “你們這些壞人！！”

    小六哭的臉紅脖子的手指向他們，“你們都在胡說八道！我四姐不是喪門星！不是故意去砸破孫洪勝的頭的，不是故意的！！“

    孫洪勝的媽冷眼看著被那明月拉著手站在不遠的我們，“呦！明月，剛才可是你把我兒子送到村衛生所的，這麼快你就教你兒子串供啦，不是故意的那是啥，那可是好多雙眼睛看到的，就是突然跑過去掄起磚頭砸的，不信我蔡廣文過來，讓他們告訴你們我兒子多無辜！！”

    “不是！不是！！！”

    小六還在徒勞的喊著，喊的自己都要背氣兒了。

    從始至終，那明月都沒有說話，這一刻，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前院的孫洪勝他媽他大爺以及院子門口圍觀的老老，“孫嫂子，說實話，我覺得，我家葆四給你兒子的這一磚頭都拍輕了……”

    “你說啥？！！”

    孫洪勝他媽跟幻聽了似得看著那明月，：“你啥意思！！”

    湊在院門口的村民也登時瞪大眼無語的看著那明月，“明月啊，護犢子不是你這麼護著的啊，你家這葆四再不管管真就無法無天啦！！”

    二舅回頭，看著那明月拉著我和小六上前，眼裡的既是憤怒又有些被群憋的無奈，我知道他想仔細的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惜我頭低著，他這一刻就是有再多的問題，我也沒辦法給他答案了。

    “孫嫂子，我說的很清楚，你兒子什麼貨你比我有數，今天是我給你兒子送到衛生所的，那個許大夫說了，你兒子就是皮外傷，是需要針，但是我家葆四用的是空心磚，沒你說的那麼邪乎，你兒子以後要真是智商有問題，那只能說是傳，跟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那明月！你啥意思！！“

    孫洪勝他媽怒了，試探著要對二舅媽手，“叔叔嬸子你們聽到了吧！不承認！薛葆四打完了我兒子還要玩無賴了！！”

    “讓大家看看誰玩兒無賴！！”

    那明月猛地出手扯下了小六的背心，“你們看看！這都是孫洪勝給打的！你們家孩子被打這樣你們能忍嗎！！”

    頃刻間便無人多，村民們的眼睛都像要沾到小六上似得仔細的皺眉看著……

    當然，這裡面要除了小六自己的哭聲，他捂住自己的臉，肩膀的青紫異常的目驚心，“你們看看！大叔大嬸，要是你們孫子，孫被人這麼欺負你們會怎麼做！！”

    孫洪勝他媽的臉上閃過一難堪，強撐著讓自己冷笑一聲，“笑話！你說我兒子打的就是我兒子打的啦！誰能作證啊！”

    “我能。”

    村民中意外響起一記男聲，我抬起眼，有些驚訝的看著三胖從人群裡進來，“孫洪勝在經常欺負人，不是薛小六，還有許多比他小的男孩子他都欺負，如果誰要是不服他，他就會打，他打不過就會他哥孫強，有時候還會堵我們要錢呢。“

    “是，現在他們上塘的就是孫洪勝和他哥孫強最霸道，最欺負人，不薛小六，我們都被他們欺負過，現在他們上塘的小孩就知道欺負我們下塘的，因為我們沒有能打的。”

    又一位見義勇為者誕生，不是別人，就是曾被他爸一陣掃堂掃懵了的李二。

    賣呆的村民詫異，這質當時就由我和孫洪勝的私人仇恨上升為上下塘孩子間分裂問題了。

    在一片竊竊私語中，屬李二他爸緒最為激，：“你說啥，你個完蛋玩意兒還被欺負過？誰揍你你給我揍他啊！我是怎麼教你的，打死算你爹的！！”

    三胖他媽也有些不敢相信，“三胖啊，你還被堵過要錢啊，這事兒你咋不跟媽說啊，一幫小崽子還想立兒啊！！”

    聲音越來越大，不時傳出喊自己孩子的聲音，紛紛質問是不是一直被孫洪勝孫強欺負從而敢怒不敢言。

    說實話，這一刻的我倒是很欽佩三胖和李二敢於站出來的勇氣，畢竟，站在小孩子的角度，其實很多事，我們都清楚不是告訴家長就能解決的，如果自己不能以暴制暴，那就只有忍，因為跟告訴家長後丟人又挨揍的後果比起來，還不如能忍則忍，最起碼，傷口自己好不會丟份兒。

    風向登時就變了，一些村民開始把矛頭指向孫洪勝他媽，意思怎麼能把孫洪勝教的像個土匪一樣，尤其是還專門欺負下塘的孩子，為下塘的村民他們更是叔可忍嬸兒也不能忍了！

    孫洪勝他大爺的臉有些掛不住了，也不管村民說什麼，看著二舅就開始嚷嚷，“以前咱家孩子的事兒咱也不清楚，但是現在是你家孩子把我侄子打了，啥也別說了，拿一千塊錢，不然我們沒完！”

    “呸！”

    那明月一口唾沫啐出去，“別說一千了，我一都不給你們！現在是我要朝你們要錢，看把我兒子打的！”

    “你兒子頭開瓢了嗎！！”

    孫洪勝他媽乍著膽跟那明月來勁，畢竟民心變了，他們為上塘的總是在氣勢上覺有些寡不敵眾！

    “你還想讓我兒子開瓢！你信不信我讓你全家開瓢！！”

    那明月松開拉著我們的手就要上，臉上的表滿是威脅，“我一會兒就給我弟弟打電話！我就不信要你們全家見有什麼難！！！”

    話一出口，孫洪勝他大爺第一個就心虛沒電了，倒是孫洪勝他媽還在那撐著底氣掰扯，：“呵！你要是這麼講的話我們只能報警了，你以為我們怕你弟弟啊，我們也要看看，這公安是向著誰！！“

    “好啊！你報警啊！你最好報警咱們來個魚死網……”

    “夠了！！！”

    姥姥的怒喝在一片混的局面中瞬時的起到了安定的作用，我回過頭，看著姥姥繃著臉扶著門框看著院子裡烏央烏央的人，“我死了嗎，要你們在我家這麼鬧騰！！！”

    院子裡雀無聲，無論是孫洪勝的媽和他大爺，還是院子裡牆頭草一般隨風搖曳不嫌事大的村民，誰都沒有在言語半聲兒，靜，很靜，不誇張的講掉針在地此刻都能清楚的聽見。

    姥姥的角僵的抿一道直線，二舅看著了聲媽就要過來攙扶，姥姥擺手示意不用管，抬起腳，脊背得筆直的站到孫洪勝的媽和大爺對面，“我家四寶把你兒子的頭打破了是嗎。”

    孫洪勝他媽莫名沒了底氣，垂著眼，也沒說是和不是，裡像是飛進了蒼蠅似得嗯嗯了一聲。

    “薛大姨，不賴你家葆四，這事兒是他們家那小子自作自，我們也才知道，那小子忒欺負人了！”

    看看，屬為草的村民們風向轉變的向來準……

    姥姥也沒看他們，就這麼直看著孫洪勝他媽，“我問你呢，我孩子，為啥要打破你兒子的頭？”

    孫洪勝他媽皺眉，有幾分沒啥耐心的樣子看向姥姥，“薛大姨，我說實在的，我對您老可沒有一點的不尊重，在咱白山村，誰不給您老面子，可是今兒這事不是小事兒，的的確確是你家葆四把我兒子頭給打破了，了五針，從衛生所出來就說迷糊，現在被他爸給帶縣裡醫院去了，你說，一旦……“

    “沒有一旦。”

    姥姥一臉淡定的看著張口，“若文，一針在村衛生所多錢。”

    二舅差點沒反應過來姥姥是在跟他說話，忙不迭的應著，“村裡是十塊錢一針。”

    姥姥點頭，眼睛還看著孫洪勝他媽，“那就是五十，給人一百塊錢，這五針是葆四打出來的，我們賠，剩下的五十呢，給孩子買點吃的，是我的心意。”

    二舅沒啥異議，從兜裡掏出一張綠一百元就要遞給孫洪勝他媽，可是他媽看著錢並沒有手去接，看著姥姥還是眉頭直皺，“薛大姨，您這是啥意思啊，去縣裡檢查醫藥費可不止一百啊。“

    姥姥貌似很贊同的話，點了點頭看向二舅媽，“明月啊，趁著天還沒黑，你帶著小六去趟縣裡，做做全檢查啥的，你說咱這孩子被欺負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心裡有沒有影，我聽說，醫院裡有個項目心理疏導，多給孩子疏導疏導，等做完檢查了，記得要把票據拿回來，到時候咱跟洪勝他媽對一下，看看都各自多錢，也好……”

    “薛大姨！”

    孫洪勝他大爺似乎反應過來了，接過二舅的錢就給了孫洪勝他媽一個眼神，“薛大姨，這事兒算了吧，咱們上下塘住著犯不上搞這樣，不管咋樣，孩子是孩子，咱大人是大人，我弟妹的確是為孩子的事急的，所以剛才就有些口不擇言，不管咋說，我們家孩子也有錯，我們回去教育，至於您家的葆四……”

    姥姥當時就看向我，聲音依舊波瀾不驚，“你把人頭打破了，該說什麼。”

    “對不起。”

    我一點沒脾氣的看著孫洪勝他媽開口，這東西對我來講算是拿手活，反正我打都打了，道歉也不會掉塊。

    “我給孫洪勝道歉，但是，他要是還敢欺負人，那我……”

    後面話沒敢說出來，因為姥姥眼底的太嚴厲了，哪怕的語氣聽起來十分淡然，但越是這樣，反而越發讓人不敢微詞，N瑟。

    “聽見了嗎。”

    姥姥也不管孫洪勝他媽是有多不屑我的道歉，依舊聲音不大的看向，一臉不甘，剛想張口，那些賣呆的小草們又開始搖曳上了，“多大點事兒啊，一百塊還啊，你看你家孩子給人小六打的，這麼小的孩子就下這麼重的手，難怪葆四能急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