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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女先生》第5章 敢不敢出來會會

    別看我姥跟我太姥經常吵,但是關鍵時刻絕不含糊,就是互相都不會拖對方後,用我二舅的話說這倆老太太就喜歡關起門來掐,我姥做這些事兒的時候還得靠我太姥幫忙,別看我太姥年紀大,子骨朗著呢。

    那天我姥也不讓我出門,跟著太姥姥準備完東西就把大門關嚴實了,不過倒是給我開葷了,買了讓我去我姥爺那屋一邊看電視一邊吃,姥爺之前在山上跟工程隊幹活傷了,之後就一直在家養病,平常的消遣也就是看看電視和聽收音機。

    “四寶,誰來找你姥看事兒了,怎麼上午的那麼慘啊。”

    我著冰筷子眼睛則直盯著電視,“就是一個男的,像蛇似得讓姥姥給治病,可他以前打過那個蛇的,活該……”

    “哎呦,可不能說活該啊,蛇那東西有時候是嚇人的。”

    冰筷子被我的早就沒味兒了,我看向姥爺,“姥爺,我還想讓我姥給我買一兒。”

    姥爺笑著我的頭,“這才開春多久啊,冷啊,吃這麼涼的不好。”

    “可我裡熱,姥爺,你跟我姥說讓我姥給我買嘛!”

    姥爺還是笑,他跟我一樣,都喜歡笑,“你要是做你姥高興的事兒了,你姥就能給你買了,知道嗎。”

    我傻呵呵的撓頭,角是勾著的,“等我不傻了我姥就高興了,給我買老多冰兒了!”

    姥爺輕輕的歎氣,“不傻,誰說我孫傻得,機靈著呢……乖,看電視吧。”

    ……

    天一黑,姥姥把晚飯送到姥爺這屋就走了,臨出去的時候還說了一,“四寶,姥姥在院子裡辦事兒,你跟你姥爺好好吃飯,別出去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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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吭聲,眼睛仍盯著電視,能讓我安靜下來的法寶除了好吃的就是電視了,我好奇裡面的東西,看,但一到七點,我就不看了,“幾個臺畫面都一樣了嘛!就看一個人坐在裡面有啥意思!”

    姥爺在旁邊笑,“這是姥爺最看的,你陪著姥爺看。”

    我悶悶的坐在那裡,正抓心撓肝的時候呢,院子裡傳來叮叮響的鈴鐺聲,著窗臺往院子裡一瞅,那個渾皮的男人居然被姥姥弄到院子中央的椅子上坐下了,頭上還被罩了一塊像蓋頭似得紅布,姥姥就站在男人的面前拼命的搖晃著手裡的一個鈴鐺,一邊搖一邊裡說著什麼,腳下還微微的蹦跳著。

    而姥姥的後則是一張桌子,桌子下放著一堆我不知道幹啥用的東西,桌子上除了好吃的以外還有香爐跟蠟燭,我知道這個,姥姥這是起壇啦!

    一見這場面我又樂了,這不比看單調的畫面有意思多了啊!

    “四寶!你別出去啊!!畫片兒馬上就演了!!”

    “一會兒我再回來看!”

    我幾步就躥了出去,跑到門口後小心的挪到做壇案的那個桌子一側,太姥姥還有那個人以及拉車的男人都站在那裡,藏在他們後姥姥也看不著我。

    院子裡點的燈,一片大亮,除了姥姥的鈴鐺聲誰都不敢言語,就連我家起來那是氣震山河的金剛,也早早的進窩了,一般姥姥擺弄這種事兒的時候誰扯它它也不會搭理的,就鳥悄悶在窩裡,死活都不帶出來湊熱鬧的。

    東北的剛春的天仍舊幹冷,我倒是沒啥覺,天怕熱,就是看我前面這個一直抖的人有意思,輕輕的拽了拽角,小聲道,“姨,你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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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頭看了我一眼,臉發白,嚨裡一巍巍的搖了搖頭沒有吱聲。

    我不解,不冷咋抖的這麼歡呢!

    等姥姥的鈴搖晃的差不多了,眼看著那個蓋著紅布的男人也哆嗦上了,我微微的撇,一個個怎麼都這麼怕冷啊,腦子裡正在那信馬由韁呢,就見我姥姥把鈴鐺往旁邊一扔,裡大喊一聲,“上天地碗!!”

    太姥姥當時得令,一溜小碎步上前把一個凳子擺放在姥姥跟男人的中間,之後再在凳子上放一個裝滿了各種豆子的碗,東西擺好後姥姥回手就拿出七香,點完抬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半晌,才往碗裡一,再在院子裡的四個角落逐一跪拜。

    這個我以前聽太姥姥說過,就是拜七星,說法是北鬥七星主管在人間修行的仙家,負責發放堂口的手續,你得先拜七星,讓他們知道地仙要立堂口了,他們認可了,這樣地仙兒將來才有可能榮登仙班,榜上有名。

    等姥姥跪拜完事兒了,就開始在院子裡踏步,那個步伐我真是看不懂,我太姥說踏罡鬥步,還說姥姥裡念叨的是七星寶誥,白話來講就是告訴上面的北鬥七星下面有地仙兒要立堂口了,得做記錄了,反正我是一點都聽不懂的。

    等姥姥這套程序下來,我看見太姥姥又忙不迭的給姥姥遞過去一個小手鼓,隨後姥姥就一邊敲著鼓一邊就著節拍唱跳起來了!

    “……我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竹芥鞭,梁山一百單八將,我打一百單八鞭,這鞭敢山山就,這鞭敢海海就幹,這鞭今天落我手,燒香打鼓把神搬,老仙家你要來俺也搬,你不來俺也搬,搬到來年三月三,搬到王母娘娘的蟠桃會,搬到那九天仙下了凡,五路人馬六路兵,看你敢不敢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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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著裡噗噗的笑,這一笑讓太姥回頭看到我了,:“四寶,你咋出來了。”

    “這咋又唱上了。”

    我笑著看向太姥,“好玩兒。”

    太姥滿臉的無可奈何,“四寶,這是正事兒,別笑!”

    話剛說完,姥姥可算是唱完了,回手倒退了好幾步,差點坐到那個壇案桌上,放下鼓,抬手又給自己點了一煙兒,吧嗒吧嗒完直接看向那個蓋著紅布越來越搐的男人,“敢開口嗎!”

    “大爺有啥不敢!!”

    那個蓋著紅布的男人忽然厲喝一聲,底氣十足,這一嗓子當時就給我前的人嚇得一個激靈,“這是誰發出的靜啊,俺家男人說話不是這聲兒啊。”

    太姥還得安,“沒事兒,是那個仙兒被弄出來說話了。”

    姥姥本不管我們賣呆兒的說啥,管誰嚇不嚇的,也顧不上了,掐著那兒煙幾步上前一把扯開那個男人頭上蓋著的紅布,“那咱們就好生會會!!”

    蓋頭扯開的瞬間我就愣了,猶記得上午時這男人還雙目閉一副分分鐘要掛的樣子,可你現在再看,那倆大眼珠子就跟玻璃球子似得,瞪得是溜圓溜圓啊,就差從眼眶子裡鼓出來了,神,太神了!

    我控制不住的張起,忽然覺得他要是像我家金剛那樣使勁兒的抖落一下,上的皮就能像下雪一樣嘩嘩的掉了。

    “喝!好兇的畜生!!”

    姥姥看著他冷哼了一聲,後退了幾步,“清明山上一月,哪座山來哪個!”

    這話我也聽不懂了,正好那個著音問太姥,“這是說的啥啊,不是說請仙兒也說咱們的話嗎。”

    太姥嗯了一聲,“這是試探,用行家話試探,看本事如何,真有本事的就能知道怎麼答了。”

    “喔。”

    人憋著一口氣不敢在言語,只是控制不住的往我太姥姥旁各種靠。

    那個全皮的男人聽完姥姥的話後直接蹦起,‘砰’跳到椅子上後回頭虎目錚錚的瞪向姥姥,“日出東方翠雲山,大爺我乃金花坐下大大弟子,十萬弟子十萬兵!!”

    哎呦我去,我咧著角在那笑,這口令有意思啊!

    “好大的口氣!”

    姥姥怒目相對,“我黑媽媽堂口遍地,金花也只是我左膀右臂,焉能看你個小輩在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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