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噠噠噠……」

小鬼子的平炮和機槍把警衛連和九連都制住了。

敵我雙方間隔已經不到100米。但就是這短短的100米，了衝鋒弟兄無法逾越的死亡地帶。

「王連長，怎麼回事兒？」

鄭忠平帶著九連的弟兄也到了營門口。

「前邊的小鬼子架起了一門炮和兩機槍，我的弟兄死了好幾個，暫時沖不過去了。」

王老虎捂著腦袋說道。

在兩人談話間，有兩個九連的弟兄抱著必死的信念沖向小鬼子，他們想用自己的死掩護戰友前進。

「回來！」

王老虎的手在虛空中抓了一把。

「啊！」

兩個兄弟怒吼著，手裏的輕機槍正不斷噴吐火舌。

「噠噠噠……」

前方這邊區域長不過百米，寬不足十米，正是機槍火力最輕鬆的殺傷範圍。

兩個弟兄的上開一團團霧，他們每個人至中了四五槍。

儘管已經倒在了地上，他們的手仍然死死的扣著扳機，將對面的小鬼子機槍手打死了一個。

「轟！」

平炮幾乎是頂著前進弟兄們的腦門開火，炮彈炸在了兩個九連弟兄的上，他們瞬間就不見了蹤影，只有半空中麻麻的在落下。

「小鬼子，老子日你祖宗！」

悲壯的一幕讓許多弟兄怒從心起，他們想都沒想就要衝上去。

王老虎和鄧忠平及時阻止了弟兄們的魯莽行。這樣衝上去只會白白犧牲，本打不開缺口。

「打了多長時間了？」王老虎焦急地問。

「快20分鐘啦！」

鄧忠平也很著急，他們這裏每多耽擱一分鐘，阻擊和佯攻的兄弟部隊就會多一分危險。

「不能再耽擱了！」王老虎發了狠，「你們九連的弟兄掩護，我讓警衛連的弟兄們扔手榴彈，一定要藉著煙霧衝進去。」

鄧忠平點頭，打仗沒有不死人的，只要犧牲有所價值，關鍵的時候就要用人命去填。

「手榴彈！手榴彈！」王老虎大喊，「都給老子扔手榴彈！」

弟兄們剛剛將手榴彈的后蓋擰下，還沒來得及扔出去，隊伍的後方就有幾個人冒著集的子彈和炮火沖了上來。

王老虎和鄧忠平見狀都是心頭大喜，他們看到炮兵營副營長高權的肩膀上正扛著一門迫擊炮，高權的後面還跟著五六個兄弟，每人的或抱或扛的帶著東西。

「噗…」

高權直接撲在了王老虎和鄧忠平邊上，連滾帶爬地向兩人靠近。

「高老弟，你來的實在太及時了！」王老虎扯著嗓子道。

「呸呸呸……」高權吐了幾口泥，「團長看到你們攻擊阻，派我過來給你們提供火力支援。」

鄧忠平和王老虎的臉上都有些愧，他們昨天晚上可是在團長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證過的。

高權讓手下人飛快將兩門迫擊炮支好，而他自己則冒著集的彈雨測算目標參數。

雖然是連滾帶爬，像個小土狗一樣，但是高懸的作非常快，沒幾下就把參數計算出來了。

這小子還是老樣子，初生牛犢不怕虎！

他親自校準迫擊炮，一定要保證一擊必中。

看到炮營的弟兄準備就緒，王老虎大喊著提醒，「準備啦！準備啦！」

「嗵嗵嗵……」

兩門迫擊炮打了三，6顆炮彈準確地砸在小鬼子機槍陣地和炮位里，一連串的炸把小鬼子頭頂覆蓋。

「轟！」

炸造了小鬼子炮彈的殉，剛剛攔在營門口的幾十個小鬼子瞬間被炸得四分五裂，重機槍和火炮也被炸了一堆廢鐵。

等炸的煙霧散盡，前方進攻的路線上已沒了任何火力點。

「高老弟，打完這仗哥哥請你喝酒！」王老虎激地抱了一下高權，後者滿臉的嫌棄。

「弟兄們，殺鬼子啊！」王老虎率先沖了出去。

警衛連和九連功打開了一個缺口，二營的弟兄跟在後一起殺了進去。

「過去多久了？」江東放下遠鏡問道。

「接近半個小時。」謝瑞臉帶笑意。

雖然耽誤了一些時間，但是戰鬥應該能在一個小時結束，這樣便減輕了阻擊部隊的力，也讓全團有了全而退的機會。

楊富貴也跟著大部隊一起沖向小鬼子，他之前手裏一直握著一把鐮刀，剛剛在營門口從一小鬼子的上撿到一把槍，他才把鐮刀別在了后腰上。

他的心裏有激也有難過。

親眼見證了仇人的覆滅，讓他又再次想起了死狀極慘的媳婦和孩子。

營地里到都是人影，到都能聽到槍聲，楊富貴歪打正著地和一個驚慌失措的小鬼子撞到一，兩人都被嚇了一跳。

當看清雙方后，小鬼子更加驚慌，楊富貴則是咬牙切齒。

又一個仇人近在眼前，他毫不猶豫地向敵人衝去。

楊富貴只是一個老實的農民，沒有經過任何的軍事訓練，拼刺的技巧他一無所知。

他只知道自己要復仇，把長槍高高地舉過頭頂沖向小鬼子。

對面的小鬼子慌了，他從楊富貴的眼神中看到了仇恨的怒火，他能覺到對面這個中國人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自己現在衝上去肯定能一槍挑死對方，但同時的，對方舉在空中的步槍也會狠狠扎在自己的頭頂，十有八九要和這個中國人陪葬。

這個小鬼子本不想死，他本就打算趁著混逃出去。

因此他沒有選擇和楊富貴，而是用刺刀尖打開了楊富貴勢大力沉的一擊。

「鐺！」

雙方錯，小鬼子的刺刀被打折了。

「咔嚓！」

楊富貴怒吼著再次沖了上來，小鬼子則是飛快的拉栓上膛，他有很大的把握在對方衝過來之前開槍。

「砰！」

槍聲響了，小鬼子的腦袋上出現了一個大，剛剛上好膛的槍掉到了地上。

「你找死啊，槍都不會用跟著衝進來幹什麼？」鄭忠平劈頭蓋臉的罵。

楊富貴卻恍若未聽見，走到已經躺倒的小鬼子旁，舉起槍托就狠狠的砸了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直到把小鬼子的頭蓋骨敲碎，讓他徹底了一無頭，楊富貴才停了下來。

鄭忠平不再多言，他從楊富貴的眼神中看到了此前他同樣擁有的仇恨。

「跟著我！」他輕聲說道。

楊富貴了幾口氣，把槍托在的軍服上乾淨，跟在鄭忠平的後面奔向槍聲傳來的方向。

警衛連和九連順利打開突破口，各個方向的佯攻也轉換主攻，合力把小鬼子趕到了營地的正中央，包了一個餡餃子。

當江東和謝瑞趕到的時候，小鬼子大部都已被殲滅，只有十幾個人端著刺刀圍一個圈，被江東團的弟兄們團團圍住。

江東看到小鬼子的正中央好像有一個軍，那個軍正面帶兇狠的揮舞軍刀，想要做決死一搏。

「開槍！」江東面無表地下令。

小鬼子已經了一群困，這個時候和他們拼刺刀既浪費時間又有可能帶來不必要的傷亡。

「砰砰砰……」

弟兄們毫不猶豫地開槍，一個個持槍的小鬼子被打，他們可能至死也還在疑，中國人為什麼不遵守武士道神。

『說好的武德呢？』

小鬼子只能去問他們的天照大神了。

「啊！」

松川憤怒的嚎，帝國的勇士竟然連拼刺刀的機會都沒有，他的右已經中了一槍，正在不停地冒著鮮。

在數百個中國士兵的注視下，松川跪到地上，開始慢騰騰地解軍服的紐扣，他想要自裁，以勇士的方式去見他的神靈。

「呵呵，小鬼子！」

江東嘲諷地笑了笑，抓過楊富貴對他說道：

「這個人是小鬼子的大，就是他下令屠殺鄉親們的，我現在給你親手報仇的機會。」江東搶過邊上一個戰士的衝鋒槍，「你只要扣下扳機，你媳婦和娃，還有鄉親們的仇都得報了。」

楊富貴流著淚接過江東遞來的衝鋒槍，在後者手把手的指導下，他把槍口對準了小鬼子指揮。

弟兄們都靜靜的看著楊富貴，楊富貴的仇也是他們的仇。

松川的軍服扣子已經解開，出了白花花的大肚皮，他此刻正在自顧自地拭軍刀。

「開槍，別給他自殺的機會！」江東冰冷的聲音傳楊富貴的耳朵。

楊富貴的腦海里浮現出楊二嬸和兒掛在門樑上的樣子，媳婦肚子上那個淋淋的豁口也出現在他腦子裏，還有他小小的兒子，最後是他那還未出生的娃。

他的手開始微微抖，眼淚也撲簌簌落下。

幾米外的仇人已經舉起了刀，楊富貴不可能讓他有自我了斷的機會。

「啊！」他大喊一聲扣下了扳機。

「噠噠噠……」

一顆顆子彈準地了仇人的里。

看到仇人上炸開了一朵朵花，楊富貴覺得自己心裏好像了什麼東西。

「咔咔咔……」

一直到一個彈夾打空，楊富貴才垂下了槍，自己也的跪在地上。

「好了，鄉親們的仇你也報了，今後要好好生活！」江東把衝鋒槍拿回來，看了一眼不遠已經被打篩子的小鬼子指揮。

楊富貴愣了幾秒鐘，然後他在地上飛快爬向江東，「長幫我報了仇，我這條命以後就是長的了。」

「咚咚咚！！！」他狠狠地對著江東磕了三個頭。

「我願意給長賣命，跟長一起殺鬼子。」

楊富貴飛快的作讓江東沒來得及阻止，只能有愧地了他的禮，「起來，起來。」

他把楊富貴從地上拽起來，往後者的手裏塞了一把步槍，「沒有什麼賣命的說法，只要你願意打鬼子，從今以後咱們就是一個戰壕里的兄弟。」

楊富貴的額頭微微滲，那是他在地上磕出來的，「謝謝長。」他死死地抱著手裏的步槍。

謝瑞幫楊富貴去額頭上的滴，又親切地在他肩膀上拍了幾下，「好兄弟！」

在場的幾百個弟兄見到這一幕有人笑，也有人哭，更多的人笑著笑著就哭了。

「趕快打掃戰場，把武彈藥能帶走的都帶走，帶不走的都給我毀了！」

江東又對謝瑞說道，「讓阻擊的弟兄都退回來吧，咱們儘快過河北撤！」

半個小時后，主攻的各個部隊都開始過河。

此戰殲滅小鬼子五百餘人，斬首小鬼子中佐指揮一人，全團有三十多個弟兄犧牲，輕重傷員近百，算得上是一場大勝利。

一個小時后，各個方向的阻擊隊伍也順利渡過了淮河。

炊事班早早得到了江東的命令，他們在北岸支起了五口大鍋。

每一個從南岸回來的兄弟都被灌下了一碗薑湯，全團軍心士氣大振，大汗淋漓地往北邊撤退。

【作者題外話】：先更3500，晚點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