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說的云淡風輕，聽上去很簡單的事。

“阿嶼傷口恢復的速度要比一般人快很多，這是在無數次實驗當中，藥效撞產生了一個效果。”

“阿嶼能活著出來，還能有自己獨立思考的從那里走出來，這已經是普通人很難達到的事了。”

顧母捂住了自己的臉，有淚水順著指流了出來。

“是我對不起他。”

“是我對不起他。”

云瑾抬頭，看著不知何時已經找到自己邊的人，牽住了他垂在側，微微有些僵的手：“阿姨，這句話你還是親口告訴阿嶼吧。”

顧母閉著眼睛，沒有發現顧時嶼的到來。

“我是一個不合格的母親，小嶼他不會原諒我的，我做錯了，我做錯的太多了。”

“他是我的兒子，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我當時為什麼要害怕呢？”

“他毫沒有傷害過我，我為什麼要害怕他呀？”

“明明傷的是他，為什麼躲避起來的人卻是我？”

“小瑾，我錯了，我真的做錯了，我做錯了太多太多年了。”

“明明知道他害怕，為什麼不去見他，為什麼不去找他？”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不會原諒我了，他不會再原諒我這個卑劣的母親了。”

云瑾看了看面無表的顧時嶼，更用力的握了他的手。

“阿姨，你不做怎麼知道他不會原諒你呢？”

“阿嶼很溫，很心的。”

向來把形象放在第一位的顧母，如今哭的像是小孩子一樣，因為是在咖啡廳里，只能苦苦的抑著自己嚨里的噎。

淚水順著手背，手臂落下來。

“阿姨，去嘗試一下吧。”

顧母深呼吸了幾口：“好。”

“我會親口對阿嶼說對不起，無論會不會原諒我，他都是我的兒子，是我唯一的兒子。”

“我不會再逃避了。”

云瑾開口：“阿嶼，你不回應一下嗎？”

顧母瞬間就僵了，遲緩的將手臂從臉上放了下來。

目一點一點的上移，定格在了顧時嶼的臉上。

顧母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像這樣面對面的見過顧時嶼了。

“阿嶼，對不起……”

云瑾輕輕的拽了拽顧時嶼的手臂。

顧時嶼淡淡的嗯了一聲，坐在了云瑾邊。

看到云瑾前的咖啡，按鈴給云瑾要了一杯熱牛。

帶牛送過來之后，特別自然的把云瑾還沒有過的咖啡，端到了自己前，把牛放在云瑾面前的桌子上。

顧母趕快用紙巾干凈自己臉上的淚，眼眶還有些紅紅的，但已經揚起了微笑。

“阿嶼。”

顧時嶼愿意回應，顧母已經很開心了。

云瑾了顧時嶼的腰上的。

顧時嶼才終于抬起了頭：“……媽。”

一個字，讓顧母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水，再一次的涌了出來。

“嗯……媽媽在呢，媽媽在這里呢。”

顧時嶼低著頭沉默。

他確實過這句話，非常非常的，但是這句話卻沒能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顧時嶼低頭問云瑾：“商量的怎麼樣了？”

顧母：“你們是有什麼事要和我商量嗎？”

云瑾接過了話題：“是我們兩個的婚事。”

顧母：“好！好！”

“你們想什麼時候結婚？”

“想要什麼形式的婚禮，你們什麼都不用管，我來準備就可以了！”

顧母對云瑾是激的。

如果不是愿意陪在顧時嶼邊。

顧時嶼絕對不會像現在一樣能夠和他面對面的坐在一起。

顧時嶼幫云瑾把小蛋糕分方便口的小塊。

云瑾突然發現，這個蛋糕突然又變得特別特別好吃起來。

甜而不膩。

婚禮需要理的事太過于繁瑣，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夠說清楚的。

“阿嶼……你什麼時候回家看看，你……爸爸也想你了。”

“你的房間我們沒有過，里面所有的東西都還在，從小照顧你的王姨也在家里，前幾天還在念叨著你瘦了。”

“讓我帶你回家，然后給你做好吃的。”

顧母期待的看著顧時嶼。

顧時嶼手里抓著云瑾的手，一直在。

沉默了很久之后才終于張了。

“等節目錄制完。”

顧母提起來的心臟終于落了下去：“好，到時候一定提前告訴我。”

云瑾點了點頭。

“阿嶼，這段時間……你過的好嗎？”

顧時嶼視線始終集中在云瑾臉上。

對于這個問題，他沒有一點點的猶豫和思考，答案是發自心的。

“很好。”

臉上的幸福是沒有辦法假裝的。

顧母忍住自己再一次差點流出來的眼淚：“小瑾，過幾天有一個聚會，你跟我一起去參加吧。”

“也該讓他們認識認識我顧家的兒媳婦了。”

云瑾沒有拒絕，早晚都是要認識的。

顧時嶼全程都在照顧云瑾。

最后離開的時候，顧時嶼主對顧母說話了。

“媽，瑾瑾不喜歡吃苦的東西，可以讓王一多準備一些甜口的。”

顧母一怔。

“好，放心吧！我一定讓王姨多準備一些甜點！”

三個人并肩走到咖啡館門口。

顧父也來了，看到顧時嶼之后，眼神非常的復雜，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母撲進顧父懷里。

微微仰著頭，40多歲的，因為保養得當，從未過挫折，小時候被父母長大之后，被人保護的非常好，如今仍像個一般。

“阿嶼我媽了，他愿意節目錄制完之后就回家吃飯。”

顧父了顧母的頭發：”我知道了。”

然后抬頭看向顧時嶼。

“你……”

“我……”

“你媽媽很想你。”

顧母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在顧時嶼面前，是一個母親。

但在自己人面前，永遠都是那個需要被寵的孩子。

“明明你也很想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半夜躲在書房里抱著小嶼的照片哭。”

顧父：“……”

能不能在兒子面前給我留點兒威嚴？

云瑾想象了一下這個場景：“……”

嗯……

總覺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