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儆百?
二皇子從旁默默地著。
其實有那麼一刻,他很想說,這種事你幹不了。
在後宮裏,他是親眼看著他的母妃和玉妃三個人怎麼著暗洶湧,明裏是姐妹一般,暗地裏卻斗得個你死我活。
們除了三個人會互相鬥,還要提防著各種爬床的丫鬟宮,還有那些不知道哪個角落裏冒出來的大大小小的妃嬪昭儀人宮,當然也包括外邦獻上的各。
只是殺人不見的鬥爭,二皇子見多了,早已經不看在眼裏了。
如今他看到這個驕傲得猶如小公一般的糯糯,他心坎里最純凈好的存在,竟然要開始斗丫鬟了。
他默了好半響后,終於了:「你打算怎麼辦?」
糯糯無奈地瞪了他一眼,理所當然地道:「這還用問怎麼辦呢,當然是揍!」
二皇子微詫,詫異過後,想想也是,直接拉過來揍一頓,確實符合我們糯糯小姑娘的風範。
於是他幫著出主意:「這總是要拉到沒人的地方吧?」
堂堂輔國將軍的兒忽然去揍一個丫鬟,儘管大家知道這丫鬟做錯了事兒,可是萬一揍出個好歹來,總歸傳出去於名聲不好聽。
糯糯想想也是,當下挽起袖子,吩咐二皇子道:
「胖墩,你去把逮住,用麻袋套住拉到後花園的牆角,我來打!」
二皇子沒想到自己瞬間了幫兇,他抿了下:「這樣好嗎?」
如果蕭伯父蕭伯母知道,一定會生氣的吧。
糯糯鄙夷地看了下他:「你不想幫我?」
二皇子忙搖頭。
他恨不得自己能幫什麼讓喜歡呢,更何況還自己胖墩呢。
胖墩是二皇子小時候的外號。
於是出高貴事從容,氣度非凡的二皇子,挽起袖子,拎了一個麻袋,在這夜中將那個跪了一夜的丫鬟逮住,狠狠地扔進了麻袋,到了糯糯手上。
麻袋裏的人咿呀呀的說不出話來,在裏面胡踢騰。
糯糯出一腳,開始當沙包踢。
一邊踢一邊道:「肖想我爹,憑你?我看你就是一豬頭!」
左一腳右一腳,糯糯毫不客氣!
糯糯年紀不大,可是從小跟著孟聆練武的,也跟著蕭正峰學過幾個正兒八經的武藝,此時幾腳下去,麻袋裏的林園哪裏得住,沒幾下就這麼沒了聲響。
二皇子一看不好,忙拉住了糯糯。
一個小丫鬟的命而已,他倒未見得放在眼裏,但是他知道如果真就這麼死了,蕭伯父蕭伯母未必放過糯糯,說不得要重罰。
糯糯此時打了個痛快,拍拍手:「這下子好了,估計豬頭了!」
二皇子解開麻袋一看,裏面的人出的氣多,進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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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自然很快被蕭正峰知道了,此時早有人請了大夫過來看,算是把個小丫鬟的命撿回來了,不過躺在床上怕是要修養好長一段時間。
蕭正峰沒敢讓阿煙知道,他是怒得不輕,當即來了糯糯。
糯糯小心翼翼地進去,瞅著臉難看的父親,噗通一聲跪在那裏:「爹——」
蕭正峰冷笑,手中握著鞭子:「小小年紀,你竟如此歹毒,如果我再不好好管教你,以後還了得?!」
說著,一鞭子就要下去了。
二皇子就猜到是這樣的結果,當下一步上前,直接擋在了糯糯旁。
蕭正峰這一鞭子下去,見二皇子撲過來,連忙收鞭,也是他速度快才沒傷了二皇子,可是任憑如此,二皇子還是被鞭尾摔倒了,胳膊上頓時一條紅痕。
糯糯盯著二皇子胳膊上的紅痕,知道這下子如果打在自己上必然了不得,不由委屈道:「爹,你這是要我命啊!」
蕭正峰挑眉:「二皇子,我在教訓小,麻煩讓開。」
二皇子連看都沒看胳膊上的傷,抬頭:「蕭伯父,痛打一頓那個丫鬟的主意是我出的,若要罰,請蕭伯父罰我好了,這件事和糯糯無關。」
蕭正峰冷笑:「胡說八道,讓開!」
二皇子直脊背,皇族貴胄的風範畢現,儘管眼前的是權傾天下的平西侯,可是他倒是也沒有懼,當下只是不不卑地道:
「蕭伯父,請恕文瀚冒犯之罪,我是絕不會看著任何人打糯糯的。」
即便那個人是糯糯的親生父親,也不行。
蕭正峰冷眼盯著二皇子半響,忽而挑眉,對他後的糯糯道:「滾出來,自己罰!」
說著,將鞭子扔到了地上。
糯糯眼珠滴溜溜轉了一番,連滾帶爬地跑到了蕭正峰面前,拾起那個鞭子高舉過頭頂,朗聲道:「父親,孩兒知錯了,請父親責罰!」
二皇子咬牙,還上前,然而糯糯卻回頭,清亮的眸子瞪他一眼:
「不許你對我爹那樣說話!」
二皇子頓時沒音了,抿著,默默地著蕭正峰的鞭子落在了糯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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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糯被痛打一頓的消息,阿煙很快就知道了。
作為母親當然是心疼。
不過當知道糯糯被打的原因后,倒是沒說什麼。
即使不喜歡一個爬床的小丫鬟,有的是辦法去對付,拉出去賣了,最慘的是賣到不幹凈的地方,甚至於什麼都不做,只讓知府把那個小丫鬟帶走,這樣小丫鬟的下場怎麼也好不了的。
也只有這個傻兒,才會跑過去揍了人家一通。
於是阿煙下了定論:該打。
因為糯糯被打的事兒,這行程又被耽擱下來了,誰知道沒幾日,沈越那邊趕來了。
沈越其實也是才得到的消息,他聽說過跑去向皇上請旨特意趕過來,用的理由是要看顧好二皇子。
沈越來的時候,糯糯本來正趴在床上,歡快地啃著一塊甘蔗,二皇子則從旁負責幫收好那些啃下來的皮。
糯糯從窗子裏看到沈越,清脆歡快地了聲:「越哥哥!」
說著時,就要跑出去。
二皇子見了這景,什麼都沒說,默默地跟出去了。
如今的沈越,掐指一算,也有二十七了。
他一直沒有什麼子嗣,阿媹長公主一直不孕,後來請了大夫過來看,大夫查來查去,也沒查出什麼問題來,只說阿媹長公主寒,不易孕。
阿媹長公主頗吃了一些補藥,拜佛燒香的,各種辦法都使盡了,本沒用。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著,阿媹長公主要給沈越納妾,這一納還是好幾個呢。德隆帝心疼兒,他是怎麼也沒想到,他堂堂一個帝王,只有兩個兒而已,阿媹又是皇后所生的嫡長,也是他唯一的嫡,如今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
當朝子地位其實比起前朝要高的,三代皇下來,大部分子都並不喜給夫君納妾,更何況一個尊貴的皇家長公主!
可是阿媹長公主卻一意孤行,跪在那裏哭求德隆帝,只說沈越待極好,不忍心讓沈越就此絕後。
最後德隆帝被阿媹長公主哭哭啼啼鬧得心煩,也就撒手不管了。
德隆帝現在不是以前的齊王了,好幾個兒呢,還有幾個讓他很是喜歡的寵妃,至於齊王妃,他雖然念著舊,可到底是作古許久了。
這麼一來,德隆帝看待兒的心越發淡了,算是眼不見心未凈吧。
沈越的一個妾室後來有過一胎,誰知道沒幾個月就掉了,聽說因為這個還鬧騰過呢,阿媹長公主簡直是恨不得以死明志,又是哭得跟什麼似的。
後來大傢伙聽說,這位長公主親自去給那個妾室說了好話,這件事才算完。
德隆帝這幾年是越發不待見沈越了,沈越也有自知之明,便一直遠著。
阿媹長公主知道自己做的事讓父皇丟了臉,慢慢地也就越發和宮中的父皇疏遠了。
知道這事兒的人不免嘆,想著當初德隆帝還是個齊王的時候,這阿媹不過是個郡主,那時候也是個天之驕啊。如今的父親登基為帝了,竟能把日子過這樣,也是天下奇聞。
鑒於沈越和阿媹長公主這名聲實在不怎麼樣,二皇子出去的時候,看似淡然的眼神,其實頗有些提防的意味。
記得糯糯小時候,沈越就對糯糯總是表現得異乎尋常的關,如今糯糯都十幾歲了,是越來越招人喜歡,滿燕京城裏不知道多人覬覦。
二皇子怕沈越起了狼心。
沈越自然覺到了二皇子這個弟提防的意味,不免輕笑了下,並不在意。
其實他這次來,最主要的目的是帶了王居士過來。
王居士的藥膏,可以救阿煙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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