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檀香?”蹙眉。
沈臨看了看崇大殿的方向,回道:“瞧著已是子時了,大殿那邊應該已經開始舉行燃庭燎了。東宮素來就用檀香木作為庭燎之材。”
燃庭燎乃是大邕舊俗。
在除夕夜,在庭院里堆砌柴火,把家里舊的掃把、鞋子扔進火堆里燒掉,寓意除舊迎新。皇室也不例外,只是比起民間,皇室用的火材就要貴重許多。多是使用沉香、檀香之類帶有香味的木材,在燃庭燎之時,隨著火亮起,香味便會四溢開來,縈繞宮墻之中,經久不散。
“可這香味未免也太濃了些。”
沈臨也疑,猜測,“怕是今年是兩宮良娣頭一次主持這種事,下手重了些。”
顧青昭若有所思后頷首,“許是我多疑多思了。”
“夜風冷呢,主子進去歇息罷。明兒一早可還要窗花呢。”沈臨笑著給攏了攏裳,“殿下送來那麼多窗花,總不能白白放著。”
夜,寒風竟是肆起來。
不知是何沒關好門窗,竟是風吹得“邦邦”作響。
“怎麼回事?”顧青昭披著外起,出殿來就看到蔡海著個人進來。
“主子,此人鬼鬼祟祟地在殿外。”
顧青昭頓時冷了眼,“抬起頭來。”
是個侍,模樣卻有些生,戰戰兢兢的,一看就是嚇的。
丹青恰好認得,“似乎是東配殿白承徽那里雜掃的使丫頭。”
“既是東配殿的,怎麼還跑到正殿來了。”顧青昭也沒了睡意,坐在榻上瞧著。
那丫頭哆嗦著子,卻始終不肯開口,顧青昭眼神一凜,“你若不說,我便只好把你捆去司正司了。我雖不能外出,但你要自尋死路,我也有的是法子你生不如死。”
那侍頓時眸子都瞪圓了。
不是說,顧承徽被降位又關了足,已是昨日黃花了,怎麼覺不一樣呢?
“奴婢……奴婢是東配殿的,前幾日外頭有個人給了我銀子,奴婢觀察承徽的向,事之后,還有報酬,奴婢這才鋌而走險……”
“是誰?”
“奴婢不知。”那丫頭怕得瘋狂搖頭,“那人看穿著打扮像是三等侍,可奴婢沒見過……”
“主子,只是個使,隨意不能出門,肯定認不得外頭的人。”蔡海眉頭皺,“只是不知是誰指使的。”
顧青昭瞇著眼,打量著眼下這侍。
這樣的不謹慎,明顯也不是個能事的。
怎麼偏偏就是來呢?
正百思不得其解,外頭突然火四起,人聲也沸騰起來!
緋紫奔進屋來,“主子,白承徽突然腹痛不止,瞧著是要臨盆了!”
“不是還有大半月嗎?怎麼突然提前了?”顧青昭一邊問著,一邊接過丹青遞過來的狐裘披上,就出了殿門。
“奴婢也疑呢,白承徽突然就這樣了。”
顧青昭想到了什麼,忙頓足,看向后那侍,“蔡海,把此人好生看管著。”
“是。”
不管是為什麼,這人出現得也太巧了些。
“丹青,你拿著我的腰牌陪沈臨姑姑去藥藏局一趟,務必要將蔣忠祥請來蒹葭宮。除了,我誰都不信。”
說話間,人已經到了東配殿。
白承徽躺在榻上,疼得死去活來,憔悴得不行。
服侍的侍一看到來,連忙哭著迎上來,“承徽,您快想想法子救救我家主子罷,痛了許久了,這樣下去可怎麼好。”
“痛了多久了?可有間歇嗎?”
“小半個時辰了,一直疼著。之前以為是吃多了的緣故,可是卻越發不對勁起來。”那侍一把鼻涕一把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怎麼會這樣?”緋紫驚得不行,“子即便生產,那也是陣痛。怎麼會一直痛著?”
“藥藏局的人一時半刻也來不了,不能任由這麼痛著,”顧青昭皺眉,當機立斷,“緋紫,小廚房立馬做一道膠艾穹歸湯來,你親自去守著。越快越好。”
寒雪深重,卯時正,東宮各也都亮起火來。
裴良娣攜著一眾妃妾趕到,跟其后的,還有個蔣忠祥。
“這是怎麼回事?白承徽怎麼會這樣?”裴良娣驚駭得不行,怒氣沖沖質問著顧青昭,“顧承徽,你與白承徽同住一宮,到底是何緣故,想必你最清楚。”
見著蔣忠祥進了里頭,顧青昭放下心來。
“妾不知。”
“你不知?”裴良娣當場冷笑,“據本良娣所知,白承徽出事前,你正好在與殿里的一個侍在說話。怎麼偏偏就這麼巧呢?”
聞言,顧青昭眸一凝,“那侍三更半夜不在東配殿伺候,反倒來正殿外頭行跡鬼祟,我只是審問罷了。”
“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張承徽看熱鬧不嫌事大,張口就道:“顧承徽都說了,那是白承徽殿里的人,又怎麼會去你正殿?顧承徽要撒謊,也不找個合適的理由。”
吳昭訓忙拉,低聲道:“與你又沒仇,眼下還不知境況如何呢,你別輕易招惹。”
張承徽瞪了一眼揚聲道:“蒹葭宮就和白承徽,難道誰還能冤枉了不?”
“張承徽又不在蒹葭宮,你親眼見到了?!”齊良娣冷瞥一眼,看向裴良娣,“裴良娣倒慣會舍本逐末,不忙著看有孕之人,倒指著顧承徽不放。”
“正是因為關心白承徽胎事,本良娣才要細細過問。”裴氏居高臨下看著顧青昭,“顧氏,你說那侍無緣無故探訪你正殿,那如今在何?”
顧青昭攥手心,“因行跡鬼祟,已經蔡海拿下了。”
“嘖嘖,瞧瞧,顧承徽若不是心中有鬼,又干嘛要著不放。”張承徽嘖嘖出聲,“原來是自導自演,一邊使計白承徽早產,一邊倒想把自己摘干凈了。”
“張承徽的是長在屁上嗎?怎麼回回里都不干凈?”齊良娣真是不耐煩得很,斥責:“這里有你什麼事,退下去!”
“你!”張承徽不忿,可還是礙于的份,被吳昭訓半推半就拉著下去了。
“齊良娣這麼急著給辯白做什麼?你與顧承徽早已不是在王府時那般了,還指著做什麼事都與你說嗎?”裴良娣意味深長地笑著,“別自個兒一廂愿,到頭來給別人做了嫁。”
“來人,把顧承徽關回正殿去,等殿下回來發落。”
齊良娣皺眉,還想再說什麼,王氏忙上來拉了,“良娣,顧承徽若是當真沒問題,自然不怕有人冤枉。”
“王爺,不好了,王妃把整個皇宮的寶貝都給偷了。”“哦!肯定不夠,再塞一些放皇宮寶庫讓九兒偷!”“王爺,第一藥門的靈藥全部都被王妃拔光了。”“王妃缺靈藥,那還不趕緊醫聖宗的靈藥也送過去!”“王爺,那個,王妃偷了一副美男圖!”“偷美男圖做什麼?本王親自畫九十九副自畫像給九兒送去……”“王爺,不隻是這樣,那美男圖的美男從畫中走出來了,是活過來……王妃正在房間裡跟他談人生……”墨一隻感覺一陣風吹過,他們家王爺已經消失了,容淵狠狠地把人給抱住:“要看美男直接告訴本王就是,來,本王一件衣服都不穿的讓九兒看個夠。”“唔……容妖孽……你放開我……”“九兒不滿意?既然光是看還不夠的話,那麼我們生個小九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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