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延雙手撐著膝蓋，起看向，“任夫人，此話何意？”

“就是你聽到的這個意思。”任夫人微微氣，盯著林霜遲道，“林姑娘，我不知道你為何會判定我家老爺是死后被砍掉腦袋的。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你判錯了。”

林霜遲到很詫異，也不在意的針鋒相對，當場拱手道：“請任夫人指點一二。”

“對啊，任夫人，你怎麼知道任尚書不是死后被砍掉腦袋的？”鐘延后腦勺，問道。

“因為，我看到了！”

伴隨著話音落地，任夫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臉愈發蒼白如紙。

若非手扶著門框，此刻的子就要支撐不住，直接倒在地上了。

在場的人都被的話嚇了一跳。

鐘延面容冷肅地問道：“任夫人，你看到了什麼？”

“我……我看到……看到……”

“看到了什麼？”林霜遲語氣急切道。

可是，任夫人猛地捂住心口，一瞬間仿佛到了驚嚇，額頭也沁出細細的汗珠，瘋狂搖著頭，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林霜遲大步走過去，撐住搖搖墜的子。

只是，手剛握住的胳膊，很明顯就能到渾在發抖。

看到了什麼，居然怕這個樣子？

林霜遲眸微沉，掃了眼任夫人栗不安的子，連忙拉來一把椅子，扶著坐下。同時勸四周圍著的人散開一些，保持現場的空氣流通。

這一番忙碌下來，任夫人臉稍稍恢復一些，看著林霜遲的目里充滿了激。

“任夫人，先喝口茶水。”林霜遲給倒了杯茶，遞到手上。

任夫人道了聲謝，又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從嚨流下去，似乎都輕松了不。

握著茶盞，看了看林霜遲，言又止。

“夫人想說什麼？”林霜遲看出的顧忌，主開口問道。

任夫人像被打開了話匣子，滿腔的話傾吐而出，“老爺，老爺不是死后才被砍掉腦袋的。”

這句話，至重復了三次。

林霜遲卻很有耐心地引導說下去，“那他是死前被砍掉腦袋的？”

“對。我看到了。”

任夫人子打了個哆嗦，突然松開手里的茶盞，茶盞啪地摔到地上，碎了一地。

像尋求水上浮木那般抓住林霜遲的手，面驚惶不安道：“林姑娘，當時我就在外面，看到老爺大吼一聲，而后腦袋被人砍下來。他的濺到窗紙上，卻倒了下去。”

“你在外面看到的？”林霜遲問道。

任夫人怔怔地看著，“對，怎、怎麼了？”

林霜遲擰眉問道：“看到兇手了嗎？”

“我、我只看到了個影……”

如此，便是沒看到臉了。

不過也難怪，任夫人站在門外，也沒有視眼能看到里面的人。

這時，鐘延也走了過來，“任夫人，你確定看到被殺的人是任尚書嗎？”

任夫人不懂他的意思，反問回去，“不是老爺會是誰？明明里面的那尸就是老爺啊！”

“不是，我指的不是這個。”鐘延也發現話中的錯，但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好看向林霜遲，“林姑娘，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我知道。”林霜遲點頭。

但正如任夫人所說的那樣，死的人便是任尚書，被殺的不是他還有誰？

林霜遲略一思忖，對鐘延說道：“鐘大人，與其去懷疑死的人是不是任尚書，不如去想想為何傷口會誤導了我們。”

說著，又問任夫人，“你是什麼時候看到任尚書被殺死的？兇手可有發現你？他又是何時離開臥房的？”

任夫人被問住，緩了會兒，才道：“今早天未亮時，老爺要去上朝，讓我幫他去書房拿一些折子。等我拿著折子回來時，就看到窗紙上映著那一幕。當時我被嚇壞了……”

“你喊人了嗎？”林霜遲問。

任夫人搖頭，“我被嚇壞了，渾發跌坐在地上，別說喊人，連都不出來。”

“那兇手知道你在外面嗎？”

“這……應該不知道吧？”

任夫人也意識到這點，雙手用力地抓著林霜遲的手背，把手背抓出一道紅的痕跡。

像抓住最后一稻草的溺水之人一般，頭干道：“是不是兇手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所以才敢那麼肆無忌憚地砍掉老爺的腦袋？如果、如果當時我喊出了聲，你們說會不會老爺就不會死了？”

林霜遲暗自嘆息，卻安，“夫人，這跟你無關。當時你沒出聲，沒被兇手發現，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鐘延也連忙附和道：“林姑娘說得對。對方既然是沖著任尚書來的，只怕不會那麼輕易就善罷甘休。那種況下，你沒有貿然出聲，說不定還保住了你的命。”

“真的嗎？”任夫人看著他倆，一臉的驚恐難安。

在此之前，一直都在自責，更為的窩囊表現到無比悔恨。

在看來，當時沒能阻止兇手的殺人行徑，甚至沒能開口把府中的侍衛喊過來，才讓兇手有了砍老爺腦袋的時間。

對不起老爺！

直到被林霜遲和鐘延又勸說了會兒，心里的悔恨才稍稍減輕一些。

鐘延松了口氣，又問道：“任夫人，任尚書最近可有得罪什麼人？或者與什麼人有矛盾？”

“沒有。”任夫人搖頭，“老爺最近很出門，基本下朝后不是去衙門，就是直接回府。看著比以前都要清閑不。”

鐘延再問：“那他出事前，可有表現出什麼異常？”

誰想到，任夫人卻沉默了。

鐘延和林霜遲互相看了一眼，追問道：“任夫人，如果任尚書當真有什麼異常舉，麻煩你一定要告訴我們。這關系到能不能找到兇手啊！”

“我沒有想瞞的意思。”任夫人出一難看的笑容，道，“只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們說。”

“你就實話實說吧。”鐘延說道。

任夫人深吸一口氣，說道：“老爺出事前幾天，的確有些不對勁兒。有一天晚上，他天黑之后才回來，也沒用晚膳，就當著眾人的面狠狠發落了一個犯事的仆從……”

發落仆從？

鐘延了鼻子，不解道：“發落仆從很反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