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下細想，林霜遲越能覺到事的詭異之。

這一刻，覺自己似乎置于黑暗中，有一只手在暗中控著這一切。它通過殺死不同的人，引導去發現這些人之間的關聯和。

但的盡頭是什麼？

一想到這個，心中莫名膽寒，有那麼一瞬間，信念都有了幾分搖。

見神微白，蕭眠舟立刻握住的手，下一瞬卻皺起眉頭，“怎麼這麼涼？可是哪里不舒服？”

“沒，沒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林霜遲心中懷揣著重重心事，一時也沒發現他行為中的不妥之，頭干道，“王爺，你說兇手到底想要做什麼？如果邱康是殺死阿秀的兇手，那麼陸尚書的死與他有無關系？王石已經認罪，但給出的殺人理由是私仇，他的所作所為，邱康又是否知道？”

蕭眠舟眸一凜，“應該知道。”

“好。”林霜遲臉反而變得更凝重，“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邱康知道王石的所作所為，那麼王石去殺害陸尚書，是否也得到了邱康的指使？我再做個假設，若是王石到了邱康的指使，那是否意味著，邱康也是殺害陸尚書的兇手？”

這下子，連蕭眠舟都無法給出一個回復了。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出那一抹凝重和疑。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是兩個不同的案子，有兩個不同的兇手。可這樣分析下來，卻發現自始至終貫穿在幾個人命案子中的，似乎還有那麼一個人。

可是，那個人已經死了啊！

思及此，蕭眠舟眸逐漸清明，給分析道：“假使你說的是對的，邱康是幕后真正的兇手，如今他已經死了，是否就可以結案了？”

林霜遲卻怔住，好半晌后，才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應、應該是這樣吧？”

只是，細聽之下，的語氣里著一不自信。

于而言，這是極發生的事。

不過，好在也很快就反應過來，收斂起多余的思緒，道：“不管邱康是不是幕后兇手，真要結案，就必須要找到能夠證明咱們這些推測的人證和證。”

“如今，阿秀之死也算是水落石出，陸尚書之死也有犯人王石認罪。唯有邱康之死，尚且找不到眉目。這該如何是好？”

“不急。”蕭眠舟把茶杯塞到的手里，溫潤從容道，“父皇給大理寺的時間是十日之期。如今，距離十日尚且還有幾天，未必來不及。”

許是他的語氣和神都很冷靜鎮定，林霜遲到他的影響，也逐漸恢復常態。

微涼的指尖握住那只茶杯，熱度從陶瓷茶杯里傳遞到手上，隨即游走至全，剎那間，覺渾的孔都舒展開來，說不出的神清氣爽。

至于心底那點難以名狀的擔憂，也很快被忽略了過去。

沖蕭眠舟激地笑了笑，捧著茶杯，慢慢地喝起茶來。

見狀，蕭眠舟便知道已經徹底從案子中出，懸著的心也隨之落回肚子里。

兩人相對而坐，縱然沒說什麼，氣氛也是前所未有的溫馨與融洽。

沒多久，兩人正要攜伴離開，可沒出門檻，卻見鐘延拽著玄硯的領沖了進來。

他還向蕭眠舟告起了狀，“王爺，管管你的侍衛吧。再讓他這樣胡鬧下去，下別說頭頂的烏紗帽了，就是腦袋都要不保啊！”

“怎麼回事兒？”蕭眠舟漠然問道。

鐘延松開手，又順勢推了一把玄硯，語氣哀怨，“之前，您不是說要讓下去查沙侍郎的事嗎？說好是地查，結果他居然直接帶著下去翻了務府的墻頭。”

一想到差點被巡邏的大侍衛捅篩子，他頓時氣得頭上冒煙，“那可是務府宮墻。他居然也敢翻。而且，翻就翻了，還被人發現了，真是……真是……”

他似乎被氣狠了，指著玄硯罵了幾聲，又覺不過癮，腳又踹了上去。

玄硯靈敏地跳開，后來又覺得行為不太妥當，地瞥了下自家主子。見他沒有表出任何不滿，這才松了口氣。

他解釋道：“王爺，屬下只是遵從您的吩咐，不想把事鬧大……”

“放屁！”鐘延直接口，“你那不把事鬧大？不僅把大侍衛引來了，甚至還驚了陛下，害得我倆被大侍衛架著去了書房。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出這麼大的丑。玄硯，你可真是好樣的！”

蕭眠舟和林霜齊齊吃了一驚，目唰一下向玄硯。

這下子，玄硯的頭垂得更低了。

一片靜默中，林霜遲率先開口問道：“不是要的嗎？怎麼還被人發現了？”

“誰知道他。估計是越活越回去了。王爺，你不考慮讓他回去再歷練一下？”

鐘延承認，他提出這個建議，兒沒安好心。

但一想起不久前他在眾人面前出的丑，他又覺得自己可以被原諒了。

玄硯瞪了他一眼，撓頭道：“主子，屬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翻過宮墻時，的確已經很小心了。但不知是誰鬧出了靜，害屬下二人被大侍衛發現了，才會……才會鬧到陛下那里去。屬下該死，請王爺責罰。”

蕭眠舟敏銳地察覺出他話中的含義，“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對你下手？”

“不像是下手，而像是、搗。”玄硯心虛道，“屬下沒覺到什麼殺意，但對方確確實實出手了，說明想要打屬下的計劃，使屬下與鐘大人被暴于人前。”

“知道是誰嗎？”蕭眠舟再問。

玄硯只是搖頭。

而林霜遲關心的則是另外一回事兒，“你們被抓到前，陛下是什麼個反應啊？該不會要治你們的罪吧？”

“這……”

想起景元帝的反應，玄硯和鐘延子一抖，齊齊往后退了一步。

沒等他們再說什麼，一陣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從外面傳進來，隨而來的是一道洪亮的男人聲音，“奉陛下之命，前來捉拿林霜遲。閑雜人等，速速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