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遲雙手兜著袖子，繞著他走了一圈，把眾人看得莫名其妙。

須臾，突然問道：“當時，在陸尚書書房里大聲尖的人，也是你？”

“是。”這點，王石并不否認。

“你是怎麼殺死陸尚書的？又是怎麼逃走的？”

豈料，王石一反常態地抬頭看，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久聞林姑娘大名，這點過程應該難不倒你吧？又何須再來問屬下？”

林霜遲哼道：“你可不是我的屬下。”

王石：“……”

其他人：“……”

林霜遲再看了看四周的人，語聲清冷，“據陸夫人所說，那日帶著下人，剛走到書房門口，便聽到里頭傳來一聲尖。推開門時，書房門窗閉，只見到陸尚書的尸躺在地上。但再問起兇手在何，卻說不出來了。”

鐘延點頭，“如果那聲尖是王石喊出來的，那說明他也在現場。為何陸夫人看不見？他又是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逃的？”

“要是他本就沒逃呢？”林霜遲道。

鐘延大驚，“沒逃？那麼多人都闖進書房了，他若是沒逃，不就是被人看到了嗎？”

這樣一來，兇手也早就抓到了，哪里還有他們什麼事？

林霜遲卻挑眉反問，“當時，陸夫人帶去的下人，應該是丫鬟婆子之類。這些人的打量可想而知。當們在看到地上的尸時，估計早被嚇得肝膽俱裂，旁站沒站人，們可能都不記得了。”

“只要在一開始，王石就把自己藏好，當這些人蜂擁而時，他從視線盲區走出來，混那些下人中，足夠支撐他溜出書房了。”

經這麼解釋，眾人紛紛在腦子里畫出這樣的場景，一時看向王石的目也復雜了不。

林霜遲這才重新看向王石，問道：“你既然不回答，那就來說說，我剛才所說得可對？”

“果然是大名鼎鼎的林神探。雖未親眼所見，卻能準到如此地步，實在令屬下佩服。”王石頂著臉上的鮮，朝拱手。

林霜遲抿了抿，眸意味不明，“我再問你，陸尚書因為什麼一己私而害死了你的親人？”

卻不想，回應的只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鐘延氣得開始擼袖子，“這個時候，你還想瞞什麼？非得本再給你上刑，你才肯開口說話？”

他實在被氣到了。

一開始，信誓旦旦說招供的人是他，最后被打臉的人也是他。

這讓他的臉往哪兒擱？

可沒等他有所作，蕭眠舟一記凌厲的眼神便掃過去。

鐘延頓時慫了，“王爺，下也是為了問清楚……”

蕭眠舟懶得搭理他，而是徑自給林霜遲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然而，林霜遲只是搖頭。

一早就說過，不怕犯人多話，怕的是犯人不說話。

擅長的是從只言片語中找出破綻，而犯人開口的事，可能還不如大牢里用慣了刑的牢頭。

見狀，蕭眠舟也不勉強，吩咐鐘延：“把人押下去。”

“那殺人之罪……”

“依律行事。”蕭眠舟睨他一眼，反問道，“這種事，還需要本王教你？”

鐘延連忙擺手，“當然不是。下只是一時糊涂，一時糊涂……”

說完，他便命人把王石帶下去。

犯下這樣的事，王石也算罪有應得，基本判刑也是按照殺人犯的標準執行。

這些，也沒什麼好說的。

這會兒，鐘延又湊到林霜遲邊，眉弄眼的，似乎在詢問著什麼。

林霜遲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見他突然湊過來，一臉懵懂和迷茫。

“鐘大人，怎麼了？”問。

鐘延一門心思撲在那幾張紙上，也沒注意兩人靠得極近，拽著的手臂追問，“林姑娘，你不是拿來幾張紙嗎？趁著宣王爺在這兒，不妨給他看看？”

“哦，你說這個啊，”林霜遲慢悠悠道，“王爺已經看過了。”

“真的！”

鐘延似乎很高興，剛一轉，就對上蕭眠舟冷冽幽深的目，仿佛要把他的手剁下來一樣。他心尖兒一，莫名想起他的種種手段，不自覺地往一旁退去。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從蕭眠舟上散發出的冷意似乎都淡了些許。

他看了看兩人，暗暗在心里吐槽蕭眠舟那該死的占有，卻不敢正面去他的霉頭。

在他重新坐下后，林霜遲又把信上的容說了一遍，才道：“鐘大人，看來咱們還需要暗中去查一查，本朝有誰會寫南疆字。尤其是……”

尤其是顧家那些人。

盡管沒說最后那句話，但在場的人都是人，自然能聽出的潛臺詞。

鐘延卻犯難了，“之前去查陸尚書和兵部侍郎的生平，已經引起很多人不滿了。這次要是再繼續大張旗鼓地去查，萬一被人知道了……”

“那就地查！”蕭眠舟道。

林霜遲也點頭附和。

他沒聽懂其中的深意，但再看兩人鎮定自若的模樣，心里莫名有不安的預。

就好像，他被賣了還幫對方數錢一樣。

“玄硯，你帶他宮。”蕭眠舟兀自吩咐道。

玄硯點頭，看向鐘延，“鐘大人，咱們現在就走？”

本來鐘延還想再待會兒，但心里又好奇那所謂的“查”是什麼意思，兩相權衡下，好奇心也占了上風，乖乖地跟在玄硯后，走出了大理寺。

林霜遲眨了眨眼，突然扭頭看向旁邊英俊無雙的男子，“你所說的‘查’，該不會直接讓玄硯帶鐘延去翻宮墻吧？”

“不行？”蕭眠舟溫聲反問。

許是堂中再無他人，他也卸下那些冷酷的偽裝，目脈脈，劍眉好似也溫了幾分。周的氣場似乎也沒那麼強大了，舉手投足間，盡是難以言喻的矜貴與高雅。

尤其當那雙眼直視過來時，林霜遲明顯能覺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些，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緒隨之蔓延開來。

了臉頰，搖頭，“我沒說不行，可宮里那麼多高手，玄硯能應付得過來嗎？”

“放心。”蕭眠舟一點兒都不著急。

見狀，林霜遲也知道自己是杞人憂天了，便把思緒放到這個案子上。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