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延走過來，同樣仰頭看上去。

“你說得不錯。據所說，當時一共聽到了三種聲音，先是男人的爭吵聲，再是類似于瓷摔碎在地上的巨響，最后才是凄厲的尖。后來，我去查看現場時，也是循著這三種聲音的特去搜查的。只是，一無所獲。”

說話間，林霜遲已經邁開步子，在墻下四走。

這條小路是鵝卵石路，僅容一人通過。路的兩旁是郁郁蔥蔥的花草樹木，從那長勢來看，平日里應該鮮人經過此。

林霜遲把翠兒提供的信息過了一遍，突然指著前方的花草，“鐘大人，當時你們搜查的是哪個位置？都查了些什麼？”

鐘延便指著前方和左手邊的兩塊區域，“就是這兩。”

“踩上去了？”

“對。有什麼問題嗎？”

“沒。”林霜遲擺擺手，朝墻走去。

直接撥開遮掩住視線的花草，彎腰鉆到半人高的灌木叢后，看起來目的十分明確。似乎沒找到想要的東西，又一路沿著墻往兩邊走著，最終在靠近墻拐角，終于發現了一些碎瓷片。

朝鐘延招招手，“鐘大人，你過來一下。”

鐘延立刻三步并作兩步地走上前，當看到手里的碎瓷片時，一臉的詫異。

“這、這難道就是翠兒聽到的聲音之一？”

“應該是這樣。”林霜遲又開松散的土壤，往下挖深一些。

果真從中挖出一捧碎瓷片。

一一擺好，試圖去拼湊出原來的瓷圖樣。但東西摔得太碎，本沒辦法復原，只能盯著那些碎瓷片，陷沉思當中。

“這、紋路，似乎是那晚宴會上準備的酒壺？”

林霜遲一怔，“確定嗎？”

“不是很確定。我讓人去查查。”

鐘延立刻吩咐差，把那天負責宮宴的太監找來。

只是，沒想到，差不僅找來了直接負責人，還把務總管也帶了過來。

看到鐘延，務總管立刻上前行禮，“奴婢拜見鐘大人。聽聞鐘大人在查些瓷？”

“對。你可是知道些什麼？”鐘延問道。

務總管嘿嘿笑道：“鐘大人明鑒。那日，奴婢在復核宮宴上的瓷用時，的確發現了一個茶壺。只是，因為宮宴上發生了命案，一應后續事件都需奴婢去理，也沒能及時去尋找茶壺的下落。”

他指著地上的碎瓷片，又道：“若奴婢沒猜錯，這些碎瓷片拼湊起來，就是丟失的茶壺。可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鐘延看了看擰眉沉思的林霜遲，不答反問，“你可知道，這只茶壺是誰帶出來的？”

“這……”務總管一臉為難，“奴婢不知。”

頓了頓，他又垂眸看向腳邊跪著的太監，順勢踢了一腳，“小劉兒，那日你在大殿中伺候，可看到是誰帶著茶壺出門了？”

這名小劉兒的太監子瑟了下，低聲道：“奴婢、奴婢沒看到……”

“大人問話，想清楚再回答。”務總管又踹了他一腳。

他哎喲一聲，突然想起什麼，說道：“奴婢想起來了。當時是有個人拿著酒壺出了大殿。因為奴婢手腳的，不小心撞到了他，還被他踹了一腳。對，就跟公公踹了奴婢一樣……一樣的……”

不用林霜遲說，鐘延都趕問他，“可有看清楚，那人是誰？”

“這……奴婢不知……”小劉兒額頭點地，懊惱道，“奴婢沒有資格進大殿伺候，只是剛好在大殿伺候的小泥土不適，才讓奴婢代替了他。因此，也無法辨別出那人的份。奴婢只記得，那是個非常高大的男子，古銅的臉，眼睛很嚇人……”

“除此之外，可還有什麼明顯的特征？”林霜遲問道。

小劉兒歪著腦袋想了想，而后說道：“奴婢記起來了。那人穿的服也不常見。”

“那是什麼樣的服？”鐘延問他。

可惜，小劉兒的表達能力似乎存在一些問題，無論怎麼問，他都說不出更的細節。

好在林霜遲自有妙計，讓人把當天參加宮宴的各國服飾都畫出來，以供挑選。

小劉兒也發揮他的作用，在一堆服飾中，突然手指向北蠻人的服飾。

“就是這個。”

林霜遲臉凝重，“當日赴宴的北蠻人，都有誰？”

務總管子一抖，著額頭上的汗珠，拼命去回憶宮宴上的細節。

片刻后，他戰戰兢兢道：“只有北蠻公主和的侍衛。”

“你確定？”

林霜遲第一反應就是不敢置信。

這個得出的答案過于簡單，指向又太明顯，幾乎不用想就知道是邱康，反而覺得太容易了些。更何況，邱康與死者阿秀又有什麼關系？

小劉兒著子，巍巍道：“您就是給奴婢一千一萬個膽子，奴婢也不敢說謊呀！奴婢眼睛也沒瞎，不會看錯那人的服。若是再見到那個人，奴婢也能認出來。”

對，見人！

林霜遲吩咐他，“你跟我們出宮去見個人。”

既然證據如此明確地指向邱康，他們沒有理由不去會一會此人。

鐘延頓時也反應過來，立刻吩咐自己的手下，提前去驛館看守，以防邱康趁機溜走。

一行幾人從皇宮騎著快馬直奔驛館。

剛到門口，鐘延才猛然想起，早有林軍封了驛館，張的緒稍稍得到緩解。

“里頭有什麼靜嗎？”鐘延問道。

他的手下連忙回答，“大人，一切正常。”

鐘延點點頭，喊上林霜遲，直奔北蠻人在驛館的住。

一行幾人來勢洶洶，煞氣十足，把那些頭看熱鬧的人都嚇了一跳。

不多時，他們走到北蠻公主的院門前，敲了敲門。

來開門的是個面生的丫頭，一看到他們，怯生生地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會來這里？公主現在沒空！”

“請稟報你們公主，就說本有事求見。”

只是，他剛說完，丫頭后的院子里突然傳出一道凄厲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