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中當了十多年前的差,再加上記不錯,他居然都能說出大部分人的名字。
有些認不出的,也是因為他當年年紀還小,地位還低,無法接到這個層面。
如此,只能派人再去找前任務總管留下的記錄。
一個名字接一個名字地說下來,林霜遲才發現,負責記錄朝廷員各大事項的,基本都是翰林院的人。其中,很大一部分至都是當年新科進士以上的年輕員。
按理說,這些人剛經歷寒窗苦讀,熬過千軍萬馬獨木橋,應該十分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不應該會留下如此明顯的。
可既然留下了,十十是故意為之。
越到這時候,林霜遲愈發堅信的判斷。
等務總管全部說完,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后的事。
鐘延屈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在你看來,這些人有什麼特別之麼?若是要把他們找齊,需要多長時間?”
“這個……”務總管低頭沉思了下,給出一個不確定的答案,“奴婢說不好。這些人里,有些是已經在朝堂上嶄頭角的,如這位蘇大人;有些則被外放至京城以外的城池,有些則辭離去。十多年來,參與過記錄的人攏共有三十幾人,要找到他們,難度極大。”
“再者,奴婢也沒跟這些人接過,更無從得知誰有特別之,誰沒有呀!”
鐘延心里除了無奈,便再無其他。
這樣去找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他要是有這個本事,還不如直接在京城里找那個跟六形一樣的人呢!
說不定,運氣一好,直接抓住兇手了。
林霜遲也想到這一點,傾城絕艷的眉眼染上一抹煩躁。
意識到,這個兇手似乎很大膽,又很狡猾。既敢用同一種手法來吸引的注意,又能如此心地布局,給了找尋的線索,又在找尋過程中制造各種障礙。
日后若是把人抓住了,非得好好揪住兇手,狠狠出這口憋屈的氣。
但吐槽歸吐槽,該做的事一點兒都不能。
抱起各種冊子,對務總管道:“公公,我可否帶走這些?”
務總管一怔,下意識就拒絕,“陛下曾經有令,不經他允許,不能私自帶出宮啊!”
而且,若不是鐘延要破案,他斷不可能把名冊拿出務府。
一旦出事,他就算是賠上項上人頭,也無濟于事。
本著不能得罪鐘延的原則,他又提議道:“林姑娘,嚴格來說,這些都是朝廷的,不能隨便離開務府的。要不你們就麻煩點,想查看什麼,再宮查看?”
“不行。”鐘延和林霜遲異口同聲道。
且不說進出宮廷浪費時間,便是已經確定存在疏的部分,都必須要嚴格看管。
以防被人盜,或者篡改。
這些可都是十分寶貴的證!
林霜遲轉而看向鐘延,“鐘大人,要不你去跟陛下提個申請?”
“可以……”
“不用。”
沒等鐘延說完,一道悉的嗓音便從門口傳進來。
“宣王爺!”林霜遲眼睛一亮,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喜。
瞧見這模樣,鐘延不自覺地半瞇起眼睛。
或許,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緒已經被蕭眠舟所牽引,甚至是被明顯影響到了。
這意味著什麼?
鐘延想起何星的代,讓他務必要看好兩人的相距離,但眼下這況,他忽然不知該怎麼辦了。
務總管脊背繃直,連忙下跪行禮。
蕭眠舟垂眸掃了他一眼,不甚在意地擺擺手,說了句“免禮”,便走到林霜遲的面前,關切道:“你要向父皇提什麼申請?”
林霜遲一怔,忽然卡殼了。
自從得知他的近況后,就盡可能地減麻煩他的幾率。
潛意識里,并不覺得大理寺的案子能比他的事更重要。
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無法說出的顧慮,只能把求助的目投向鐘延。
希他能主攬下這件差事。
若換作平常,鐘延未必會想得那麼多,但不巧的是,他剛剛發現兩人之間的貓膩,本不想再讓他們多接,聞言便立刻應下來。
為此,他還接到蕭眠舟的一記眼刀。
“就這麼說定了。”鐘延又把幾本名冊往林霜遲懷里塞了塞,趁著蕭眠舟沒收拾他之前,腳下生風地溜了出去。
林霜遲一臉莫名,但此時此刻,更在意手上的東西,倒也沒有去想太多。
不一會兒,一行幾人便出宮了。
這個消息,同樣傳到皇貴妃宮中。
一聽到鐘延二人能查到這個份兒上,顧蓉蓉語氣里多了些浮躁。
的目掃過在場的顧家人,“父親,咱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林家那丫頭名聲大噪,也不做點什麼嗎?”
顧太師老神在在地坐著,眼皮都不掀一下,“你想做什麼?”
被他這麼一問,顧蓉蓉卻怔住了。
試探地問了句,“不給林霜遲找些事兒做?”
顧太師深深地看了一眼,目落在對面的蕭眠逸上,“二皇子也是這麼想的?”
“自然不是。”蕭眠逸頓時坐直子,態度恭敬道,“母妃興許是被仇恨蒙蔽住了。那林霜遲手段了得,又會剝繭尋找線索,若是咱們貿然手,只會把自己搭進去。因此,這個時候,萬萬不可輕舉妄。”
聞言,顧太師臉上終于出滿意的笑容,“就是這個道理。你作為母妃,反而不及兒子考慮得周全,也該好好反思一下了。”
顧蓉蓉卻覺得臉上有。
畢竟是自己的好兒子,能得到如此認可,也是對的莫大肯定。
顧太師意有所指道:“雖然不能明正大地給鐘延他們使絆子,但暗中做一些手腳,也未嘗不可。你們都是顧家的好兒郎,不妨想想,能有什麼辦法干擾、甚至是改變林霜遲的斷案方向?”
頓了頓,他目一轉,又突然看向左下手邊正襟危坐的年輕男子,神和藹道:“廷之,你不是說,你曾經與林霜遲過手嗎?你是什麼想法?”
那年輕男子緩緩抬起頭來,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眉間一點朱砂痣愈發顯得妖孽絕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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