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的是我，跟你有什麼關系？”阿桑娜有些不樂意。

邱康眼底劃過一無奈，好言好語道：“公主的事，就是屬下的事。豈有讓您親自出面的道理？此事就由屬下來理，嗯？”

明明是那樣朗的漢子，可在尾音上挑時，是讓人聽出濃濃的寵溺之意。

林霜遲眨眨眼，心里充滿好奇。

一個是北蠻公主，如斯高貴；一個是侍衛，份卑微。且不說兩人份上的差異，是這份敢于在眾人面前出親昵之態的勇氣，就足以讓人佩服得五投地。

相比之下，景元帝和顧太師等人則諸多鄙夷。

“鐘卿，抓時間！”景元帝不耐地催促道。

鐘延頓時站直子，直接打斷這兩人的濃意，“請兩位回答下剛才的問題。”

邱康用眼神安住阿桑娜，而后便道：“公主與屬下離開大殿，也是在開宴之后。當時，公主吃了幾口菜，便覺到子不適。屬下便尋來殿中伺候的宮人，仔細詢問周圍可以稍作休息的地方。那宮人給屬下指了一宮殿，屬下便與公主一起過去了。”

“那宮殿什麼名字？”鐘延問他。

“清波殿。”

“可有人看到你們前往清波殿了？”

“有。”邱康又想了想，指著一旁的宮道，“在經過花園時，看到了。屬下還問了，清波殿的位置。”

被他點到名字的，是花園里值守的宮。

此刻，戰戰兢兢地站出來，回道：“奴婢翠兒，是花園料理花草的。當時，剛好有個公公讓奴婢把一盆牡丹捧去別，行至花園口時，的確遇到了公主二人。那位侍衛問奴婢，清波殿在何。奴婢便給他指了指方向。”

“你有看到尸嗎？”林霜遲問。

“沒有。”

說完，翠兒又遲疑道：“但在經過花園時，奴婢似乎聽到了些古怪的聲音……”

“什麼聲音？”林霜遲和鐘延異口同聲地問道。

翠兒：“當時，奴婢似乎聽到兩個男人的爭吵聲，本想循聲去看看，卻又聽到一聲巨響，像是什麼瓷摔在地上破碎的聲音，跟著便是一聲凄厲的尖。奴婢心中害怕，也不敢再去查看，立刻跑開了。”

“你先聽到聲音，才遇到阿桑娜公主的？”

“對。”

“走到哪里，開始聽到聲音的？”

翠兒突然抬頭，看了看四周，茫然地搖頭，“奴婢，奴婢不記得了。當時，奴婢被嚇壞了，覺聲音似乎就響在耳邊。好像都在這條路上……”

接下來，無論怎麼問，翠兒都沒能給出一個明確的地點。

鐘延也不費這個力氣了，索派人把嫌疑范圍全部看住，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之后，他又重新看向邱康，“邱侍衛，你跟公主路過此地，可有聽到什麼異響？”

“沒有。”邱康說道，“后來，屬下扶著公主到了清波殿。殿有兩個值守的宮，可以替屬下作證。”

鐘延朝旁的某個侍衛微點下，示意把清波殿的宮帶來問話。

許是有景元帝親自坐鎮，侍衛的作都很快，不一會兒，相關的宮便被帶過來。

鐘延指著阿桑娜和邱康，問二人，“你們可見過他們？”

那兩名宮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齊齊點頭，“見過。若奴婢沒記錯，這兩位貴人應是北蠻公主和公主的侍衛。不久前，公主子不適，在清波殿休息了一段時間。”

“你們一直都在公主跟前伺候？”林霜遲突然開口。

許是的話語過于突兀，不只是邱康，連阿桑娜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卻恍若未覺，把剛才的問題重復了一遍。

其中一個宮說道：“奴婢二人本來守在殿門外，之后看到邱侍衛扶著公主前來，立刻上前幫忙。后來，邱侍衛讓奴婢去取些溫熱的茶水，奴婢便離開了一會兒。”

“這一會兒，是多久？”林霜遲微微皺眉。

那宮歪著腦袋想了想，便道：“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

一炷香，就是半個小時。

這下不只是林霜遲到吃驚，連鐘延也忍不住發問，“你去端個茶水，還需要一炷香的時間？”

那宮回道：“大人，奴婢沒有說謊。清波殿四周并無人居住，奴婢也找不到溫熱的茶水，只能去了設宴的偏殿。后來，又不小心撞到了一位貴人，奴婢磕頭賠罪，才終于把茶水端回去的。當時在偏殿的人都可以替奴婢作證呀！請大人明察！”

林霜遲倒是沒想去追究太多。

既然這個宮能說得如此詳細，想必不會有什麼偏差。

更何況，景元帝的威懾無不在，一個小小的宮，晾也沒有膽量說謊。

問完這個，另一個宮的回答更簡單了。

“邱侍衛說，公主不好，需要有人時刻看護著，便讓奴婢守在臥房之外。”

林霜遲便問，“那你可看到什麼？聽到什麼？”

“沒有。”那人搖頭，小臉兒上卻浮起一抹可疑的紅暈。

不用林霜遲吩咐，鐘延都看出的反常，沉聲喝道：“你聽到什麼，看到什麼，最好如實說來。若是被本知道你說了謊，有的是苦頭吃。”

“大人冤枉。奴婢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鐘延愈發不耐道，“有話就直說，為何吞吞吐吐的？”

那人兩眼一閉，一腦兒全說了出來。

“大人，奴婢只聽到邱侍衛為了哄公主開心，給公主唱歌、舞劍。不過，在奴婢看來，這并不算什麼異常。除此之外，便沒別的什麼了。”

鐘延愣了一下，耳微微泛紅，“本問的是異常，你說這些不相干的做什麼？”

“那不是您追著奴婢問嗎？”對方忍不住嘀咕了句。

林霜遲暗自好笑，眸在掠過同樣尷尬的阿桑娜和邱康時，似乎有了些溫度。

阿桑娜輕咳了幾聲，似有些不好意思，“讓諸位見笑了。我這侍衛沒別的本事，就是會些討好人的法子。也得虧他當時那麼悉心照顧著，我才能這麼快地恢復過來。”

邱康又趁勢說道：“公主言重了。這是屬下的職責所在。”

阿桑娜與之對視一眼，隨即低下頭，不再言語。

鐘延了心口，回想起兩個宮的說辭，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

于是，便把目放到禮部尚書陸高明的上。

似是察覺到他的目，陸高明恍若夢醒般吃了一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