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會驗尸嗎?快去驗啊!”
蕭昭華猛地從背后推了一把。
林霜遲子踉蹌地往前倒去,得虧眼疾手快地抓住旁邊的樹枝,才沒有撲到尸上。
回頭看著蕭昭華,神晦暗不明,“公主,你若想盡快查出兇手,最好立刻去稟報陛下。同時,最好不要破壞這個現場。否則,我有理由懷疑你在阻撓府辦案。”
“林霜遲,你敢!”蕭昭華雙手叉腰,幾乎指著的鼻子怒罵,“你是什麼東西?膽敢這麼懷疑本公主?給你點料,你就要開染坊了嗎?”
的聲音不小,直接把附近巡邏的林軍引過來。
當看到地上的尸時,那一隊林軍紛紛大驚失,也不用林霜遲吩咐什麼,其中一人直接干脆利落地跑去稟報。
不出片刻,混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景元帝當先走在前面,后還跟著浩浩的一群人。每個人臉都十分凝重,一路走來,沒人說話,只有沉重的腳步聲。
整個氣氛是說不出的詭異。
一看到景元帝,蕭昭華仿佛有了主心骨,帶著哭腔地撲了上去。
景元帝被抱住,繃的神稍稍緩和,“怎麼在這里?”
“父皇,死人了!阿秀死了!”
蕭昭華拉著他,往前走幾步,指著地上的尸道:“阿秀不知被誰殺死了。死得好慘啊嗚嗚嗚嗚……父皇您一定要找出殺害阿秀的兇手,絕對不能放過!”
景元帝拍拍的胳膊,掃了眼那尸,又像才發現林霜遲的存在,悠悠地說了句,“林卿的兒也在現場啊……”
“臣拜見陛下。”林霜遲趕上前行禮。
景元帝擺擺手,指著尸問,“你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兒。”
林霜遲瞥了眼尸,波瀾不驚道:“啟稟陛下,臣本來從宴會上溜出來,打算在花園里散步消食。誰知道,半路遇到驚慌失措的昭華公主,被引來此。是以,才發現了這尸。死者是怎麼死的,又是被誰殺死的,臣暫時還不知道。”
景元帝便看向蕭昭華,“是說的這樣?”
盡管與林霜遲不對付,但此此景,蕭昭華也不敢說謊,只能點頭。
“鐘卿。”景元帝突然開口。
鐘延隨即從人群中走出來,“陛下,微臣在。”
“此事由你來負責。”景元帝掃過在場的人,不怒自威道,“大理寺最近的案子,你都辦得不錯。相信這個案子也能盡快查出真相。”
“這兇手敢在宮里殺人,無疑是在挑戰朕的權威。一經查出,絕不輕饒!”
鐘延心頭一凜,“微臣遵旨。”
景元帝親自發話,不僅給鐘延施加力,也是在警告在場眾人。
于是,面對鐘延要立刻徹查赴宴人群的舉,無人敢提出任何異議。
夜晚的花園里,頓時站滿了烏泱泱的人群。
林霜遲回到林府眷的隊列,抬眸往鐘延的方向投去一眼,神變得深沉莫測。
殊不知,這副模樣,落在眾人眼中,便了另一種獨特的風景。
林一雪發現,花園里大部分年輕男子的目全部落在林霜遲的上,一時間起了嫉妒之心,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姐姐,你不是驗尸和破案都很厲害嗎?怎麼不出去幫忙呀?”
經這麼提醒,不沉浸在中的年輕男子紛紛回神,鄙夷地收回視線。
林一雪瞧見這一幕,心頭有種莫名的暢快。
長得再好看又怎樣?
做仵作要尸,破案要混在男人堆里,京城沒有哪個世家子弟會看上這種人的。
林霜遲無暇理會的小心機,只是反問,“你在質疑陛下的旨意麼?”
“林霜遲,你胡說什麼?”林一雪嚇得差點想去捂的。
林霜遲睨一眼,低聲警告,“這里不是林府,你自己掂量些。若是說錯什麼話,誰都救不了你。”
“你……”
林一雪剛得意沒多久,又被制住,心中頗是不甘。
可沒等脾氣發作,已經被親娘拉到一旁,低聲教育。
林霜遲眸中不起波瀾,只是盯著不遠的審訊。
雖然也好奇死者的死因,但此刻有那麼多別國使臣在場,并非出風頭的時候。
景元帝親自點了鐘延,應該也是出于這一層考慮。
畢竟,只是個弱子,白之,無權無勢。若是這種場合用上,難免會讓其他使臣認為,朝中無人可用。
到時候,才是真的貽笑大方了。
被欽點查案的鐘延,卻覺到極大的力。
但他能做到“大理寺卿”的位置,顯然也有幾把刷子,二話不說就讓林軍封了花園四周,逐一審問赴宴的人。
他的想法很簡單——
這個案子肯定不能一下子找到兇手,但把這麼多人關在宮里,也不現實。
眼下,死者被發現死在花園,兇手肯定藏在宮廷中。再結合萬壽節赴宴的賓客來看,誰曾經離開過設宴的宮殿,誰就有一定的嫌疑。
如此,便可先篩出一部分相干的人選。
至于那些沒有嫌疑的人,便可以趁此機會放出宮了。
事實證明,他這麼做有一定的道理,也得到了景元帝的認可。
在林軍的配合下,很快就篩出一批不相干的人。
在景元帝的同意之下,這些人得以提前離開皇宮。
最后留下來的,不超過十個。
偌大的花園一下子變得冷清下來,景元帝坐在太監搬來的龍椅上,又親自點名,讓林霜遲也留下旁聽。
如蕭眠舟、顧太師等、皇貴妃等人,景元帝則沒有限制他們的去留。
林霜遲一眼掃過,一一認出那幾個人的份——
蕭昭華、北蠻公主阿桑娜、北蠻公主的侍衛邱康、一個在花園值守的宮,以及禮部尚書陸高明。
毫無關系的幾個人,卻被放在同一個位置,還沒開始審問,林霜遲已經替鐘延到頭疼了。
此時此刻,看著篩出的幾人,鐘延頭皮發麻,率先問蕭昭華,“公主,請問你為何會離開設宴的大殿,來到花園?又是何時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