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去月塔看看。”

撂下這句話后，林霜遲揚長而去。

之所以選擇再回到現場，是因為李氏的失蹤給了一點啟發。

需要再回去確認些事。

這一次，直奔塔中寺廟，在得到慧能大師的同意后，直接去了之前齊正清待了許久的禪房。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蕭眠舟居然帶著玄硯一起跟了過來。

主仆倆站在門口，看在屋子里轉著圈，顯然不想影響。

玄硯看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問道：“林大小姐，之前你不是來看過一次了嗎？怎麼還來？”

“有人規定不能來兩次？”林霜遲低頭拍了拍桌子，頭也不抬地反問道。

玄硯被噎了一下，嘟噥了句，“這倒是沒人規定。但第一次都查不出什麼，你還指第二次能有新的發現？”

“這可說不好。對我來說，破案跟驗尸是有共通之的。尸是能證明死因的最好最直接的證據，同理，案發現場也是找到線索和破綻的最佳地點。任何線索，都不能離案發現場去尋找。否則，破案就是紙上談兵！”

的道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玄硯被說了個啞口無言，余瞥見自家主子饒有興味的笑容，突然心里有點不平衡道：“主子，破案跟驗尸是不一樣的吧？”

沒道理他被個子駁斥到無話可說，他家主子還能優哉游哉地袖手旁觀吧？

然而，回應他的是一記冰冷的眼神。

玄硯頓覺脖子涼颼颼的，了脖子，識趣地不再問下去。

這時，林霜遲突然咦了一聲，朝蕭眠舟二人招手，“你們快來看！這里不對勁兒！”

蕭眠舟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去，彎腰一看，在擺放著佛像的桌子邊，青石磚地板上灑了一團末。

“我上次來，并沒有看到這些末！”林霜遲擰眉道。

蕭眠舟往后退一步，掃了眼四周，若有所思：“這個角落視野不好，又被厚重的帷幔擋住，要不是認真查看，不一定能發現。你第一次過來時，會不會沒注意到這個角落？”

聞言，林霜遲同樣后退一步，與他并肩而立。

誠如他所言，這個位置比較偏，又有佛像兩旁的帷幔垂落遮擋，不仔細看，的確很容易忽略掉。

偏頭想了想，突然也有點不確定了。

這些末是剛灑在這里的，還是一開始就有，只是當時沒有發現？

“要不，找寺廟中打掃禪房的僧人問問？”蕭眠舟提議道。

林霜遲抿一想，點頭。

于是，玄硯得到臨時命令，形一閃，掠出房門，去前院尋找打掃禪房的僧人。

在等待的時候，林霜遲輕聲問某人：“你覺得，這是什麼末？”

“看著不像香灰，也不是泥土……”

蕭眠舟同樣罕見地皺起眉頭，湊近觀察了會兒，突然說：“像青石磚末……”

經他一提醒，林霜遲腦中靈一閃，突然蹲下，指腹捻起一些末，在指尖了，一瞬間，兩眼閃閃發。

撥開垂落的帷幔，手指在帷幔后的墻面上敲了敲，聲音清脆不沉悶。

這面墻，居然是中空的！

臉大變，冷不防與蕭眠舟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一凝重。

剛要有下一步作，玄硯拎著一個小沙彌進來。

“主子，屬下把人帶來了。”

小沙彌雙腳落地，子還晃了晃，小手合十，念道：“阿彌陀佛。”

林霜遲忙問：“小師父，之前是你在打掃這間禪房嗎？”

“回施主，是小僧！”

“一直都是你？每天都什麼時辰打掃禪房？”

“這間禪房一直都是小僧在打掃的。一般是在午時打掃。但要是有客人住，小僧不得客人同意，就不能進禪房。”

午時……

林霜遲心中默念著，眼下已經過了午時了。

突然拉開帷幔，指著地上那一團末，問道：“這團末，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可是小師父打掃時沒有掃干凈？”

沒等小沙彌回答，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慈悲平和的聲音，“好啊！讓你打掃禪房，你居然都掃不干凈！心不誠，又如此懶惰，談何修行？”

話音落地，披著袈裟的慧能大師進門，了把小沙彌的頭，頗有些恨鐵不鋼道：“老衲都告訴你，修行要從掃地開始。看來你沒把老衲的話聽進去！就罰你今天多抄十遍《金剛經》！”

小沙彌小臉一皺，無比郁悶道：“不應該啊！小僧每天都打掃干凈了的！這末是哪兒來的？”

“林施主，可是發現了什麼？”慧能大師問道。

林霜遲看了下蕭眠舟，搖頭，“只是發現了這些末。大師不用擔心，若是有其他問題，我們會再找您了解況的。”

“好。”

慧能大師也沒說什麼，帶上小沙彌，走了出去。

蕭眠舟連忙給玄硯遞了個眼。

玄硯識趣地把門關起來，神兮兮地湊上去，“主子，可需要屬下做什麼？”

“需要。”回答他的是林霜遲，側開子，撥開帷幔，指著那面墻道，“現在給你個任務，找遍這間禪房，把機關找出來。”

“什……什麼……”玄硯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機關？”

林霜遲敲了敲墻壁。

“篤篤篤——”

三聲清脆的聲響！

玄硯走南闖北，對這聲音再悉不過了，立馬就知道這墻壁有貓膩。

也不用蕭眠舟吩咐，他材矯健地在屋子里翻來翻去，沒過多久，終于在床邊的屏風上找到了機關——一個不起眼的架子。

轉架子，忽聽咔嚓一聲，那面墻壁突然裂兩半，出一個黑漆漆的口。一眼看去，仿佛在黑暗深藏著什麼吃人的怪，說不出的骨悚然。

林霜遲眸沉沉地盯了一會兒，剛想要邁開步子，手臂卻被人突然拉住。

回頭一看，蕭眠舟一臉不贊同的神，“讓玄硯去！”

林霜遲有些猶豫，“這不太好吧？”

不想太過依賴別人，以前遇到這種況，一般都是親自上場的！

可顯然，蕭眠舟不考慮這個人選，不容置疑道：“讓玄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