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妃討厭林雅歌,其實討厭這個東西真的是相互的,熙妃討厭林雅歌,林雅歌也十分地厭惡熙妃,但礙於份,不能像熙妃那般肆無忌憚地表現出來。
“娘娘,請說。”盡量地克製著自己,若是換做了旁人,可能椅子早就已經飛過去了。
熙妃眸子裏出了一道冰冷的寒,“若是城兒沒有救活,你陪葬!”
“噗嗤!”不僅僅林雅歌嚇一跳,就連刀仇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
張院判不由拍拍心口,還是他有先見之明,趁早事外。
但他還是好奇心作祟,想要看看林雅歌到底怎麽施救,因此沒有離開,而是在一邊觀看,於是,好奇害死貓……
就聽著林雅歌淡淡地說:“娘娘,小實在是沒有這個把握,您還是讓張院判施針吧。小先告辭了。”
說著,便著手收拾藥箱,嚇得張院判渾抖,這明擺著要掉腦袋的啊……
刀仇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臉悲傷地說:“娘娘,您不能這樣做,殿下在昏迷之前,千叮萬囑要請林小姐前來相救,您這不是要趕人嗎?”
“娘娘,”張院判也趕忙提林雅歌求,“您還是等林小姐施救之後再說吧。”
熙妃娘娘脾氣這麽差,不就讓人陪葬,實在是太嚇人了……
熙妃見著張院判這麽慫,也氣不起來了,氣呼呼地說:“好,林雅歌,你盡管救治便是!”
林雅歌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但臉上依舊是請冷冷的,“娘娘不要小陪葬了?”
“不!要!”熙妃娘娘覺得自己到了極大地屈辱,但為了皇城顧,也顧不得許多了。
林雅歌點點頭,目輕輕一掃,落在了張院判的上,“我取箭頭需要一個人幫忙,原判大人醫湛,可以給小打個下手,不知張院判可否願意?”
“什麽?”張院判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個小小的閨中小子,居然讓他堂堂的院判大人給打下手?開什麽玩笑?
林雅歌又十分認真地將方才的話,說了一遍,“院判大人,殿下已經十分虛弱了,全靠著我那幾瓶藥水維持生命,若是再拖延下去,怕是……”
張院判真的很後悔剛才為何要留下,若是甩袖子走了也便算了,現在真是騎虎難下啊!
“不可能,本院判從不給人打下手!”
態度堅決,語氣冰冷,沒有商量的餘地,他又不傻,萬一林雅歌把人治死了,他豈不也到了連累?天知道熙妃娘娘會不會將他們兩個都拉去陪葬哦!
他剛娶了一個十六歲的小妾,正一樹梨花海棠在興頭上,他可不想掉腦袋。
熙妃娘娘臉變了變,的手地握了拳頭,指甲差點刺破了手掌。
“張院判!”熙妃隻覺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嘶啞,覺得自己渾都在抖,邊的嬤嬤一把攙扶住了,“你要本宮求你嗎?”
張院判:“……”
他怔了怔,看著熙妃娘娘蒼白的臉,“娘娘,下……”
“本宮不會遷怒於你。”熙妃娘娘說完這幾個字,隻覺得渾像是泄了氣的球一樣,跌坐在了人榻上。
真的已經強撐到了現在,這幾句話,仿佛已經用盡了所有的氣力。
皇城顧是唯一的希,能不能登上那個位子,甚至能不能保住妃位都要靠他了。
若他沒了,一切都了泡影,鬥這麽多年,便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張院判在得到了熙妃娘娘的免罪口諭後,才憂傷地留了下來,心中悲痛萬分,他一世英名,就這麽被毀了,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丫頭打下手!
即便不會被牽連,也一定是落人口舌,這個笑柄能被人笑一輩子。
林雅歌得到了認可之後,立刻就進了狀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命刀仇在床榻邊上點了幾蠟燭,增加房間裏的亮度,又從箱子裏拿出了微型顯微鏡。
用酒給傷口和手刀等做了消毒,又在傷的周圍塗上了麻藥,戴上了顯微鏡,一手拿著鉗子一手拿著手刀,對張院判說:“院判大人,一會你給我遞這種藥棉和凝劑即可。”
張院判心中很不樂意,這麽簡單的事,還需要勞煩他手?越發覺得是在故意拉著他下水,刻意地貶低了他。
手刀輕輕地劃開了傷口,殷紅的湧了出來,“藥棉!”
張院判還是第一次見做這種手,也不敢多言,更不敢怠慢,畢竟這關乎著皇城顧的命,雖然熙妃娘娘免罪,但天知道,會不會秋後算賬。
“凝劑!”
張院判十分聽話,兩人一藤上的螞蚱。
“天啦!”熙妃又了起來,“你在幹什麽?你怎麽能用刀子割開了城兒的皮!你這毒婦!”
“啊!,城兒流了那麽多!快止啊止!”
“你這個人的心是黑的嗎?你刀子手都不抖一下!”
林雅歌沒有生氣,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手抖的話,他的命就沒了。熙妃娘娘,您最好閉,別在這裏吵得我頭暈。”
“本宮……”熙妃本來想說一些惡毒的話來,但看了看手中的刀子,還是選擇閉。
在張院判的配合下,林雅歌很輕鬆地就將箭頭取了出來,果然倒鉤特別恐怖,能將傷口擴大很多倍,若是強行拔出,皇城顧的肯定不了。
取出了箭頭後,往傷口上噴了一些消炎藥,“針線。”
張院判怔了一下,“什麽?”
“箱子裏有針線,遞給我。”
張院判此刻再也不敢輕看,手將藥箱打開,從裏麵拿出了合用的針線。
林雅歌接過了針線,開始對傷口進行合,不僅是這一,需要合的傷口有好幾。
“天啦,”熙妃娘娘看著又尖了起來,“毒婦啊毒婦!你居然敢在城兒的上針!你太惡毒了,我城兒都已經這樣,你還不放過他!你快住手!”
熙妃哭鬧著,但也不敢撲過去,就在一邊跟蒼蠅一樣。
林雅歌冷冷地說:“刀仇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