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點程度還不足以打顧長歌士。

“你之前說過打算考京城高校對吧，那麼你打算讓小薇主要考慮京城方向的特長生嗎？”

林一猶豫了一下，他知道顧采薇真正的歸宿，什麼音樂特長生只是個托詞，不過現在沒法實話實說。

“如果能夠在同一個城市當然好，但是也要看考試的結果，如果其他地區有更好的機會我不會反對。”

顧長歌第一次流出詫異：“你們現在這麼大費周章非要在一起，你能接大學四年異地？”

并非看不上林一，不過顯而易見的是，顧采薇的條件比林一好得多。雖然兩個人現在看起來深義重，但是長期的兩地分隔他能有這個自信嗎？

顧長歌看了一眼顧采薇，無論何時當然站在兒一邊。

林一到自己的手被握，他心里一暖、面不變：“這只是權宜之計，事實上我們兩個現在都還說不準能夠功進京，最后是在其他地方匯合也有可能。”

“那你呢，你自己準備考哪所大學，走哪條路你想好了麼？”

其實林一早有目標，但他現在不想多說：“我會準備明年春季的自主招生考試，無論結果如何都會參加高考。”

“你沒有考慮過申城的大學麼？”

顧長歌上一次詢問過林一的計劃，以為他和顧采薇早晚會分道揚鑣，現在不得不問得更仔細。

申城是國最繁榮的經濟中心城市，而且就在之江省的家門口，氣候文化都更接近，是大多數學生出省求學的第一目標。

“如果要說實話的話，我不想呆在離家太近的地方，不利于鍛煉我獨立生活的能力。”

顧長歌立刻察了他的冠冕堂皇，什麼獨立生活，無非是不想父母的管束而已。

人之常，林一上輩子的確是這麼想的。

年輕的時候很容易產生一種幻覺，總以為自己是天下無雙的臥龍出山，廣闊天地大有作為。

直到傷痕累累一疲憊的時候才發現，只有家人才是永遠的港灣。

顧長歌沒有好為人師的習慣，不打算給林一上人生指導課，心里有數之后說起了別的話。

“林一，今天你來不是覺得你配不上小薇。”

“你們這個年紀，相互吸引是很正常的事，我還沒有那麼俗氣非要來棒打鴛鴦。”

“只是你們兩個既然決定要把彼此的未來綁在一起，我就不能不過問了，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嗎？”

林一心里和上都沒有埋怨：“當然阿姨，我上次對您說的話絕不是在恭維。”

顧長歌的記不錯，而且對顧采薇的事很上心，立刻反應過來林一當時說的是：

“我相信無論顧采薇同學未來能走多遠，您都是居功至偉”。

對林一的印象更好了一點，發現林一還蠻符合為顧采薇設想的未來另一半的樣子。

跟顧長青那種滿腦子都是市儈的家伙不同，從來沒有想要讓顧采薇嫁豪門。

反而更希是有擔當、重、格好、懂生活趣的普通人。

當然，也得兩相悅才行。

沒有家世……

未必是缺點。

當年要不是周則誠生意功發家致富了，現在小薇說不定也不會姓顧。

不過現在想這些都還太早，其實也不看好兩個人的關系。他們年紀都太小了，能不能走完這段高三都不好說。

正因為年紀小，所以該提醒還得提醒。

“你明白就好。你們兩個人怎麼相，我不會手。但是你們要記住，你們都是未年人，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能做，心里一定要有分寸。”

正好顧采薇也在這兒，當面給兩人打個預防針。

林一很識趣：“我保證，發乎、止乎禮。”

顧采薇覺得這個說法有意思的，在旁邊“哈哈”笑了兩聲，已經丟下餐吃飽了。

今天這場談話的目的差不多達到了，顧長歌覺得自己還需要仔細地考慮一下，不打算多留林一了：

“你接下來準備去哪里？”

“去學校拿點東西。”

林一出門報備的理由是到學校拿作業，手上總得有點東西才好差。

“我送送你吧。”

“謝謝阿姨，我自己過去好了。”

這次顧長歌沒有勉強，這里離臨中確實很近，本來就是為了顧采薇上學方便特意搬過來的。

還是顧采薇送林一出門，特意關上門跟著林一到電梯間，幫忙按了下行鍵才轉拉起他的手，仰起頭說道：

“媽媽其實人很好的，你不要介意哦。”

林一笑了笑：“我知道的，你快回去吧，不然我怕阿姨要不放心地追出來了。”

“也不許在心里說壞話！”

林一在腦門上輕輕了一下：“我沒有你這麼小氣。”

……

林一回到宿舍的時候里面還有兩個人，蕭浩和劉鵬飛，這倆都是要參加下半年的學科競賽的。

因為老趙是理老師的關系，十四班參加理競賽的特別多，蕭浩就是搞理的。

劉鵬飛還要多一門，他是理和化學，就這兩門已經是他上高二之后簡過的了。

“林一，你怎麼來了，不是昨天放學剛走麼？”兩人都很意外，不過還是蕭浩問了出來。

“嘿嘿，我這不是想你們兩個了，所以來探探你們的監麼？”林一隨口開了個玩笑。

還是跟室友相自在啊。

蕭哥真是個實在人，很地拍拍他的肩。

劉鵬飛就犀利多了：“來探監也不說帶點禮，空著手就來了，是不是還得拿點回去啊？”

飛哥猜得大差不差，林一也不多解釋。

他在自己桌子上挑挑揀揀，像模像樣選了一本教科書和兩本作業，然后才踱到兩人的后看看他們在忙什麼。

蕭哥當然在做理的競賽題，劉鵬飛……

居然在看《倚天屠龍記》。

林一記得這位的競賽之路可不怎麼順利啊，有心提醒一句：

“飛哥，一般人就考一門，暑假都要忙不過來了，您這個考兩門的還這麼有閑逸致啊？”

“不要用你貧瘠的想象力，來揣測我的智力水平。”劉鵬飛頭都不抬。

這就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那就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