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寧侯府。
陳珩臉上的傷雖然好的七七八八,但於痕還在,破皮的地方偶爾扯的厲害了還是會疼。
但此刻他猙獰著一張臉,連傷口的疼都顧不上,幾乎是被一腔火氣給炸的從椅子上站起。
“你說什麼?”咬牙切齒,陳珩一瞬間的暴怒洶涌。
金寶上次在春溪鎮也吃了大虧,現在走路都還有點跛腳,“南淮王將蘇姑娘接回了京都,如今被安置到了長公主府的別院,今兒一大早的,長公主就去城門口等著了,把人接著之后,親自送去別院的。
現在,滿京都的百姓都在傳,南淮王要娶蘇姑娘,明正娶。”
陳珩抄起桌案上的茶盞就砸了出去。
青花瓷的茶盞落地,被砸的四分五裂,瓷片四濺。
陳珩一雙眼帶著赤紅的怒火,“不可能!蘇落是我陳珩不要了的,這滿京都的誰不知道,是我的未婚妻,是我不要了的人,他堂堂南淮王,長公主的嫡子,怎麼可能娶一雙破鞋!”
陳珩怒火沖天,話說的難聽鄙。
金寶立在桌案前,垂著頭,了角勸的還終究是沒說出來。
陳珩讓怒火攪呼吸,悶聲大幾口,拳在桌上砸了一下,“簫譽絕對不會真的娶蘇落,他就是想要用蘇落來對付我,無恥之徒,我不會讓他得逞,別院在哪,現在過去!”
繞出桌案,陳珩仿佛腳底有風一樣就朝外走。
書房的大門就在這個時候被人從外面推開。
顧瑤滿面淚痕立在書房外,“世子爺要去哪?”
陳珩腳步停都沒停,“這不是你能管的。”
說著,繞過顧瑤就要離開書房。
顧瑤子一側,擋在陳珩面前,“你要去找蘇落嗎?我是鎮寧侯府明正娶的世子夫人,你去找別的人,這不是我能管的?
你找做什麼?
想要帶回來給立個平妻?想要帶回來讓做妾?想要在外面養著?
無論哪種,都是我能管的,我不許你去!”
自從上次因為顧婆子那事,陳珩已經很久沒有和顧瑤說話了,哪怕是鎮寧侯夫人施,讓陳珩去給顧瑤買禮賠罪,陳珩禮買了,也送過去了,但不多留也不同說話。
顧瑤一忍再忍,今日聽聞簫譽將蘇落接回了京都,忍不住了,找到了書房這邊,沒想到竟然聽到那樣一番話。
顧瑤咬著,眼底含著淚,“我才是你的正妻!”
陳珩垂眼,眼神薄涼又不耐,“我從來沒打算要娶你,是你和我母親給我下藥,讓我不得不娶你,你現在得到了我正妻的份,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難道還想得到我這個人這個心?別癡心妄想了。”
嗤笑一聲,陳珩一把推開顧瑤就朝外走。
顧瑤一個姑娘家,怎麼經得住他一把推,登時向后幾步踉蹌,背后就是臺階,沒站穩,朝著后面便驚聲跌下去。
陳珩一眼沒看。
好在母就在后,及時手扶了一把,顧瑤才堪堪站穩沒有面盡失的跌倒在地。
“陳珩,你想清楚了,你要是去見蘇落,就別怪我對下手!”站穩后,顧瑤立在那里沖著陳珩歇斯底里。
陳珩邁出去的步子一頓,回頭看,“你敢一手指試試!”
那眼中的厭惡讓顧瑤只覺得這春日里的風冷徹心骨。
陳珩撂下一句話,轉離開。
金寶看了顧瑤一眼,嘆了口氣,去追陳珩。
從鎮寧侯府出來,陳珩上馬直奔長公主府的別院。
陳珩走了好半天,顧瑤都立在書房的院子里沒。
春風其實已經和煦,很輕,可迎面吹來,顧瑤還是忍不住的打哆嗦,冷的全發疼,“嬤嬤,我上難。”
顧瑤靠在自己的母上,不停的。
顧瑤是母從小照顧大的,和待自己的親生兒沒有什麼區別,心疼的抱著顧瑤,“夫人別難,世子爺是被蘇落那賤蹄子蒙了心才會如此。
夫人仔細想想,以前在鎮寧侯府的時候,你可曾見世子爺對蘇落上心半分?
哪次夫人來找世子爺,世子爺不是耐心的陪著,夫人可曾見他陪過蘇落?
世子爺如今這般,必定是有其他緣由的,咱們先不要急,先去夫人那里吧,夫人不會讓世子爺將蘇落帶回來的,更不許世子爺有外室。
堂堂鎮寧侯府的世子,若是養了外室,何統。
再者,那蘇落是從春溪鎮被南淮王帶回來的,之前南淮王辦津南碼頭漕運的事,不也在春溪鎮?
孤男寡的,南淮王那紈绔日日泡在青樓,見了蘇落能不起心?
兩人說不定早就暗通曲款,那蘇落子早就不干凈了。”
顧瑤轉頭看嬤嬤,嬤嬤很輕的捋著的后背安,“這事兒怎麼能只咱們知道呢,得讓大家都知道知道。”
顧瑤咬著,明白了嬤嬤的意思。
“可,據說是長公主親自將蘇落接到別院去的。”
嬤嬤嗤笑,“夫人急糊涂了,長公主是什麼人,咱們鎮寧侯府不要的人,長公主能讓南淮王娶了?說是帶到別院,不過是明面上那樣說,在別院真出點什麼事,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夫人別急,您先去給正院那邊請安,剩下的事,老奴去安排。”
宮中。
云霞郡主紅著眼睛立在太后跟前,搖著子撒,“太后娘娘,您心疼心疼云霞吧,您知道云霞一直喜歡譽哥哥的。”
太后讓云霞纏的不行。
云霞和簫譽算是一塊長大,說一句青梅竹馬不為過。
只是后來長公主府突遭變故,簫譽短短數日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青樓舞坊,走馬遛鷹,好好一個孩子生生了一個浪紈绔。
太后作為簫譽的皇外祖母,管也管過,罵也罵過,但都無濟于事。
太后一直知道云霞對簫譽的那點心思,也想著兩人從小相,有分在,讓云霞過去幫著約束一下簫譽,但是去年明著暗著和長公主提了一句,長公主直接回絕了。
長公主說:“駙馬當年枉死戰場,我們母子已經夠難了,云霞的爹爹也是戰場死了的,若是真嫁進來,我們家什麼了。
母后就當心疼兒臣吧,看在兒臣孤兒寡母的份上,譽兒的婚事就不要指婚了,讓譽兒自己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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