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記得我了。”許青梔道,“不僅不記得我,他還喜歡上了別的人。那個人很恨我,甚至想弄死我,但是他比起我,明顯還是更信任一點。”
輕描淡寫的說完這幾句話,許青梔嘆了一口氣,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
“我覺得我還這麼年輕,我不是很想死,所以麻煩你幫幫我。”
時年愣了一會兒,看著許青梔平靜的表,輕聲問道:“幫你什麼?”
“幫我,讓我沒有那麼他。”垂下眼,看著自己的手,“我覺得,如果不那麼他,我或許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那天在車上,被鐘億綁架,霍南衍兩次拒絕的電話,雖然不想說什麼,但是心里還是很折磨。
無法原諒霍南衍的所作所為,但是也沒有辦法恨他。
如果恨一個人比一個人簡單就好了,以睚眥必報的格,應該有充分的理由恨他。
可是,恨霍南衍好難。
那就,想辦法他一點。
一點,或許下次遇到危險,就想的起來,拿到手機第一個反應應該是報警,而不是打他的電話。
時年看著許青梔,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給許青梔治療這麼多年,雖然見效基本為零,但是的事,他基本是知道的。
被許姣拋棄的創傷后癥,霍南衍是唯一救贖的人。
就好像雛鳥會將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東西視作母親,許青梔也將霍南衍視作自己的靈魂。
嚴重的心理創傷令對任何人都閉新房,卻唯獨病態的依著那個男人。
在失去霍南衍的這十年里,能獨自撐到現在,靠的就是霍南衍離開的時候的一句話——
【許青梔,你等我回來。】
很難形容霍南衍這個存在對許青梔來說是好是壞,如果沒有他,或許許青梔不至于這麼依一個人,但是如果不是他,或許許青梔活不到現在。
可能很早就死了。
死在孤兒院里。
死在貧民窟里。
或者死在嚴重心理創傷的某次自毀里。
他是許青梔生存的基石,的求生,像是雛鳥依母親那樣著那個男人。
而現在,說要他一點。
是終于……
想要振作起來,放下過去,好好生活了嗎?
時年端詳著許青梔的神,見表平靜,只是眸眼里略有迷茫和空。
他輕嘆了一口氣,對道:“那麻煩你信任我,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跟我說一遍。我也好知道怎麼治療你。”
許青梔抿了抿,猶豫了幾秒,才悶悶的道:“我知道了。”
*
許青梔把霍南衍甩了,移別的消息,逐漸在錦城傳開了。
這一次,勾搭上了錦城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時醫生。
慕著時醫生的名媛們聚在一起,憤憤不平,許青梔這小狐貍,怎麼就不把優秀好看的男人留幾個給們?先是搶走了霍南衍,沒幾天就玩膩了,甩了人家又勾走了時年。
時醫生多帥啊,說話溫聲細語,還是心理醫生,白大褂一披,就是制服,清心寡的,這個年紀都沒有朋友。
錦城好多名媛小姐們故意裝病去他的診所治療,就是為了增加見面機會,增加基礎,卻偏偏誰也沒有把人勾搭到手,沒想到許青梔一出手,就把人拿下了。
不就是長得好看一點嗎?
沒想到時年也是那種看臉的臭男人!
宴會里,許青梔端著紅酒杯,一杯一杯喝著,時年看著心驚,忍不住上前把手上的酒杯搶過來:
“許青梔,你不能喝了!再喝下去,你要醉了!不是說好了,要戒煙戒酒的嗎?”
“誰跟你說好了戒煙戒酒的?”
許青梔狐貍眼一瞟,沒給他面子,從侍者餐盤上取了一杯香檳過來,低頭又喝了一口,“心不好,還不能喝酒,時年,你管得真的很多,像個小老頭,小心你未婚妻被你嚇跑了。”
“你這個家伙!”
時年氣得半死,他好心關照,這家伙還詛咒他,就該讓喝死發酒瘋出洋相!
許青梔和時年在角落里嘀嘀咕咕,人俏艷,男人溫文爾雅,眉眼眉梢都是無奈,看起來有點寵溺,竟然也十分般配。
觀察的名媛嫉恨的簡直要咬碎一口銀牙,惦記許青梔的闊盯著時年的背影,也要將人后背盯出一個來。
“南衍,青梔在那邊,要不要過去跟打個招呼?”
溫囈穿著雪白的禮,短發也做了一個簡約的造型,今天看起來氣很好,站在霍南衍邊,笑得溫婉人。
霍南衍的視線淡淡的掃了過去,不遠許青梔在跟時年說些什麼,把男人氣得跳腳,卻無可奈何,但是周邊的氣氛看起來卻很融洽,兩人似乎認識多年,有著一外人無法融的親昵。
霍南衍收回視線,無可無不可,語氣淡漠:“你想過去打招呼就過去。”
溫囈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不興趣,但是太想帶著霍南衍去許青梔面前了,率先揮手對著許青梔招呼了一聲:“青梔,好久不見。”
許青梔在角落里,止住了話頭,抬頭往溫囈的方向看了過來,見到了和溫囈站在一起的霍南衍,微微愣了愣,然后又漫不經心的淡笑了一聲。
不再整天纏著他,他就自然而然的和溫囈重歸于好了,這段日子的相,還真的是千方百計千辛萬苦搶來的。
心酸又可笑。
時年認識溫囈,卻是第一次見到霍南衍。
但是看到這個男人的臉,他一下就對上了霍南衍這個名字。
——就好像,許青梔喜歡的男人,就應該長這副模樣,無比的矜貴,俊,萬中無一,人中龍;也就應該是這樣一個男人,才值得許青梔念念不忘,授魂與。
然而當霍南衍淺淡的眸眼淡淡掃了他一眼之后,時年渾一怔,整個人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