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娘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豆腐，今天實在累得狠了，我不忍心讓他們這麼辛苦，就跟先生請了假。”

迎著晨曦的微風，宋青云的聲音不自覺的就和下來，殷清瑤不好意思的笑笑。

“是我的錯，這一批豆腐要的太急，以后我會提前說的。”

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很晚了，今天又一大早起來，滿打滿算睡的不知道有兩個時辰沒有，但是沒想到宋大郎兩口子直接一晚上沒睡。

“以后咱們是長期的生意，你們家可以買一頭驢拉磨，這樣他們就不至于那麼累了。”

宋青云聽到咱們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心里竟然一陣悸，跟著點了頭。

“回去我跟他們說說。”

一路上都沒什麼人，頭頂的天仍舊是從蒙黑到微亮，趕到章遷家的時候，仍舊是柳氏在門口焦急地張。

“東家姑娘，昨天那幾個小販還沒有給錢，你說他們今天會不會不來了？”

“不怕，他們不來是他們的損失，昨天一天賣出去的東西，抵得上他們以前十天賺的，但凡不傻就不會目這麼短淺。伯母，您放心吧。”

宋青云幫著把豆腐卸下來，殷清瑤給他結了錢，囑咐道：“下午還得送一車來，這兩天咱們都辛苦辛苦。要是實在忙不過來，先請個人幫忙拉磨，別累著了。你的功課也不能耽擱太多，哎，還是買一頭驢吧。”

聽著的碎碎念，宋青云笑道：“我知道，你放心吧。”

殷清瑤哦了一聲，轉過頭去一陣忙碌。宋青云看了會兒才轉回去。還有一車豆腐呢，現在回去加班加點拉磨估計能跟上。

從縣城回去宋大郎夫妻倆還在睡著，宋青云挽起袖子，把泡好的豆子放到石磨上，加班加點開始磨豆腐。

宋大郎也沒睡多長時間，他惦記著豆腐，半上午就起來了，看見泡好的豆子已經磨了一半，宋青云熱得已經把棉了。

“我現在就去鎮上買驢。兒子，累了就歇會兒，沒事，肯定能跟上！”

買馬不好買，但是驢很容易就買到了，宋大郎牽著買驢回來的時候，村口的河邊，一群洗裳的婦人瞧見，紛紛笑著打趣。

“呦，宋大郎家買驢了！”

“這頭小驢長得真俊吶！”

“你看人家做豆腐賣就是賺錢，這才幾年功夫，家里供了讀書人，還買上驢了！趕明兒啊，咱們都做豆腐去！”

雖然是打趣，宋大郎聽了心里卻覺得滋滋的，生活越來越有奔頭，一車豆腐有一百來斤，一車豆腐就能賺將近二百文，一天做兩車就是三四百文錢。

一個月就是十兩銀子！

渾的疲憊一掃而空，他覺得自己又年輕了十來歲！

縣城這邊，一大早，除了昨天來拿貨的四個小販之外又多了兩個，幾個人在門口相遇，多出來的那兩個被其他四個人聯合抵制，另外兩個不服氣，就在門口吵了起來。

“街上也沒寫你們的名字，憑啥這個生意你們能做我就不能做？”

“開門做生意，自然是先來后到，以前咋不見你們出來賣豆腐串，現在看我們做起來才趕上來搶？”

“能不能做這個生意得看人家東家愿不愿意，人家也是開門做生意，自然誰的生意都能做，誰規定人家只能做你們幾個的生意？”

“你……”

眼看著就要打起來，殷清瑤喊了一聲。

“你們要是打架傷了和氣，更沒辦法做生意了不是？”

昨天來的四個人知道雖然年紀小，但是這一樁生意是當家，聽見開口，便都往旁邊退開，新來的那兩個不知道況，看見一個小娃便不當一回事。

“你們家大人呢？還做不做生意了？”

殷清瑤打量著說話的男人，大概三十來歲的壯年，渾盛氣凌人，恨不得鼻孔朝天，用腳趾頭看人。

“生意當然是要做的，我就是主事的人，你要是想做生意，先簽協議。”

殷清瑤從懷里拿出來早就草擬好的協議，男人斜瞥著手里的協議，一把搶過來，倉促掃了一眼便把合同扔了。

“這是什麼破協議？縣城就只能有這四家，那我們想做生意去哪兒做？”

“就是，你們開門做生意，難道還要搞歧視？還是你覺得，我們不配跟你合伙兒？”

另一個人附和，殷清瑤的視線移到另一個人上，那也是個三十歲出頭的青壯年男人，兩個人一唱一和，明顯是搗來的。

“那你們想怎麼樣？”

殷清瑤抱著雙臂斜倚在門口，那兩個人見不怕，對視一眼往前近兩步。

“我們想在縣城做生意。”

殷清瑤輕笑道：“你們做呀……”

兩人又對視一眼。

“你擋著道了。”

殷清瑤嗤笑一聲，讓開大門的位置，對著另四個小販說道：“你們先進去，我跟這兩位爺談點生意。不過你們放心，不會耽誤你們做生意的。”

向氏及時從院子里出來，將幾個人讓進去。殷清瑤手示意鬧事兒的兩個男人借一步說話，兩人將信將疑，隨著殷清瑤走遠了一點。

這個時候巷子里沒什麼人，殷清瑤猛然頓住腳步，一個后旋揣在其中一個男人的口，直接把他踹得向后飛了起來。

“大哥！”

因為太過驚駭，另一個暫時忘了反應，等看見自家大哥的子向后飛起來，撲通一聲落地。

“臭丫頭，你找死？”

殷清瑤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直接把他打懵了，兩個鼻孔里往外面留了兩行鼻。殷清瑤手腕，活活腳腕，問道：“說吧，你們還做生意嗎？”

“不，不做了……”

流鼻的那個趕忙上前扶起躺在地上的，夾著尾跑了。他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昨天跟了一天，發現是幾個娘們兒做的這樁生意，本來想強搶過來，沒料到啃到骨頭了。

對方一個小丫頭對抗他們兩個壯漢，竟然還占上風！而且對方還是個練家子，他們哪里還敢有別的想法！

向氏著門看三兩下就把那兩個人解決了，舒了一口氣，側讓開門，讓來進貨的四個小販出去。

這四個小販里面男老都占全了，本來大家心里打著鼓，出來看見外面竟然是一派祥和，小姑娘溫暖地笑著，另兩個大漢互相攙扶著往外面走，而且也不再跟他們搶生意了。

“姑，姑娘，那我們就走了啊！”

殷清瑤笑著點頭，囑咐道：“貨賣完了及時回來取啊，今天的貨源保證充足。”

四個人含笑應著，帶著自己的東西往慣常擺攤的地方去。旁人不知道，章遷家里人可是都知道殷清瑤的輝事跡，那次的經歷太過難忘，章遷覺得可能是有什麼背景，回來就跟家里人代了。

導致柳氏對殷清瑤又敬又怕，還有點莫名的安心，就像這次，著口嘆道：“幸好東家姑娘在……”

殷清瑤對著向氏笑了笑，幾個人坐在一起數錢，昨天因為豆腐不夠用，臨時去街上買豆腐導致本高了一點，但是總下來還是賺了不的。

總共賺了有五六百文錢。

算完下來大家大鼓舞，因為當時拉了于勇跟一起，大家都知道的生意是于勇罩著的，除了今天早上那兩個不長眼的上門鬧事兒以外，旁人沒人有那個膽量。

殷清瑤跟了三天，這三天每天的生意都不錯，有人陸續找上門來。縣城的承能力頂多能再加兩個攤點，剩下的就都分散在各個鄉鎮，每個鄉鎮一個點兒。短短幾天生意就翻了好幾倍。

宋大郎家的驢子就沒歇過，章遷家里，向氏把自己的妹妹接來一起幫忙。大家忙得熱火朝天的。

殷清瑤見生意上了正軌，便催著殷老五在自家剛蓋起來的豬圈旁邊又劃了一地方，用蓋房子剩下的石料圍了個圍墻，大概半人高的地方用鐵網再搭上一層，四面用木板圍住。

下面鋪上一層鋸末跟秸稈，做好準備，去買了些小仔放進去。鐵網的網眼很小，不耽誤小在上面活，但是屎能從鐵網的窟窿眼里掉落下去，定期清理就是上好的料。

趁著抓小仔的時候，殷老五又一口氣買了十二頭小豬仔，寬敞的豬圈別說住十二頭小豬仔了，就是住二十頭也綽綽有余。

養場跟養豬場都弄起來了，每天是喂食就要花不功夫，殷清瑤正發愁該找誰幫著管理照看，眨眼功夫又該收麥子了。

人手實在周轉不開。只好從村子里收一些豬草，兩文錢一大捆，村子里的大人小孩下地的時候，捎帶手就給捎上一捆，賺上幾文錢。

因為信譽好，總是當場就給錢，大家也樂得給干活。

養豬場跟養場就在村口的學堂后面，王氏跟崔氏每次從村口過的時候，左邊是五房的養豬場跟養場，右邊是五房的大宅子，實在是刺眼得很。

他們家種的麥子不多，但是殷老五這連番奔波也有點吃不消，父倆晚上坐在一起商量對策。

“爹，咱們家請一些長工吧，要不就是直接去府城買一些人，反正咱們定的家快打好了，挑個好日子，咱們就搬家吧，住在這里實在是不方便。”

殷老五沒有意見。

“我看行，明天咱們分頭行，我去長平村跟趙大哥說說，長平村人多，總能找到干活的，咱們村子人，大家家里都有地，要是為了咱家的活兒耽誤了自己家的咱們也過意不去不是！”

殷清瑤嗯了一聲，說道：“那我就去府城找舅娘，我們去看看買一些男，買回來先教著，等將來也能幫上忙。”

“等搬家以后，咱們得買上兩輛大馬車，到時候去哪兒都方便。”

“，聽你的！”

父倆商量好，收拾好各自休息。第二天一大早，殷清瑤把這段時間零星畫的花樣整理整理帶上，準備輕裝簡行。臨出發前李娘讓杜鵑跟著一起去。

“你以后要出門我也不攔著，不過得帶上人，你跟杜鵑好，有啥事兒讓杜鵑幫幫你。”殷清瑤想要拒絕，李娘像是知道要說什麼一般，直接不給拒絕的機會，“我邊有臘梅，有豆娘就行了。”

殷清瑤就算不放心又能怎麼樣，從屋子里出來，兩只小黑狗長大了很多，也很聰明，要是有陌生人來就開始。

黑跟烏騅也一天一個樣。殷清瑤著兩匹馬的臉頰，說道：“等我閑了讓你們出去放風！”

黑興地沖呼了兩聲，烏騅直接揚起高傲的臉沒搭理，主要是這段時間確實不怎麼盡職，除了忙完給它們塞一把草料，其他的事兒都是杜鵑做的。

養豬場那邊暫時給崔蛋娃一家照看，殷清瑤比崔萍小兩歲，小時候也在一起玩過，只是后來大家都得干活，玩的就了，但是關系還算不錯。

但是以前沒發現聰明，眼下遇見事兒了，發現很聰明，而且也好學。學堂眼看著就蓋起來了，外公推薦的先生也有回信了，說是同意來這邊教學，但是要管吃管住，每個月一兩銀子的報酬。

殷清瑤走到村口的時候，崔萍正提著滿滿一桶豬食挨個豬圈去喂，比小一歲的妹妹崔芳正在籠下面清理屎。

遠遠看見，崔萍朝揮了揮手，殷清瑤也沖揮揮手。

李娘讓杜鵑跟著的意思很明白，要是在外面，自己一個人確實不行，杜鵑跟著娘讀書識字，也學了針織紅，而且長得也漂亮，帶出去長長見識，以后就是邊最得用的人了。

殷清瑤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如此一來家里的人就又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