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妙棉在旁邊瞧見,這才笑道,“母親,您還讓九妹行著禮呢!”
劉蓉皺了皺眉,看了眼自家素來良善的兒,這才松口,“你起來說話。”
遲靜姝這才‘激’地朝遲妙棉看了一眼,然后站起來,“多謝二嬸。”
“之后呢?”這回問話的是遲妙棉,“我大哥又是如何被抓的?那知州夫人莫不是不知曉我大哥的份?”
知曉了,便能放過他了?
遲靜姝心頭冷笑。
面上卻恭恭怯怯地說道,“我已告訴知州夫人了。只是……”
“只是什麼?”
劉蓉不耐煩如此畏畏,厲聲道,“速速說來!敢欺瞞一個字,我定不饒你!”
遲靜姝被嚇得脖子一,怯生生地看了眼劉蓉,咬了咬牙,還是說道,“只是,那黃小姐大聲喊,鬧得當時不人都瞧見了,事不下去。侄兒本想請知州夫人從中想個轉圜的法子,可是黃小姐偏又咬死了大堂哥,說大堂哥……強辱了,毀了的名聲。”
冬雪一聽,立刻就在旁邊說道,“夫人,那黃小姐定然是早就算計好了!故意說這樣,就是想讓大公子對的清白負責!明明是先算計了大公子!竟然這般不要臉!”
劉蓉滿臉烏沉,恨聲道,“賤人!這般算計勾引我兒!休想了我家的門來!”
遲靜姝幾乎快掩不住心底的嘲諷——強辱了子的清白,卻不想負責,反而怪旁人算計?這一家人的心腸,簡直已經下三濫到豬狗不如了。
遲妙棉在旁邊,看了眼遲靜姝,忽然問:“九妹,既然大哥答應了要娶過門了。為何知州夫人還要將大哥抓去知州衙門?”
冬雪已經將遲云杰答應娶黃芝芳的事告訴了劉蓉,遲妙棉當然也就知曉了。
遲靜姝臉上又紅了幾分,看了眼遲妙棉。
又被劉蓉厲眸瞪來,只好輕輕地說道,“因為大堂哥對……知州夫人出言不遜。”
遲妙棉頓時驚訝地瞪大眼,“大哥對知州夫人不敬?”
劉蓉也不可置信,“不可能,云杰斷不會做如此蠢笨之事!”
他確實沒做,他只是在知州夫人跟前,對遲靜姝一通謾罵輕賤而已。
遲靜姝咬了咬,沒再說話。
這樣的沉默,反而比更多的解釋,讓劉蓉更加絕。
正要再問時,不想,遲靜姝又說道,“二嬸,侄兒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劉蓉眼神一銳,“說!”
遲靜姝猶豫了下,還是說道,“那日,侄兒聞到大堂哥上,有一種很奇怪的味道。事后……知州夫人告訴侄兒,說,說那是……”
“是什麼?!”劉蓉立刻追問。
“是迷香。”遲靜姝聲若蚊吶。
“什麼!”
劉蓉一下站了起來,猛地意識到了什麼,回頭,惡狠狠地瞪向冬雪!
冬雪還沒反應過來。
就聽遲妙棉緩緩說道,“那香,莫不是……”皺了皺眉,“兒聽說,這香能讓人迷失心智,做出無法控制言行的事來。莫不是大哥對那黃芝芳用強,以及冒犯知州夫人,就是因為這個香麼?”
聽到的話,遲靜姝也一副
驚恐的樣子,顯然對這香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模樣。
劉蓉立刻不滿地朝遲妙棉看了一眼。
然后甩手,就給了冬雪一掌!
冬雪被打蒙了,剛剛捂住臉,劉蓉就已經冷聲吩咐,“拖出去,打十鞭!貶回三等丫鬟,再不許到云杰跟前伺候!”
冬雪一下瞪大眼,滿臉死灰地朝劉蓉看去,“夫人饒命!夫人,奴婢做錯了什麼呀?夫人,夫人……”
卻被霜降堵著,拖了出去!
劉蓉力竭地坐回了貴妃榻上,滿臉恨意地罵了一聲,“賤婢!”
遲靜姝還一臉不知所以的模樣。
這時,外頭又有丫鬟掀開簾子傳話進來,“夫人,老爺回府了,直接去了祖老爺那里,讓您也趕過去一趟。”
該是為了遲云杰的事。
劉蓉當即站起來,剛要走出去,又回頭對遲靜姝說道,“你安分一些,云杰的事沒解決前,不許出府!”
遲靜姝惶恐地瞪大眼。
劉蓉已經走了出去,遲妙棉也站了起來,走到遲靜姝邊,微微一笑,“九妹這回定是被嚇壞了吧?”
遲靜姝低下頭,抿了抿。
遲妙棉又看了一眼,“也不知那幾個土匪是為何,竟要去劫持寺廟。九妹,你當時在場,可聽他們說了什麼嗎?”
果然是當初能將蕭云和攥到手里的人,似乎……讓瞧出了點什麼呢!
遲靜姝心頭冷笑一聲。
面上卻滿是茫然地看向遲妙棉,“四姐說的什麼意思?”
“沒什麼。”
遲妙棉高雅一笑,又深深地看了眼遲靜姝,“九妹回去好生歇息吧,待大哥回來,一切,就分明了。”
顯然,并沒有信了遲靜姝的話。
遲靜姝回到落雪閣,忽而輕笑這搖了搖頭,“等他回來?他能有那個命麼?”
說著,又對旁邊的綠柳說道,“去找丁香,讓個意思給遲以,引遲以到我這兒來一趟。”
綠柳從主院出來,還著呢。
可看到遲靜姝這副靜冷清漠的模樣,突然又不慌了,連忙轉去了。
張媽過來,心疼地扶著坐下。
遲靜姝看著忙前忙后的模樣,笑了笑,低聲道,“等回到京城,張媽就歇歇吧。”
張媽心頭一暖,朝笑,“哪里歇得下來。不過小姐,咱們……何時能回去啊?”
遲靜姝一笑,看向窗外花葉初開的枝頭,慢慢地說道,“最慢,也能在夏之前吧。”
待,親手撕了劉蓉之后。
……
翌日。
遲以竟然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來到了落雪閣。
進了院子,就看遲靜姝拎著個小水壺,正在給院子一角的幾朵初開的花兒灑水。
花襯人,人比花。
遲以登時翻了個白眼。
臉上卻做出一副極其擔心的模樣,快步走過來,“九妹,你沒事吧?哎呀,開元寺的事,我可聽說了!可是把你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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