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公子?!”
綠柳沒想到,遲靜姝非但沒回答的疑問,反而還送信給那個一直糾纏的方之玉。
當下大驚,“小姐,那人不安好心,您不能了蒙騙啊!”
張媽也皺眉,可看遲靜姝的樣子,又不像是沖為之的樣子,便一時按捺,沒有開口。
不想,遲靜姝卻不輕不重地說道,“綠柳,我要你,送條子出去后,不能讓任何人察覺到,那條子乃是出自我手,也不能人察覺到是你將條子送出去的。你可能做到麼?”
綠柳一愣。
張媽也愣住,隨即,眼中閃過一贊許。
綠柳看向遲靜姝,“小姐的意思是?”
遲靜姝輕輕一笑,“那方之玉居心叵測,今夜我有一計,要他再無法出現在我面前。這重要的一步,便是要將那條子送到方之玉手里,又不能讓外人察覺。”
綠柳大驚,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瞪得極大。
遲靜姝看著,“若是讓外人察覺,計策暴,你家小姐我,便是萬劫不復。可若是得,那方之玉便是敗名裂,再不能前來糾纏。你,能不能做到?”
這是遲靜姝第二次問綠柳了。
綠柳的眼睛瞪得比之前還大,甚至連都微微張開。
像是到了極大的驚嚇。
從沒想過,自家這個滴滴的,連朵花兒都不輕易折斷的小姐,居然會去算計人!
可一想到那方之玉的險惡用心,若是真他得逞……
綠柳想到了自己的姐姐,那個慘死在男人花言巧語中的可憐的姐姐。
若是小姐也變得跟姐姐那樣,該怎麼辦?
綠柳一時慌張,一時疑。
最終,卻在遲靜姝那平靜又輕和的眼神注視中,跪了下去。
用從沒有過的認真語氣,用力地說道,“奴婢……能做到!”
張媽一笑。
遲靜姝卻斂下了笑意。
緩緩地點了點頭,“很好,綠柳,以后的路,荊棘難行,你跟張媽,都要好好地陪著我,一起走下去。”
張媽看著這個容初開,將來不知要如何驚艷世人的小姐。
心下暗沉。
同跪下來,“是,小姐,老奴一定陪著您。”
……
戌時前一刻。
遲以站在柳葉亭附近的假山邊,不住地看西南邊兒,遲靜姝要進來時的必經之路。
為了不讓人發現,還特意沒帶了丫鬟,在這假山里一晦暗的山里。
左瞧右等,不見來人。
正著急呢,忽然就聽山那邊,有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靠近。
心下一喜,忙要迎過去。
忽然就見那人影不對——怎麼,是個男子?
疑著剛要開口。
忽而就聽那人低聲喜道,“九小姐?我來了……”
遲以一驚,方之玉?!
不是讓他在柳葉亭等著麼?怎麼尋到此來了?
剛要開口說話,忽然,假山外頭,又走過一群人,人影憧憧,燈火明亮,竟有不人!
當下驚慌——怎麼這個時辰了?這后院里頭還有這樣多的人?
心思一,便下意識手,一把將方之玉拽到山里,捂住他的,不讓他出聲!
一邊還警惕地朝假山外看去!
那方之玉被一下拽進山里,起先還在暗喜。
可很快,就在線中,看清了面前之人,并非遲靜姝,乃是遲以!
心下暗惱,正要將推開。
卻又心頭一。
他深深地看了眼與他幾乎俯耳的遲以。
這比之遲靜姝,雖然份家世尤其是相貌上不及一分,可卻正正經經是這遲家的庶,將來就算嫁人,仗著家中勢力,也是至要給五品員做個正房的。
可若是能讓自己得手……那……
他原本就對勾搭遲靜姝心存退意,畢竟,那可是堂堂正正三品大員大理寺卿的嫡,就算沒了母親,份也擺在那里。
怎麼又能是他這種人能夠設計得手的?
就算真的有了什麼是非,只怕非但不能抱得人歸,反還要一苛責議論,搞不好,連聲名前途都毀了。
遲靜姝,與他的份地位,懸殊實在太大,是以他才久久不敢輕舉妄。
可這遲以就不一樣了。
不過就是個庶,又不是遲家正房,不過就是老宅子里養著的有些教養罷了。
這樣的子,若是與他有了首尾,這遲家定然不會對他多加指責,恐怕還只會為了息事寧人保住遲家名聲,趕將事下來,然后把遲以許配給他!
到時候,他可就是正正經經的遲家婿了!
那以后的仕途,沾著遲家的,還能差到哪兒去?
心下這麼一想,方之玉當即便再不住念頭!
聽著假山外的人聲,眼珠子一轉,便抬手,向遲以的腰。
遲以一驚,立刻回手瞪他,“方之玉!我是遲以!手腳!”
方之玉卻瞇著眼低笑,越發往跟前湊,“哎呀,這燈暗的,小生竟未看清,原來是三小姐?”
遲以皺眉,警惕地看他,“知道是我就好!離我遠些!等外頭那些人走了,我自帶你去尋遲靜姝!”
方之玉卻不為所,反而一手再次按住的肩膀,笑道,“九小姐此時不來,只怕也不得來了。三小姐,小生平日見你風姿,早已傾慕不已,如今天時地利,如此良辰景,三小姐,小生實在難思,愿與三小姐,好好訴一訴衷腸。”
遲以被他一下按在后壁上,疼得眼前一黑,再抬眼時,就見這下三濫的東西居然撲將過來!
登時大驚,想大,又顧及外頭有人,便一個勁地拿手砸他捶他,低吼,“方之玉!你想死是不是!我父親知曉了,非殺了你!放開我,放開我!”
“三小姐……”
方之玉摟著不放,不管不顧地就親了過去。
這時候。
柳葉亭外。
宋媽媽帶著一群人走了一圈,什麼人也沒看見,正疑呢。
就見小路那頭,走來兩人。
提著燈籠,裊裊晃晃的,影如仙,翩然如風。
宋媽媽定睛一看,正是遲靜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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