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城里邊兒,那條正對著太極宮正南邊兒朱雀門的大道上吵鬧非常。有個約莫而立年紀的青年一鎧甲,手中尚提著一桿紅纓槍。
滿臉的胡子,連頭發都有三分蓬,旁人看著癲狂。
沒有那些真正不修邊幅,沒有德行者的滿酸臭,更沒有老朽、或是神志不清者眼中的那份混濁,又目無聚焦。
那青年的模樣其實同那些真正癲狂的人完全相反,握著紅纓槍的手很有勁力,拿槍看上去更是經百戰,盡管已經被主人保養的很好,但也能明顯看得見那份昔日的英氣。
至于那青年本,眸子里那種人琢磨不的顯然不是挫敗,更不是迷茫……
“昔日的年將軍,怎生得便了如今這般模樣,當真是可憐。”
“聽說是為了個姑娘家……十幾年前那一仗回來京兆城,好像那姑娘不知道什麼原因過世了,便了這般模樣。
雖說酈嵐也來到這九州大陸有一些時候了,可待在京兆城的時間確實不算多久,更是往來奔波,倒是頭一次聽說這年將軍的故事。
“守護了這大酈,卻沒守護住自家人,當真是可悲可嘆的。”
“要我說也沒什麼必要。”顯然路人對此很是不滿,“不過是個沒娶到家里頭來的妻子而已,有什麼好因此這般沉淪下去。”
“可莫說這些,聽說將軍當年是在新婚前夜……”
那青年越走越近了,眾人的閑言碎語也隨之一道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反倒是酈嵐眾人聽了個完完整整。
“這將軍莫不是就是那姑娘的未婚夫君?”炎霍將剛才那兩人的閑言碎語聽了個完完整整,自然便同那姑娘的事聯系了起來。
玄云觀的眾道長無意邀功,說什麼也不肯隨著酈嵐眾人宮去。早便同酈嵐作別,現下里應當已經回到了觀里面去。
回憶起道長說的,酈嵐嘆道:“老師說那姑娘本應當是同位將軍一輩子和和,按理講,恐怕就是我們面前這位了。”
“我們且先進宮去罷,若是你們實在想知道,按理陛下和三皇子殿下也應該更了解些。總不好去揭人家傷疤。”酈嵐言外之意,便是炎霍再好奇,也總不能去當面問人家這事兒。
四人便這麼一道穿過人群,到了朱雀門,復又往東,順著東南安康門進了太極宮。
等著聽故事的皇后早就到位了,有求于酈嵐眾人的皇帝知道了眾人回來復命的消息,更是早早便安排了侍衛在安康門等著,只等眾人一進來,便直接將人迎到了太極殿去。
“陛下,京郊鬧鬼的事有著玄云觀道長們的幫助,現下里已然是理的完全。”鄉隨俗,再加之自己已經不是原安嵐這事兒,皇帝現在還被瞞著,酈嵐自然以陛下相稱,
“那村子旁一山里的村子全數遭了滅門。”
就在酈嵐原原本本的把這事兒說給皇帝聽的時候,忽有侍衛來報,說是護國大將軍青已然從便門進了太極宮里來,現下里亦是等著召見。
“且青將軍到偏殿歇息一會兒,朕稍后再請青將軍進來。”同邊的侍衛安排清楚,皇帝這才回過來同酈嵐問道:“你說那姑娘說夫君在出嫁前夕便已然離開了,或許是因為征戰?”
“正是如此。”酈嵐取出那用錦布包好了的什,也不知皇上避不避諱,便只是拿在手里,“那姑娘還留下了,說是二人定信。”
誰想皇帝甫一見了這東西,當下便是變了臉,問道:“你說的那村子,確是在道旁的那個村子?”
酈嵐不知道皇帝是想到了什麼,又見一旁的皇后同樣的臉凝重,只好頷首應是。
“如此……”頓了半晌兒的皇帝終是喚左右道,“快喚青將軍進來。”
青將軍很快便從偏殿進到正殿中來,揖了一禮拜見皇帝,口稱:“陛下。”
“陛下方才說要臣等上些許時候,忽然喚臣進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皇帝左右從酈嵐討了那錦布包著的東西,復又遞給了青將軍,未再言語。
“陛下這是何……”
還沒接到東西的青將軍本是不解的,等到那東西到了手里,青當即便愣在那里,下意識便問出了口,“這東西是哪里來的?”
自打大酈建國,除卻開國皇帝在位時那段時間,皇族和青家一直親如一家,皇帝便由著青將軍在殿里問詢,左右知道后者有分寸。
看向一旁站著的酈嵐,青問道:“這東西應當不是姑娘的罷?敢問姑娘是從何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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