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額......”路揚一時間說不好話,“你跟我來一下。”
這話聽起來就像是上學時期的“放學后你別走”,又或者學生犯錯后被老師去辦公室。
顧清寒突然想笑,但最后還是忍住了,看著路揚強繃,這家伙雄赳赳氣昂昂地往前走。
而跟在后。
能看出他在張,認識那麼久了,真的已經很了。
可是看到路揚的裝扮,一西裝,頭發還特地弄了一下,那天采訪會都沒有那麼用心的好吧。
這家伙不會是在整大的吧,自己代過了啊。
到時候的自己要怎麼辦?
路揚的確是在張,都快失去語言組織能力了,明明已經幻想過很多遍這個場景,可真要實現的時候,他卻怎麼都不起來。
他帶著顧清寒走進房間,這是他心挑選好的,里面的盆栽最多。
關上大門,路揚直視顧清寒的眼睛,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再慢慢吐出,終于有了說話的勇氣。
“你要干什麼?”顧清寒直接問。
看著路揚那言又止地樣子只覺得好笑,同時還有害怕,承認有好不假,可兩人的關系,真的沒到突破的那一步。
然而這句提醒,快讓路揚斷了氣。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就在這一聲大喝下......
無了。
“我......我想送你點東西。”路揚撓撓頭,轉過去,從旁邊的盆栽上把茉莉花摘下,然后送到顧清寒面前。
“花送你。”他的聲音在抖。
顧清寒一愣,傻掉了。
收過不花,和追求者都送的玫瑰,花店工作人員用綢緞和包裝心包裝好,看起來真的很漂亮,雖然還是丟掉了。
可從未有人像路揚這樣,把人拉到小房間里,當著面去摘下別人盆栽的,再看他臉上的表,像是等待大人施舍糖果的小孩,讓人有些忍俊不。
送花這種事,發生在兩個互相有好的人上,應該到曖昧,如果有,一定是世界上最的,得能冒泡泡的那種。
然而顧清寒只能憋笑。
“還有還有。”路揚轉過頭繼續摘,甚至從口袋里出昨晚折熬夜疊的紙花,“就這麼多了......”
顧清寒看著路揚右手邊的紙花,大概七八朵,模樣很土氣,應該出現在中老年的表包里,它是由A4紙折的,上面被紅筆涂滿,能看得見線條,卻看不見半點白。
“你折了多久?”顧清寒抬起頭,這時才注意到路揚臉上的黑眼圈。
“四個小時。”
“四小時,就折了這些?”顧清寒覺得不對。
“要去網上看教程,還要涂A4紙,小區附近的便利店沒有紅紙賣,還廢了我兩紅筆......”路揚絮絮叨叨的說著。
“你不喜歡嗎?”他最后問,看著顧清寒的眼睛。
“喜歡的。”顧清寒點點頭,收住了笑意。
原本是不想接花的,才多久就開始送花了,再過一兩個月豈不是要爬上床啊?
想拒絕,剛才也很想笑,可現在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了。
蠻人的,從年到現在,經手的玫瑰一束又一束,和那些人很集,而他們只是喜歡的外表。
沒人去了解想要什麼,也沒人去認真研究是什麼樣的人,在這圈子里沒有朋友,就連父母也只是旁觀。
“喜歡的。”
那是顧清寒的心理話,之前進路家群聊假扮兒媳的時候,還沒什麼覺,可直到老師點破路揚份的時候,忽然就發現了那一點好。
有人默默幫自己的覺很好,真的很好。
打開自己的挎包,接過路揚手上的花,將紙花慢慢折疊,將它們變閉上的模樣,還有那幾朵茉莉,落在挎包的正中央,里面的雜統統被塞進其他口袋。
路揚送的花被收下了,連帶著他的意,之前是口頭,而現在是行。
“這是我這些年來收過最好的花。”顧清寒輕聲說。
路揚撓撓頭,“其實我是想買玫瑰的,可現在緋聞漫天,大清早的,人花店也不開門......”
顧清寒:“......”
這家伙是存心找茬?
聯想起路揚之前的行為,顧清寒突然覺得很合理,花送得很合理,說出實話也很合理,唯一的不對勁就是......
剛剛變得有那麼一點點紅的氣氛,云散煙消了。
連泡泡都沒冒。
“錄歌錄歌!”顧清寒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手上包包的搖晃幅度卻很小。
路揚傻住了,接之后不應該有表示麼?
你撒就跑是怎麼回事?
...
在錄歌室苦苦等待的葉芷終于盼來了兩人,原本火熱的八卦之心瞬間熄滅。
看到顧清寒那不知道是怒是笑的臉,還有路揚一臉做錯事的表,甚至以為這兩人在剛才的房間里大吵一架。
“這兩人咋了?”顧添衡在旁邊問。
“不清楚。”葉芷聳聳肩,是顧清寒的助理,不可能把這種事說出去,哪怕顧添衡是親哥都不行。
路揚進門第一句話就是:“錄歌錄歌。”
他不敢再說話,甚至想給自己的臉來上兩掌,怎麼就那麼蠢呢?
都完最關鍵容了,眼看能更進一步......
因為多,沒了。
伴奏是在昨天弄好的,顧清寒不需要講解,路揚在詞曲譜上注明了各個地方的唱法,可以直接開錄。
甚至不需要詞曲,與其他的演員和歌手不同,顧清寒很努力,一天的時間就將那些東西記了下來。
只是錄歌時有點心不在焉。
《殺破狼》的歌曲,基調是凄涼的,是濃重的。
歌里描繪著古戰場的壯闊蒼涼,凄清孤絕一覽無余,要唱出大氣滂沱和高疊復的覺。
可總想笑。
伴奏響起時想笑,回憶起路揚表現時也想笑,開始唱歌的時候還是想笑,就算是路揚回到工作狀態,拍桌子怒斥不對的時候......
笑不起來了。
“!!”路揚出一手指不斷敲桌子,“《殺破狼》不是甜歌,它要比其他歌更注重演唱,你一直笑什麼呢?”
隔著兩墻玻璃,顧清寒怒氣沖沖地給他豎起大拇指。
“該!”的心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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