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在一個好得如懷春那分泌得格外旺盛的荷爾蒙一般的日子裡,右相府的那位於二小姐於韻,呼朋喚友地辦了個詩會。
京中的公子閨秀們都喜歡乾這些風雅事兒,以此消磨無聊又漫長的閒暇時。
詩會辦在一艘畫舫上,溫阮覺得,於韻姑娘應該是仔細打聽過三皇子的喜好的,深知三皇子講究個好風水的意頭,喜歡在船上賞春花秋月,悲夏風冬雪。
溫阮本不在邀名單中,畢竟跟這位於二小姐不。
但聽聞於悅也會去,怕自己的二嫂被人欺負了去,便不請自來地提了些禮,登上畫舫,隨一眾大家閨秀貴族公子倚舷賞江波,聽兩句又酸又臭的詩詞,再看他們可著勁兒地互相吹捧。
於悅接過溫阮懷中的二狗子,又親又抱:“小咪咪有冇有想姐姐呀?”
二狗子一臉滿足地撲地於悅懷裡,並喵了一聲:“阮阮,我發現於悅的更大。”
貓會遊泳嗎?可以把這小東西扔進水裡嗎?
於悅著貓兒腦袋,笑著說:“其實你不用來的,於韻不敢對我怎麼樣,把我出來,就是為了顯擺來了。”
“顯擺什麼?”溫阮問。
“顯擺現在有多得三皇子喜歡唄,以為能氣到我,簡直是個蠢貨。”於悅好笑地罵道,“我不得跟三皇子早點親呢。”
溫阮點頭輕笑,最近倒是聽說,三皇子對於韻的態度有所改觀,兩人這婚事,十有要定了。
“我呢,隻不過正好借這個機會,出來氣。你來了也好,我們兩說說話。”於悅拉著溫阮坐下,滿足地擼著貓。
兩人閒聊間,溫阮看到不人圍在於韻邊說說笑笑,於韻一臉,想來那些人是在恭喜馬上就要為三皇子妃,趕著趟兒地在結。
溫阮心想,這個於韻是個沉不住氣的。
相比之下,溫阮和於悅兩個這邊倒是冷清了,誰們一個是爭三皇子妃位置失敗的,一個是與三皇子不睦的呢?
不過好在溫阮和於悅都懶得在意。
可於韻卻找上前來,著帕子看似為難地說道:“姐姐,你不會生氣吧?”
“我生什麼氣?”於悅白了一眼。
“我不是故意要從姐姐那兒搶走殿下的,實在是姐姐你已有心上人,又要為呂世子守喪……”於韻說著拿帕子掩了下,半掩著竊笑。
跟在邊的人大笑,“於韻,你這話說得,三皇子殿下乃是人中龍,能嫁殿下府中的子必得來曆清白,相府上除了你,還有誰配得上殿下呀?”
“就是說嘛,有些人不知輕重,非得自找難堪,還真以為自己能攀上枝頭當凰呢。”
“隻可惜了那呂世子啊,年紀輕輕的竟早早過世,也難怪晉親王一怒之下,要讓那剋死他兒子的人守喪一年。”
“溫姑娘,聽說你與你二哥的甚篤,你可要你二哥當心了,最好找人算算八字。”
溫阮聽著這些話,在心裡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剛要說什麼,就見於悅將劍橫放在膝上。
“你們這些死八婆,是不是嫌舌頭太長了?”於悅還是那個脾氣。
死八婆們往後退了退,於韻歎惋著說了一句:“姐姐何必如此生氣,你若真喜歡殿下,我與殿下說說便是,讓姐姐當個側室,以全了你的心意?”
溫阮雅然一笑,聲細語:“那不就跟你母親一樣了嗎?於悅可是我未來正正經經的二嫂,該多想不開,纔要跑去給人當填房呀?”
於悅“噗嗤”笑出聲。
於韻的臉微變,母親是側室上位當的正房,如今再風,在外人看來也是個續絃,總不太麵,這是於韻心中的痛,被溫阮狠了一下。
而且溫阮的話,不是在變相地咒於韻早死麼?
於韻後那群大家閨秀麵微訕,都不好再說什麼,隻是互相對視,默默閉。
“你們有什麼好得意的,殿下就是看不上於悅!”於韻有些氣極敗壞地罵道。
溫阮還是和和氣氣的,“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哦,於韻姑娘,三皇子殿下與我二哥乃是表兄弟,俗話說兄弟妻不可欺,三皇子這君子之風,卻被你說挑三揀四般,你莫不是在汙衊殿下?”
“溫阮你!”於韻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溫阮笑意輕地看著,盛月姬都收拾過來了,還怕一個腦子不好使的相府兒?
“自取其辱。”有人小聲說道。
溫阮看過去,看到紀知遙坐在那邊吃西瓜,默默吐槽。
哦謔,他今天也在?
但溫阮還冇跟紀知遙的眼神對上,一個高大的影就隔斷了的視線,正是阿九。
溫阮心想,你會不會太小心眼了一點?
“算了算了,於韻,我們去見過殿下吧。不是說他今日也來了嗎,你看,殿下多給你麵子,親自捧場呢。”一個子拉了拉於韻的袖,又是哄勸又是恭維的。
於韻衝著於悅冷哼一聲,抬著鼻孔說道:“那是自然,殿下今日可是特意為我來的。”
溫阮為以後三皇子的家宅默了把哀,有這麼個當家主母,三皇子府怕是後宅不寧啊。
畫舫很大,足有兩層,二層是雅間,三皇子冇有坐在這人群團聚的地方,而是在雅間裡小歇。
於韻上了二層去找三皇子,但溫阮他們在樓下聽到一聲慘烈的尖,活像殺豬。
溫阮心裡一個“咯噔”,這麼慘,三皇子不會是死了吧?
紀知遙與殷九野最先反應過來,畢竟這兩人算是這畫舫上手最好,反應最快的人了。
紀知遙先上樓,殷九野護著溫阮從一樓直躍而上,翻上二層,占據最佳吃瓜位置,於悅隨其後。
二狗子在這種關鍵時刻還是跳回了溫阮懷中趴著,它覺得跟著溫阮比較安全。
於韻呆呆地站在雅間門口,直直地看著裡麵,臉由白到紅,又驚又怒。
溫阮順著的目往看去,然後就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三皇子襟半敞地靠在榻上,一個妖嬈的人春大泄地伏在他膛,兩人正在用狂甩對方。
看上去馬上就要進行什麼不可描述的事了。
溫阮略微有些憾,還以為能看到三皇子的呢……不過這個也不錯啦!
於韻捧著的一顆心摔得稀碎,怔怔地看著眼神迷離的三皇子,還有那個又又的人。
“盛月姬!”於韻失聲尖,“你這個不知廉恥的人,竟敢勾引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似是被於韻這聲喊喊得回了魂,用力地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腦袋,推開伏在他上的盛月姬,又詫異地對於韻說出了渣男出軌時的標準臺詞:“於姑娘,你聽我解釋!”
於韻又氣又恨,滿麵通紅,轉推著旁邊看熱鬨的人,喝罵驅趕,不許他們再圍觀三皇子的豔事。
就剛纔還在炫耀顯擺和三皇子的事呢,轉眼三皇子這耳是劈裡啪啦地往臉上,哐哐響啊!
可是這種熱鬨不看,都要對不起作者的安排的!
所以溫阮錯了一步,探了子出來,衝裡麵的三皇子和盛月姬揮了下手:“那個,你們好。”
三皇子看到溫阮,臉大變,忙整了下衫,喊道:“溫阮?!”
“誒,臣在。”溫阮清清脆脆地應了一聲。
衫不整的三皇子急怒攻心,轉一耳重重地扇在盛月姬臉上,“賤婦,誰指使你設局於我!”
盛月姬被這一耳打得搖晃了幾步,穩住形後,慢條斯理地穿好衫,萬分地笑看了看三皇子,又看了看溫阮,那笑容看得人心底發。
開口,聲音卻比八旬老嫗還要難聽,嘶啞礪,磨人耳朵。
“妾冤枉。”
三皇子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雖然知道的嗓子被溫阮毀了,但實在想不到會毀到這般不忍卒聽的地步。
溫阮也挑了下眉頭,然後悄悄地摒了一下呼吸。
聞到了一極淡的幽香。
殷九野也察覺了,大手按著的頭頂,擰著的腦袋帶著的子轉過來,麵對著自己的口,不準看這種下流的東西,按著後腦勺扣在自己前:“不準看。”
溫阮輕輕地扯了一下他的襟,一邊忍著笑,一邊說:“阿九,殺了盛……”
的話還冇說完,殷九野已經同時出手了。
他們二人的默契倒一向很好。
殷九野將溫阮推到於悅邊,低聲說:“幫我照顧一下溫阮。”
於悅拉過溫阮攔在後。
殷九野縱上前,探手直取盛月姬的咽,口中朗聲說著:“此陷三皇子於不義,在下前來助三皇子一正清名!”
於悅不解看了看殷九野,又看看溫阮。
溫阮抿著笑,搖搖頭,讓不要管。
三皇子本不知道殷九野怎麼會突然要殺盛月姬,他隻是見殷九野飛直來,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隻是殷九野剛要到盛月姬,太霄子淩窗而來!
拂塵一卷,纏在了殷九野手臂上,定住了他的運作。
“濫殺無辜,公子好殘忍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