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的訓練場上時不時傳來男人們的笑鬧聲,晚飯后晚訓前，這應該是他們最放松的時刻了。

　聲音與步伐從窗外轉移到一門之隔的長廊上時，祁汐一個激靈，渾驟。

　陳焱低低悶哼出一聲,差點沒收住。

　額角跳出細小的青筋,他咬咬牙,抬手又給人側一掌：“弄死你信不信啊！”

　好幾天沒見了，他想著多疼一會兒。

　沒想到這麼……

　這人就他媽是個妖！

　祁汐給這一下拍得眼神都散了，沒有意識地輕囈出一聲,又抬手胡推男人邦邦的膛：“好，好了——”

　“人都回來了……”

　明知道這是他的單人宿舍，但還是恥倍增——一同飆升的，還有前所未有的度與愉悅……

　陳焱氣音笑,俯親。

　“怕人聽見？”

　吃了人一記白眼，他笑得更壞，低的聲音也更暗昧：“你小點兒聲不就完了。”

　祁汐氣得錘他肩膀，得眼角也紅了：“還不都是你——”

　陳焱摁著,稍直起上半，一手抓著下擺掉上的短袖。

　野得不行。

　男人那一小麥的鋼筋鐵骨完全展在面前，每一塊理上帶著種蓄勢待發的力量，荷爾蒙棚。

　祁汐看得心神一漾。

　不自覺咬住下，被摁住的腰肢也不自覺下沉,想要更加直接地那份力量……

　“來——”陳焱重新罩住，把自己的肩膀湊到人邊,“忍不住就咬你男人。”

　祁汐：“……”

　他又在小珠上啄了下,笑：“這張咬就行了啊。”

　“兩張一起來,老子得死在你上。”

　祁汐反應了兩秒,臊得腦中都轟出一聲：“陳焱！”

　“你現在怎麼——”

　話還沒說完，尾音已然變了調。

　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一擊即中。

　靈魂都被撞得七零八落。

　……

　太在西側的天空散下最后一橙的芒。

　日月同輝，天空很快被沉沉暮籠蓋。

　陳焱立在桌前，拿起手表看了眼，穿服的作加快。

　祁汐在深藍的被面里，潤的睫意猶未盡地了好一會兒，慢慢睜開。

　男人正往下扯擺，斑駁的后背被訓練服遮住。

　一同遮住的，還有毫不客氣的咬痕，以及跟被野貓撓過似的，縱橫錯的抓痕……

　看著陳焱咔地扣好皮帶扣，小聲：“你們晚上是不是還有訓練？”

　陳焱轉過。

　人在他單人床的被窩里，聲音是的，臉蛋是紅的，眼睛都含水。

　這是以前他夢里才會出現的場景，也是第一次進來那回，就在他心里生瘋長的惡念……

　陳焱結沉了下，走到床邊俯親了親朋友。

　“今晚沒訓練。”

　拇指揩掉眼尾的潤，他似是無奈地嘆了下。

　“我得給那幾個新來的上理論。”

　祁汐眼中微晃，線不自覺抿。

　經過剛才那出鬧劇，之后這幾天他和江逾白再見面，多會有點尷尬的吧……

　“不，去食堂給你打點吃的？”陳焱拿過床頭的水杯，又把人撈懷里給人喂水喝，“阿姨今兒做了排骨。”

　祁汐搖搖頭不想喝水，只往男人懷里拱。

　“好啊。”

　看人這樣，陳焱心里更了。

　他手上腦袋：“要不你今晚住這兒得了。”

　祁汐稍愣，抬眸看男人：“行麼？”

　“怎麼不行。”陳焱勾起一撮卷發繞在指間，把玩一般，“我們不兄弟都外地的，老婆得空了帶著孩子來探親，隊里也有給家屬準備房間。”

　古早的記憶隨著男人的話浮現：小的時候，媽媽的確也帶著從南都到潯安的消防隊看過爸爸……

　祁汐眸，很快又搖搖頭：“算了吧……”

　他倆的關系除了段凌云，消防隊應該還沒人知道。

　上來就跑這兒過夜，怪不好意思的。

　還有，祁汐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今晚要真留這兒，那他倆就都別睡了……

　陳焱想了下，也點頭：“。那你在家有事兒給我消息。”

　他也覺著自己這提議不太行了：人家來探親的家屬，基本都是持證上崗的合法兩口子。隊里人不知道他倆之前的事，估計還以為他們是剛好上的。

　剛好上就這樣，說出去對他人不好。

　算了，不急這一時。

　反正早晚是他媳婦兒……

　桌面上的手機嗡嗡震起來，陳焱起，走過去接上。

　話筒里聽起來像段凌云的聲音，男人簡單應了兩句便掛斷電話。

　“你過去的？”祁汐問，“有什麼事兒嗎？”

　陳焱輕“嗯”，不咸不淡道：“沒什麼。就說江逾白今晚請假了，要去醫院看手。”

　祁汐目有些不自然地頓了下：“哦……”

　不知道這個假跟剛才的事有沒有關系。

　腦中一下又想起之前時菁囑咐過的事……

　看人垂低眼睫不說話，陳焱黑眸虛瞇了下。

　“要不——”他朝門口挑挑下，“你也看看人去？”

　祁汐：“……”

　盯著吃味的男人看了好幾秒，祁汐很輕聲：“阿焱。”

　一字一句認真道：“你真的，很吃醋。”

　——人的語氣里有種了然的無奈，還帶著些揶揄，甚至還有點拿住的那種小得意。

　陳焱偏頭失笑，型“”出一聲。

　頗為不爽地頂了下腮側，他很理直氣壯地挑眉：“怎麼。”

　“老子還不能吃自個兒人的醋了？”

　嚯。

　破天荒了啊。

　這男人居然沒有？

　祁汐的心像是吃到跳跳糖，蹦出甜的味道。

　低頭住上翹的邊，開口聲音很小，卻比男人還要不講道理：“就不能！”

　陳焱嗤出聲，不不慢走回床邊。

　“，那不吃醋了。”

　正訝異這人怎麼這麼好說話，下就被重重住了。

　男人吊兒郎當的笑意與灼熱的氣息一齊落下來。

　“吃你。”

　集合前的十分鐘，陳焱才去食堂把飯打回來。

　祁汐在男人宿舍吃完晚飯，又把借來的那摞《消防界》裝到袋子里，準備都帶回家。

　臨出門前，又拿上了床尾的黑外套——那是男人剛從柜里特意拿出來的，說外面涼，讓走時一定披件服回去。

　走出靜悄悄的營房大樓，深春之夜的涼意果然撲面而來。

　祁汐打出個哆嗦，趕拿起手里寬大的外套罩在上。

　消防隊大門口，雕塑般筆直的哨兵對道別的笑意幾乎沒反應，只輕闔了下眼皮。

　正要過馬路，一輛白的面包保姆車恰時停到街邊。

　自車門開，戴著棒球帽的頎長影從上面下來。

　江逾白幾乎一下車就看到了對面的人。

　跳的眸注意到上的黑外套后，又是一黯。

　祁汐低眸猶豫了兩秒，繼續向馬路對面走。

　不知道下午陳焱和江逾白說了什麼。

　但有些話，是自己應該和江逾白說清楚的……

　江逾白扭頭跟車里的人說了句什麼，車門隨即自閉合。

　保姆車很快開走了，祁汐站定在男明星對面。

　兩人之間保持的距離刻意而疏離，氣氛是避免不了的凝滯與尷尬。

　“你手……”祁汐先開口了，視線朝江逾白的手腕示意，“醫生怎麼說？”

　“沒什麼事兒。”江逾白晃了下被膠布裹的手腕，眉心微蹙，“就燕姐非要去醫院。”

　燕姐是他經紀人，平時把這棵搖錢樹看得跟眼珠子一般。

　祁汐慢慢“哦”出一聲：“那就好。你忽然請假，我還以為……”

　有些僵地停住話頭，一下子不知道怎麼措辭好。

　江逾白嗤了下，徑直接上的話：“以為我因為你的緣故，不想跟陳隊長訓練了？”

　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祁汐瓣有些窘迫地抿了抿，沒出聲。

　江逾白自嘲般輕笑：“放心，我拎得清。一碼歸一碼的事兒，工作不能耽誤。”

　“……”

　話都讓他說完了，氣氛也更顯局促。

　祁汐似乎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點頭道：“好，那你好好休息吧，注意傷口。”

　剛換要走——

　“蘭夜。”江逾白出聲住了。

　落下的話音空白兩秒，他朝前邁了半步。

　“我們能……聊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