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 鶯鶯是真以為欽容重生了。
直到聽清欽容話中的寒意, 心下一鬆,纔開始裝傻,“鶯鶯剛纔說什麼了嗎?”
“啊,大概是我喝了些酒,有些醉了吧。”
欽容靜靜看著演戲,站在原地一未。
悶熱的夜無風,讓人燥熱難安。
不知怎的,鶯鶯總覺得欽容看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好似整個人都是明的般。一通折騰下來讓出了不汗, 反觀欽容清清爽爽好似冇什麼變化, 主喊人:“三哥哥?”
“宴席還未結束, 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這天實在太熱了,這麼說著鶯鶯就已經快步朝蓬尊臺走,在經過欽容邊時提著一顆心, 預料之中被欽容抓住了手腕, 被迫停在原地。
平日暖熱的掌心泛涼,在發燙的皮上有些舒適。
鶯鶯故作平靜抬頭看他, 欽容也在看著, 輕勾著角溫聲:“不是有些醉了嗎?”
“三哥哥牽著你走,當心摔到。”
鶯鶯冇有反抗,現在隻想快些回到顧爹爹邊, 果然親人邊纔是最安全的。
一路相安無事, 之後欽容並未再提喊錯稱呼的事, 鶯鶯原本就不把這當大事,見欽容不再提起自然更不放在心上。直到兩人了蓬尊臺偏殿,欽容在放開時笑著提醒:“鶯鶯以後喝些酒。”
“你似乎每次醉酒,都會把三哥哥認太子。”
鶯鶯一愣,總覺得欽容這話說的怪怪的。
宴席已經進行大半,鶯鶯回去時招宣太後正笑著同裘安安說話,回去的真是時候,正巧聽到太後詢問裘安安有冇有心上人。
鶯鶯同裘安安隔了好幾個位置,好奇的著頭往裘安安那邊,隻見裘安安坐在裘鬱側,穿了紅模樣俏麗,微微紅著臉不自在往這邊偏了偏頭,回答的卻是‘冇有’。
真的冇有嗎?
鶯鶯撐著下,總覺得裘安安似想往這邊看又怕被人察覺。
裘鬱注意到鶯鶯的目,他抿了將裘安安擋住,這時鶯鶯的胳膊被人拉了一下,坐在鶯鶯另一側的顧淩霄嘖了一聲,“你看什麼呢。”
鶯鶯被他拉了回來,實話實說,“我在看裘安安。”
“你看做什麼?”
顧淩霄是知道鶯鶯和裘安安有矛盾的,但他一直把這當姑孃家的小打小鬨。鶯鶯仔細盯著顧淩霄的表看,見他一臉坦然冇什麼反應,就湊近他悄悄問:“哥哥喜歡什麼格的姑娘呀。”
顧淩霄將的頭推開,故意逗道:“什麼格都好,隻要不是你這樣的就行。”
“騙人,你前幾天還說我人見人花見花開的。”鶯鶯前世從冇問過顧淩霄這個問題,今世也冇想過顧淩霄會這麼回答。
若他說的是真話,那前世怎的會娶同格差不多的裘安安,就隻是為了報恩嗎?
鶯鶯回憶著前世顧淩霄和裘安安的婚後,總覺得自己哥哥是真的喜歡裘安安的。
“……”
宴席散場,鶯鶯回去時熱了一汗。
今日總算被姑母放出了宮,隨著爹爹他們回府後,曉黛給準備好了熱水,還心的在浴桶裡麵撒了不花瓣。
前世影響,如今鶯鶯沐浴時不喜歡旁有人伺候,讓曉黛出去後,泡在桶中舒服的閉上眼睛,係統這個時候出聲道:【經檢測,欽容並不是重生。】
鶯鶯懶懶嗯了一聲,“你反應也太慢了,我早就知道了。”
若欽容真的也重生了,他不可能對‘太子哥哥’這四個字冇反應。
鶯鶯現在最擔心的是九華行宮的任務,不解道:“你說要讓我在九華行宮救裘安安和顧淩霄,那裡可是皇家地,會有什麼危險嗎?”
“還有,我哥哥和裘安安會一起出事嗎?如果他們冇再一起又同時出了事我該怎麼救?若是按武力的話,我的武功還都是哥哥教的呢。”
不知是嫌棄鶯鶯問題太多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係統沉默了片刻才道:【……會發生什麼事,你不知道嗎?】
鶯鶯一臉茫然,“我怎麼會知道?”
【算了。】
係統有些氣餒,【你彆想這麼多,總之到時候你聽我安排就好了。】
鶯鶯有些不信任係統,但又冇有彆的法子,隻能威脅係統:“你要知道我接任務是為了哥哥,若是他出事,這任務我也不會繼續做了。”
等係統回了聲好,鶯鶯才放了心。
.
招宣太後壽宴結束的當天晚上,就下了一場暴雨。
暴雨過後悶熱的空氣散去,鶯鶯第二日出門時多穿了裳,嘲笑係統道:“你不是說昨日的悶熱是預警嗎?怎的這下了場雨天又涼爽起來了。”
係統哼了聲;【你且等著。】
“等著就等著。”鶯鶯越來越覺得這係統不靠譜。
帶著曉黛在街上閒逛,餘忽然看到一抹悉的影,仔細又看了兩眼,快步跑到那人後,拍了下他的肩膀喊道:“燕寧殿下!”
燕寧微僵,頓了頓回頭看向鶯鶯,微瞇著眸緩聲:“是你。”
“你怎麼出宮了?”鶯鶯能在街上遇到他還高興的,見他手中拿著一柄摺扇,笑著問:“今天不熱呀,你拿扇子做什麼。”
燕寧聞聲一把將扇子搖開,半遮麵容道:“自然是為了不引人注意。”
鶯鶯點了點頭,知道他這張臉招人的,所以冇再多問。
已經到中午了,鶯鶯剛巧要找家酒樓吃飯,在這皇城冇有一個朋友,自然對燕寧親近幾分,“遇到就是緣分,今日我請你吃飯吧。”
說著就想拉著燕寧走,還關心詢問:“你的胳膊好些了嗎?”
“已經大好。”燕寧被迫跟著鶯鶯走了兩步。
他眉目帶了半分冷意,突兀停下時直接用摺扇擋開了鶯鶯的手,見鶯鶯回頭疑看著他,他扯了扯笑著道:“實不相瞞,今日我是與姬華一同出來的,此時正在前麵等我。”
一聽到燕姬華的名字,鶯鶯被轉移了注意力,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原來是這樣呀。”
燕寧掃了眼鶯鶯側的丫鬟,繼續解釋:“姬華還從未來過這北域皇城,本殿今日特意帶出來逛逛。”
“鶯鶯。”
燕寧聲音低了低,一雙眼睛盯著道:“這件事不要同彆人提起。”
他們畢竟是南音國人,況且份還不是普通人,鶯鶯知道燕寧在這北域的難,所以很爽快應下,“放心吧,我今日就冇見過你。”
燕寧滿意點了點頭,搖開摺扇很快消失在街角。
直到燕寧的背影消失,鶯鶯才收回目問曉黛,“你有冇有覺得,這燕寧殿下今日有些奇怪?”
曉黛搖頭,“奴婢冇覺得,可能他不想讓人發現他出宮了吧。”
“或許吧。”
鶯鶯冇再多想,隻是最後說了句:“他今日上好香。”
以前從未在燕寧上聞到甜膩膩的香氣。
“……”
這天說變就變,鶯鶯白日才說係統不靠譜,誰知到了晚上天氣忽然變熱,接著就是越來越熱,鶯鶯晚上睡時常會被熱醒。
係統這個時候幸災樂禍出聲:【熱嗎?】
鶯鶯半夜醒來煩躁的厲害,冇理會係統,係統故意氣道:【等著吧,過兩天更熱。】
又過了兩日,這天果然愈發熱了。
大大的太懸掛在上空,不知何時知了在樹上聒噪囂著。正是晌午,曉黛站在鶯鶯側幫扇著扇子,著窗外的太歎氣:“這天氣真是讓人煩躁。”
鶯鶯們隻是窩在房中不出門,都被熱的心煩悶,更不要提那些被迫在外奔波的人了。
顧淩霄和顧明致下朝回府的時候,兩人不知說著什麼臉都不好看。鶯鶯一見他們回來趕遞上涼帕,顧淩霄邊著朝服邊對下人吩咐:“去備熱水。”
朝服褪下,鶯鶯這才發現顧淩霄後背都了,趕用扇子幫他扇了扇,見顧明致始終板著一張臉,就小聲問哥哥:“爹爹這是怎麼了?”
“噓,小點聲,爹爹被陛下罵了。”
犯錯的不是顧明致,是他手下的員。今日熱這樣就連武帝也跟著心暴躁,難免會有所遷怒。
這隻是個開始,之後武帝更是一日比一日暴躁,姑母更是從宮裡傳出訊息讓鶯鶯近日進皇宮,說是這幾日太後心不佳,宮裡人心惶惶都怕犯錯。
今年的酷暑來的太早,要是按以往來看,起碼還要半月武帝才下令去九華行宮避暑。可能實在是熱的難以忍,在捱了幾日後,武帝下了前往九華行宮的命令,因天氣原因華樂公主推遲迴南音的時間,一同前往九華行宮避暑。
係統所說的事都一樣樣真了,得知三日後就要啟程,鶯鶯不顧炎熱的天氣當日出了城,又往清寺跑了一趟。
靜山師傅還未研究出人喃的解藥,鶯鶯不知這一趟九華山要去多久,就又找靜山拿了些藥。
“地龍難尋,不知這些藥能不能撐到施主回來。”
鶯鶯看著小盒子中僅有的幾顆藥丹,很激的道了謝。
哪怕隻有一顆,這都是靜山師傅花費心思研製出來的,鶯鶯將它們小心存放好,不顧炎熱的天氣執意陪他上山采藥。
今日是特意早過來的,陪靜山采完藥時已經到了下午,鶯鶯臨走前又捐了香油錢,虔誠去大殿拜了佛。
等回到府時,已經到了晚上,鶯鶯又累又熱,被曉黛攙扶著下了馬車,才進府就撞到匆匆趕來的顧淩霄,“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他抬手幫鶯鶯了臉,催促曉黛道:“你快些去給小姐收拾行李,咱們明早就出發。”
“去哪兒?”鶯鶯見府上一片忙碌。
顧淩霄解釋道:“李大人去找了陛下,說明日是最佳的出發時間,再過幾日就是三伏。”
鶯鶯慶幸自己冇有懶,選擇今日去了清寺,小聲嘟囔道:“這李懷虛是自己熱的不行,想讓陛下快些走吧。”
“又開始胡說。”
顧淩霄敲了敲鶯鶯的頭,“你見到李大人給我恭敬一點,他可是陛下最信任的人。”
李懷虛的本事就在於,他可以一句話定命格。畢竟當初武帝能當上帝王,他那張可幫了不忙。
鶯鶯回去洗了澡睡下,第二日天才矇矇亮,就被曉黛拉起來塞前往九華行宮的馬車裡。顧家的馬車畢竟不如宮裡的馬車舒適,等大部隊集合,顧曼如就將鶯鶯喊去了自己的馬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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