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圖的雷德蒙德，離未來之屋不過十幾分鐘的車程。

在陸飛到來之前，比爾蓋茨特意到他退休之前的37號樓，跟鮑爾默面。

“史夫，你覺得怎麼樣？”

“比ipod音質強，輕便，價格也便宜，但我并不認為這種組裝的小玩意能有什麼前途，你知道的，ipod都沒有太好的銷量。”

鮑爾默把玩了幾下lmusic，就像對新玩失去興趣的孩子，興致缺缺。

“之前蘋果找借口說因為MacOS太小眾，現在第二代推出windows版本，也只比上半年多賣出1萬臺而已。”

【PS：2002年上半年銷量不到12萬，6月份開始兼容windows，銷量增長到24萬】

比爾蓋茨搖搖頭：“重要的不是銷量，是微沒有一款能和ipod分庭抗禮的產品，市場不能讓蘋果輕易占領，扶植lmusic，就是給喬布斯制造麻煩。”

鮑爾默將信將疑道：“它能給蘋果制造麻煩？”

“能帶來麻煩的不是設備，是設備背后的人，華夏陸。”

比爾蓋茨言語間著贊賞。

鮑爾默不錯愕，老友這麼高度評價一個人，可不多見。

他掂量著手里的lmusic，“蓋茨，要不我們自己來，這個件小玩意沒有技含量。”

比爾蓋茨攤了攤手，“不，要專注，微是一件件公司，沒有什麼比windows更重要。”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商量幫邏輯的回報，上中下三樣。

扶植不能無償，活兒不能白干。

比爾蓋茨看了下腕表，“時間差不多了，他也快到了，你安排誰去迎接？”

鮑爾默道：“當然是他們亞裔自己人，Kai-FuLee（李開富）和Daichi（大池）。”

比爾蓋茨眼神充滿戲謔：“史夫，不如我們打個賭吧，你會開士嗎？”

…………

微總部，像一座林中小鎮。

樓群都不高，一般三四層，建筑外表多是白墻搭配綠玻璃窗，到都是參天綠樹和碧綠草地，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

李開富領著書等候，5分鐘前還是笑臉，此刻垮了下來，不是陸飛遲遲不來，而是黑川大池姍姍來遲，還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

“大池，你遲到了。”

“不好意思，我臨時理其它公事。”黑川大池裂開笑，眼神飄忽。

“有什麼事比陸飛更重要，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李開富格外不滿，他堂堂副總裁都要提前5分鐘，你一個資深市場經理膽敢怠慢。

“我知道，我知道，暢銷書作者，華夏的比爾蓋茨。”

黑川大池一臉的不屑，“他如果是真的比爾蓋茨，我會提前半個小時，可惜他是華夏的比爾蓋茨，我能準時來就OK了。”

李開富不好發作，沉著臉，過了幾分鐘，就見三人的影出現在視線里，笑臉迎了上去。

“口你七哇。”黑川大池皮笑不笑，連腰都不彎一下。

“小日……子過的不錯的霓虹人啊？”陸飛挑挑眉。

李開富點了下頭，彼此之間，客套地說著場面話。

陸飛一本正經道：“微的整布局給了我靈，我在華夏的幾個公司可以參考一下。”

“這樣的布局，微投了數億刀。”黑川大池昂起下，眼神里仿佛在嘲弄，你建得起嘛？

陸飛瞇了瞇眼，你個小霓虹，哪來的一迷之優越呢？

“微也是二十多年的積累，才能有這麼大的投。”

李開富忙打圓場，趕沖書使眼，讓他朝前帶路，一行人往前走。

章天皺皺眉：“就這麼走路過去嗎？”

“我們有接駁的士。”

黑川大池手一指，不遠的停車空地上停泊著一排排的綠白相間的士。

陸飛眉頭皺，借余瞥了下在路上穿行的自駕車，板著臉，盯著李開富等他的解釋。

就在此時，一輛接駁士鳴笛，“滴滴”的喇叭聲在空氣中回，不絕于耳，嘈嘈雜雜。

接著，士緩緩地駛到他們一干人的面前。

李開富出尷尬的笑容，看到車門很自然地打開，突然一個悉的人臉冒出。

“嘿，陸，superise！”

頃刻間，黑川大池等微員工統統傻眼，心猛地一，比爾蓋茨竟然親自來接人！

陸飛并沒到寵若驚，角微微上揚。

但見主駕駛座的車窗拉下，探出一個锃瓦亮的腦門，赫然是鮑爾默。

他聲氣說：“嗨，華夏陸，上車。”

除了陸飛、王賁，其余人如遭雷擊，腦袋空茫茫一片，比爾蓋茨當售票員，鮑爾默當司機，這特麼是什麼迎賓組合！

陸飛鉆車之前，睨了下黑川大池等人，“他們就不用上來了吧。”

“當然，我們是專門來接你的。”

鮑爾默擺擺手臂，像驅使自家的獵犬回窩，“李，大池，你們的迎接完了，回去工作吧。”

著士慢慢地駛離視線，李開富才緩過神，左顧右看，一個個呆愣愣在原地。

剛才場面之震撼顯然沒有消化，尤其是黑川大池——

他雙肩微微哆嗦，抖眼可見地加劇，像犯了羊癲瘋一樣，臉越來越煞白。

“瑪撒卡，阿哩拉那，紅豆阿哩拉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李開富差點笑出聲，不好奇。

就是總統都不見得有這規格，他憑什麼？

…………

嗡嗡嗡，胎磨著地面，接駁士行駛在路上，不同的員工正在行走談。

“我們來接你的時候，打了一個賭，賭這個驚喜，你會不會到驚訝。”

比爾蓋茨沖陸飛眉弄眼，“我贏了！”

鮑爾默臉上寫滿不不愿，一手把控方向盤，一手從口袋取出一張百元的富蘭克林。

“陸，這是你的。”

比爾蓋茨把刀遞了過去，“我和史夫經常打這樣的賭，希你不要介意。”

陸飛住綠鈔的兩個角展開，“這可是鮑爾默的鈔，可不只面值上的價值，能簽個名嗎？”

鮑爾默聽到恭維話，郁悶立馬消失，憨笑道：“沒問題，沒問題。”

陸飛不聲地審視這個微的掌門人，功過參半的守之主，保守安于現狀。

windows系統在他手里實現了PC時代的壟斷統治，但也幾乎踏空了整個互聯網時代。

為數不多踩中的搜索引擎、智能手機、手機作系統，不是擺爛，就是在擺爛的路上。

最尷尬的是宣布退休，微的價不降反升，華爾街人人彈冠相慶。

一邊觀察，一邊閑聊，一路上不聊正事，車很快地開到野外辦公區，3個樹屋懸空在森林里。

陸飛爬上木坡道，一幫人進1號樹屋。

頂部呈錐形，由木梁支撐，抬頭天，天窗鑲嵌的玻璃外看到蔚藍的天空，浮云飄。

“陸，史夫，這里安靜的環境最適合談合作，那麼你們開始吧。”

比爾蓋茨拍了下掌，把兩邊人馬請到自己的左右兩側，他坐在中間的主位上。

鮑爾默取出lmusic，“陸，雖然你跟蓋茨是朋友，但就事論事，微很難認可邏輯的實力，你們經營是MP3，連索尼、蘋果做出來的產品都不歡迎。”

陸飛聳聳肩，“那是邏輯沒來，現在我們來了。”

“瑞爾里？”

鮑爾默追問，給我一個完的解釋。

“因為未來的趨勢必定是‘互聯網+音樂’。”

陸飛自信滿滿，“像walkman順應磁帶介，MP3就是順應數字音樂流出現的答案，喬布斯正在嘗試，難道微就坐視蘋果找到正確答案嗎？”

“不，微有自己件的計劃，我們正在研發可以對付ipod的MP3。”

鮑爾默說話停頓了幾秒，“emm，‘Zune’，但這要時間，這段空窗期里，微需要填補一款能和ipod競爭的產品。”

“那麼，你同意合作？”

“耶兒，我同意。”

“明智之舉。”陸飛贊道。

“陸，微愿意提供全方位的支援，可以幫邏輯產品鋪貨，鋪遍全，甚至愿意先訂購5萬臺lmusic和10萬臺fantasy，由微來經銷。”

比爾蓋茨拋出的條件格外的餌，但陸飛不為所，笑瞇瞇說：“條件呢？”

“邏輯的產品全部換上微的商標，也就是Zuneone。”

鮑爾默高馬大，很威懾力。

“很有力，但是我拒絕！”

陸飛堅持要使用自己的商標，“邏輯是華夏一流的MP3廠商。我們不做牌生意。”

“但這里是阿利加，你們品牌的市場號召力是零。”

鮑爾默抬高嗓門，讓自己顯得更強勢，神不似作偽，是那種傲慢，也是那種困。

華夏能做出一款日頂尖企業都沒法做到大熱的產品？真的嗎，我不信！

陸飛一臉平靜，復述了一遍“10勝10敗”論，“當年盛田昭夫靠晶管收音機打響索尼的招牌，我邏輯用NADA閃存MP3殺出一片天，不是問題！”

鮑爾默搖頭拒絕：“陸，我很欣賞你的自信，不過，單憑這個很難打我，因為我每天都能看到這種自信。”

“我自信，因為我們已經贏了，截至現在，邏輯的兩款產品銷量總和突破25萬。”

陸飛雙手叉，十指相扣，“超過了索尼，超過了蘋果，占了全球三分之一的市場份額，這才僅僅投華夏一個市場。”

“what！？”

鮑爾默大驚失，方才虎視眈眈的氣勢瞬間全無，這麼重要的報怎麼沒說？

比爾蓋茨扶了扶眼鏡，過眼神流，你問我，我問誰，這個華夏人蔫壞的，憋著王炸不炸。

鮑爾默滿臉幽怨，牌這個下策，本來不指行得通，純粹是定下微強勢的基調。

拿下了合作的主權，之后能多討要一些籌碼，比如邏輯，比如協助微其它業務華……

這一下，形勢逆轉。

邏輯不是求微合作，腳利索呢，跪不下去，合作合作，不合作拉倒！

“至于銷售渠道，微能協助自然好，不協助也沒事，至線上渠道，邏輯可以自己解決。”

陸飛輕描淡寫地說出他是亞馬遜的小東，讓邏輯產品上亞馬遜不問題。

“陸，你這不要，那不要，你到底要什麼？”

比爾蓋茨凝著眉，猜不，看不。

陸飛笑道：“這次邏輯出海的產品不只lmusic、fantasy，還有一款件，Spotify。”

“你想微支持Spotify？”

比爾蓋茨立馬恍然，給一臉迷糊的鮑爾默解釋是一款類似itunes的音樂播放。

“耶兒，MP3聽的是數字音樂，就需要用戶從電腦上下載，itunes不兼容微，我們的Spotify支持微，支持用戶下載音樂。”

陸飛把功能介紹了一遍，想要為重點扶植，借微在PC的壟斷地位壯大。

鮑爾默一眼就看出名堂：“我們已經有音頻播放。”

“你們是有，但它不是一款互聯網音樂產品，阻止不了itunes，反而等蘋果推出兼容的windows版本，很快就能借你們的手，毀掉你們的多播放。”

陸飛直接點破，“與其資敵，為什麼不扶持代理人？”

鮑爾默陷沉默，比爾蓋茨若有所思。

“有微幫助，邏輯的lmusic+Spotify完全能擊敗蘋果的ipod+itunes。”

陸飛趁熱打鐵，“要知道，Spotify相當地有市場，單單在華夏就有30多萬用戶，比itunes多出10萬。”

比爾蓋茨、鮑爾默兩人對視，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整個樹屋陷短暫的靜默中，屋外的鳥，嘰嘰喳喳，一縷從天窗筆直地，落在眾人圍坐的桌面上。

“可以。”

鮑爾默出聲打破寂靜，“剛才的幫助一律不變，我們也答應扶持Spotify，但有一個條件，微要邏輯，不是領投，是獨投！”

“至10%。”比爾蓋茨補充了一句。

“瑞，邏輯暫時沒有融資計劃。”

陸飛攤手婉拒，但給出planB方案。

“不過非常歡迎微加Spotify，我本來計劃引IDG、高盛幾家風投，但現在改主意了，我愿意拿出15%的權。”

“蓋茨，你怎麼看？”

鮑爾默大失，但不完全失。

哪怕件賣出25萬臺，他還是看不上MP3這種小玩意，倒相中了捆綁的Spotify。

可惜反壟斷大棒的余威還在，否則微非得親自下場抄一個！

“微你當家，史夫。”比爾蓋茨再提醒一句，沒有什麼比windows更重要。

鮑爾默瞬間會意，老友也是贊。

畢竟只有魔法可以打敗魔法，Spotify就是給windows系統添磚加瓦，對抗MacOS的itunes的利。

他故作為難道：“15%，太了。”

“目前就融這麼多，微如果愿意，還可以得到A的優先投資權，怎麼樣？”

陸飛沒法不讓微，因為在PC時代，微壟斷了作系統，相當于牢牢把控住件生態鏈的上游，所有件都要依附于它。

敢不依附，微那麼多件工程師是吃白飯的！分分鐘造出一個類似的件，像不像鵝廠？

這種事，微在八九十年代沒干。

既是資源，也是保護費，但他悄悄藏了一手，賬號注冊用的郵箱是企鵝的Foxmail，而不是微。

鮑爾默重新支棱起來，“per-A，你們要融多？”

“不急，我們還有技條件。”

陸飛擺了擺手，“Spotify會把總部設在利堅，需要微的程序員提供技上的援助，包括特許使用、技服務和轉讓、件人才培養……”

“微特（wait），微特。”

鮑爾默趕停：“微要出錢？”

“對。”

“微還要出技出人？”

“對。”陸飛點了點頭。

鮑爾默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特麼怎麼像跪著要飯的冤大頭？

“這些可以保留以后再議，關鍵有一個大前提，就是版權。”

比爾蓋茨突然了一句，“Spotify不能是下一個Napster，你怎麼說服華納、環球、索尼幾家唱片巨頭的授權？”

陸飛笑瞇瞇道：“這也是我接下來要說的，希微給邏輯站臺，派出高管協助我們談判。”

比爾蓋茨猶豫道：“陸，這很難，非常難，喬布斯花了很長的時間才談一些，環球的總裁還是他的至朋友。”

“在我們華夏，有一句俗語，無論手足兄弟，還是至好友，得加錢，沒有加錢解決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是錢加的不夠。”

陸飛角微微上揚，“我會給他們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