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年初的駕考,跟20年后,完全不一樣,證不一樣,車不一樣,考的科目也不一樣。
不分科目一二三四,絕對是科目二三考不過人士的福音,必考的科目只有倆,樁考跟路考,其他選考那幾項,忽略不計。
這年頭拿照不難,也不用排隊,倘若關系再一點,紅包再鼓一點,甚至嘛……
陸飛不走偏門,老老實實跟韓宇,在陸云介紹的人教練手下學車。
上午倒樁,下午上路,中途休息換人,遠程了解飛購、企鵝的運作,晚上就溜出門,要麼跟高媛媛逛街遛彎,要麼到資源賓館上班。
陸飛今天在辦公室,徐磊也在。
就見他拿著《林足球》的VCD,笑得合不攏,“哈哈哈,桀桀桀。”
“夠了啊,幸災樂禍可不好。”
陸飛到笑聲染,角不上揚。
“臥槽,《林足球》竟然會被播,我都不敢相信天上會掉餡餅。”
徐磊掉笑出的眼淚,借周星池京大演講的機會,靠飛購網的誠意跟報價,順利地拿下片子VCD的發行權。
不只是線上,還有線下。
“這個線下,咱們干,還是老規矩,找音像出版社合作?”
“當然是老規矩,盜版幾塊錢一套,我們可不趟這渾水,和《大話西游》一樣,燒錢引流吧。”
陸飛下,以《林足球》的火程度,即便沒有地市場,在東南亞穩賺不賠。
特別在香江,比號稱港片救世作的《無間道》票房還高,大特。
徐磊點頭同意,“找哪家代理呢?京都大學,還是西影,還是換一家新的合作?”
陸飛早就有主意,暫不,而是讓他幫忙安排一個快速通道考證。
“你才學幾天,就考試?”徐磊驚訝道。
“我哥是貨車司機,之前國營廠子還在,就拿來開,早學會了。”
陸飛說的半真半假,“反正又不找你直接辦證,快速通道還不能安排?”
“安排!必須安排。”
徐磊言出必做,立馬給安排,安排到7月23日,恰恰正是高考查分的日子。
當天大清早,包括陸飛家,整條胡同的家家戶戶,有電話的守在電話前,沒電話的,要麼找有電話的鄰居,要麼在雜貨鋪門口排隊。
“打通了沒有啊?”蕭紅梅急切道。
“老占線。”陸云把電話放下。
“大哥,嫂子,現在可以上網查分,電話就別打了,你一打,網就上不去了。”
陸飛砸吧著,早知道該裝ASDL寬帶,撥號上網網速又慢,還占用電話線,上網的時候不能打電話。
“上網可以查績?”蕭紅梅、陸云匆匆地跑來。
“對,從今年開始。”
陸飛輸準考證,不一會兒,橫豎條紋縱橫的電腦屏幕里,顯示出各科績,以及總分。
語文,122分。
數學,91分。
英語……理……化學……
總分:483分。
“比估分還高出5分。”蕭紅梅樂道。
陸飛無所謂道:“嫂子,有沒有這5分都一樣,中戲照上不誤。”
陸云多年的憾得到滿足,他拍拍陸飛的肩膀:“老二,你今后就是大學生。”
“本科!”蕭紅梅喜極而泣,補了一句。
“對對對,本科。”
陸云抬頭看著天花板,不無慨,“爸,媽,老二考上大學,咱們家終于有大學生啦!”
“大哥,嫂子,喜慶的日子,哭什麼。”
陸飛看到大哥嫂子相擁,鼻子微微發酸,覺氛圍太傷人催淚,撒開跑出屋。
“我去考駕照了。”
“老二,路上注意安全,考完早點回來,晚上我們給你慶賀!”
蕭紅梅的話從院,傳到院外,靜引起街坊鄰居的注意,沿途的大爺大媽,大叔大嬸,都熱切地問一句績,再添一句祝賀。
“阿飛18歲,長大懂事啦!”
“你這記,他虛歲19。”
“出息啦……”
陸飛微微彎腰,點頭示好,在胡同口外,揮揮手打一輛出租車。
路上,收到一些人詢問績的短信,不多,大部分像劉鏹東、鹿化騰等人,都覺得陸老爺必上,上中戲是給中戲臉。
客套地回復薛曉路、姜偉等人,其中,也有曾麗。
除了問績,還提到殺青宴。
地點,在昆侖飯店。
兩天后,陸飛如約而至,還是坐出租車,駕考已經通關,就差領證買車。
他手里提著袋子,拾級而上。
唐大年從大堂里走了出來,主迎接。
“阿飛,總算來了,這個殺青宴可是推到你有空才辦,我還以為你不來。”
“怎麼會呢,約好了我肯定來。”
陸飛被唐大年半拉半拽,加快腳步,據他說百納的老總劉德虹也來了,不用想,肯定沖著自己。
正好,自己也要找劉德虹。
兩個人走大廳,走向主桌,甫一面,坐在邊緣位置的鄧朝瞪大眼睛,這個讓他整晚整晚睡不著的魔鬼,特麼又出現了。
“他怎麼會在這兒?”
“咦,你跟陸制片不認識?”薛曉路詫異不已,
“他就是陸制片?”
鄧朝猛地一哆嗦,當他看到【制片】里出現“陸飛”,他自我催眠,覺得跟他認識的陸飛是兩個人,只是湊巧同名同姓。
然而,他太天真了!
“就是他推薦你來試戲安嘉睦。”薛曉路道。
“什麼?!”
鄧朝如遭雷擊,直愣愣地著長得連他都要退避三里的男人,跟劉德虹、姜偉等人正談笑風生。
“電視劇賣出去了嗎?”
姜偉道:“月初就已經賣掉了,劉總介紹給燕京臺。”
陸飛挑挑眉,不愧是央企,關系就是!
而且是獨播,不是聯播。
在15年實行“一劇兩星”前,電視臺奉行的“4+x”,也就是一部電視劇最多在4家上星衛視和幾家地面頻道同時播出。
幾家平攤購買版權的本,共播放權。
一般二三線的電視臺偏多,一線電視臺還會獨占電視劇首。
“什麼時候首播?”陸飛問。
“8月中旬。”劉德虹道。
陸飛沒料到這麼快,不過也好,趕上暑期檔的尾,他很快把這頁翻篇,主拿出《林足球》的代理,百納也做影碟生產發行,這波既然合作,也是還人。
“《林足球》!”劉德虹大喜,這次的目的之一就是它,但更重要的,促百納跟飛購網合作。
哐當,酒杯相,兩人相視一笑,一切話全都在酒里。
“陸總夠朋友。”
劉德虹也大大方方地回禮,此時百納正打算轉型投資電視劇,擴大規模,改華錄百納。
這可就厲害了。
《漢武大帝》、《王貴與安娜》、《永不磨滅的番號》等等,都是它出品制作。
陸飛早就清底細,才會合作搭伙。
“《不要為陌生人說話》,只是試水的第一部電視劇,我們計劃投拍一部自己的電視劇,給新公司當開門紅。”
劉德虹直截了當,劇是漫改劇,而且是霓虹漫畫,“《GTO麻辣教師》的國產版,立足我們的教育制度,暫時《十八歲的天空》。”
唐大年驚道:“這不巧了嘛,阿飛你不正好18歲?”
“對,如果陸總興趣,里面18歲的男二號,你隨便演,我相信柏林新人王的實力。”
劉德虹的投桃報李,陸飛笑瞇著眼,想想還是婉拒,自己演戲純粹玩票,要玩就當男一,最次也是雙主角。
他反倒把推薦高媛媛,代替金沙的“校花”,順便也推了一把曾麗。
記憶中,那個英語老師,是個潑辣漢子,強人類型的角,跟形象百分百契合。
曾麗一怔,又幫爭取一?
目瀲滟,雙眸地盯著陸飛,就見他信誓旦旦道:“劉總也不用馬上決定,等《不要和陌生人說話》的收視率出來,相信你一定會贊我。”
劉德虹左看看曾麗,右看看陸飛,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管如何,曾麗都可以來試戲一號。”
話音落,鄧朝腦袋已經一片空白。
一部戲,幾百萬投資的一號,就一頓飯,就定了候選?
與其太快了,倒不如陸飛太有面子。
“阿飛,我,我謝謝你。”
曾麗激不已,朝陸飛連敬兩盅白酒,白皙的皮立馬著紅暈。
到第三盅時,他順水推舟,巧妙地捎上劉德虹,不然還得敬劉德虹3盅,就那麼丁點酒量,非醉不可。
“我敬你們。”
“劉總,干。”
陸飛一口悶,睨了眼曾麗,滿臉酡紅。
“吃菜,吃菜。”
半晌,這桌子微醺,那桌子半酣,杯盤狼藉,熱鬧喧嘩。
席上,陸飛跟劉德虹把酒言歡,兩人的層次顯然超然于全場的其他人,話題高端,聊的都是生意。
曾麗坐在他旁,雖然沒聽懂全部,注意力始終在他上,把他們倆的酒,默默換茶。
再然后,宴罷,人散。
晚風清冷,迎面吹來,半醉的陸飛到了門口,才記起裝在袋子的禮沒送,還提在手里。
“呶,曾麗姐,答應給你的,一套茶,你可別嫌棄。”
“怎麼會。”
曾麗手一接,兩人指尖相,猶如電,略微發麻,“謝謝你,阿飛。”
“應該的,你是我學姐嘛!”陸飛擺擺手。
“那麼,你就是我真正的學弟啦。”
曾麗眼神閃爍,“我欠你一份學禮,將來給你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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