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秦月夕已經找到了花椒田,那護院也就不再往遠走,他匯報了他走來一路上也有零散的花椒樹一事,果然就被秦月夕以此為借口,打發他去把那些花椒都摘回來。
順利地支走了護院之后,秦月夕又抓時間搶出了一塊不大不小的花椒田來,這才停手安心地開始采摘花椒粒。
接下來就是跟大部隊匯合,將所有花椒樹上的花椒粒都采摘下來,一個不留。
秦月夕看著果實被摘的花椒樹,心里很清楚,這些植株會在大山里自由地生長下去,等到明年的此時又能進山收割一波,而這回就不再需要造假了。
臨近傍晚的時候,進山的人又帶著大批的戰利品回來了,依舊是昨日的那套流程,所有人都有條不紊地完了自己應該完的那部分任務。
秦月夕在庫房里看到堆積如山的花椒,心里總算踏實了許多,之前就已經跟鬼手李一起估量過八間暖房需要使用到的花椒數量,今晚稱重之后發現已經 達到了需要的標準。
也就是說即便是鬼手李的花椒到不了了,也不會影響的暖房繼續建造下去。
然而這樣的安穩并沒有持續多久,一個人帶著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到來,打破了顧家安穩已久的平靜。
李天賜單人單騎,連他的隨小廝都沒帶就匆匆趕來,被帶到秦月夕和鬼手李面前時甚至還是鬢發微散風塵仆仆的樣子,連簡單的洗漱都沒來得及。
“天賜,你這麼急匆匆地趕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鬼手李從不曾見到自己的徒會失態這樣,他一向在人前極為重視儀表和排場,此時以這麼邋遢的形象出現,甚至連小廝都沒帶,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很嚴重的事。
“師父,您訂的那批花椒被扣下了。”
李天賜一開口就是一個不好的消息,然而最壞的消息還在后面。
“更糟的是,衙門來了捕頭,帶著公文,說師父您囤積居奇,有哄抬價擾市場的行為,要招您去問話。”
“居然還有這種事?”
鬼手李一愣,沒想到買個花椒而已,居然還要被傳喚到公門中去問話。
“李先生,我覺得這件事并不簡單,您應該是到我的牽連了。”
秦月夕眉頭鎖,又想到去酈城買魚苗那件事,當時“龍魚舫”管事給放話到整個酈城的魚舫都會對關上大門,讓休想做任何一筆生意。
若不是鬼手李出面買到了魚苗,甚至還雇來了經驗富的漁者,的魚苗也不會這麼順利地下塘。
若針對的那個幕后黑手勢力那麼大,想查出鬼手李跟之間的關系簡直是輕而易舉,那現在這個公門問話事件也就很好解釋了,更何況鬼手李訂的這批花椒還是為秦月夕的。
“我之前就說過了,朋友之間不談連累,若是懼怕這個,當初顧夫人您跟我說魚苗這件事時,我就而退了,何必再等到今天。”
“我就回去走這一趟,相信他們拿不到什麼證據,也不敢輕易就把我怎麼樣,所以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鬼手李說得云淡風輕,秦月夕卻知道這件事絕沒有那麼簡單。
這個時間節點卡得太好了,邊疆局勢不穩,商隊貿易阻,可鬼手李還訂購了極大量的一批花椒,那可是只有王公貴族家才能隨意用的奢侈品。
只給他扣一個囤積居奇、哄抬價的帽子,那都是輕的。
擔憂地看著鬼手李,開口說道:“李先生,如果在任何況下需要我為您作證,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
秦月夕手里有建造暖房的圖紙,有估算保溫涂層所需的花椒用量,還有鬼手李團隊已經在這兒開挖地基準備建造暖房的證據。
種種證據都能表明那批花椒絕對不是為了擾市場而訂購,絕不會讓鬼手李因為幫的忙而深陷麻煩。
“這點小事我自己就可以解決了,顧夫人請放心,您也毋須顧慮太多,按照既定的計劃行事就行,我去理一下這些瑣事,不過幾日而已,去去就回。”
鬼手李寬道:“我這麼多年的人脈關系不是白白積攢的,有些人就算很有背景,想要我也要掂量掂量。”
他并非自大過頭,雖然手藝人在大周的地位并不高,但鬼手李絕對是其中的異類,這也是他以手藝人的份得到“匠師”稱號,且為王公貴族、富商巨賈們的坐上賓的原因。
“可是,人好欠不好還,你我之間是朋友,來往不計人,但那些有權勢的人怎麼可能不計人地幫你。”
“李先生,還是那句話,我們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您的清白,所以非到萬不得已,不要用那些人的關系。”
秦月夕認真地提著建議,鬼手李聽了的話深深地看了一眼,笑著說:“顧夫人的話李某記下了,那我即刻便要啟程了,天賜會留下來繼續幫您監督剩下的進程,他也得了我近乎一半的真傳,應付這點小事不問題。”
“我送李先生。”
秦月夕對他到最后還在為著想心生激,只是再多的激最后也只化為短短的五個字。
鬼手李要回去應對公門問話,把所有的團隊和李天賜都留下來,最后只帶了幾個用慣了的老人,舍棄豪華車駕,一路策馬狂奔而去。
等到顧氏夫婦驚聞有變雙雙趕來時,只看到馬蹄揚起的滾滾煙塵。
“月夕啊,這是怎麼回事,李先生怎麼走得這般匆忙?”
顧父對秦月夕詢問道,他只是聽說李天賜匆忙趕來尋人,隨后鬼手李便張羅著要走,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顧先生,顧夫人,天賜這廂有禮了。”
李天賜過來給顧氏夫婦見禮,順便也解釋了顧父的疑問。
“府上出了些事需要家師回去理,接下來天賜會暫代他老人家完這邊的暖房建造,二位不必太過替家師擔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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