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最近的日子很不好過。
就在一段時間之前,他發現秦月夕忽然在蔚城現,以為是沖著自己來的,便著實躲起來藏了很久。
在發現一直沒有找上門來,甚至都沒有人打聽過有關他的事之后,才慢慢地試探地溜出來冒了個頭。
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手里已經徹底一枚銅錢都沒有了,如果再不想法子弄點錢回來,就會被收留他的那個屠戶給攆出門去。
李全在復出后冒著被秦月夕發現的危險是做了幾票竊的勾當,幸運的是并沒有被人發現不說,其中一人的荷包里居然有張幾十兩的銀票。
那可是一筆巨款,足夠他離開蔚城,選擇一個不大不小的縣城置辦一個小宅子,舒舒服服地過上一陣子了。
只是李全還有些不甘心,他忘不了自己現在“背井離鄉”流落在外都是拜秦月夕所賜,若是有機會的話,他還是更想能狠狠地報復一下。
所以他跑到鄰城,把到手的銀票分別在幾個不同的錢莊里兌換出來,又藏在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地方。
隔段時間他就拿出一點碎銀來,兌換銅錢好打發那個貪得無厭的劉屠戶,同時也沒忘了繼續做他的老本行—竊,畢竟坐吃山空,每日只出不進那有多銀錢也早晚會花。
就這樣他在蔚城算是站穩了腳跟,不必擔心會被劉屠戶掃地出門了,同時他也意識到只靠自己本不能向秦月夕復仇,還是要找個幫手才是。
然而不久前他溜回村子,想要打探一下消息的時候,卻被人發現了。那人嚷嚷著要抓他見,他才知道只要秦月夕一天不去府撤狀子,他就一天回不了家了。
這個消息讓李全大驚失,他沒想到秦月夕居然想要對他趕盡殺絕。
所以李全憑借著常年狗被人追攆鍛煉出來的逃跑技巧,功地跑掉了,而他沒想到的是,這一回他是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李全回到蔚城后,越想越不甘心,他如今被秦月夕弄得如同喪家之犬一樣,只能在外面躲風頭,總想著有朝一日風頭過了再回去村里繼續過游手好閑的日子,沒想到現在這個愿也已經破滅了。
他忍不住跑到自己藏錢的地點,準備拿上剩下的錢繼續跑路,結果更讓他崩潰的是,那些錢都不翼而飛了!
李全崩潰地將那個地方掘地三尺,整個人如同從泥塘里爬出來的一般,最后也沒找到一枚銅錢,不得不承認他終日打雁反被眼啄了眼,那些錢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而更雪上加霜的是,劉屠戶的胃口越來越難以滿足,他威脅李全說,如果每天不給他足夠數目的銀錢,就要把他從家里攆出去。
以前李全仗著手里有錢,并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里,但現在那些錢被了,他要想不被趕出去,就必須得每天都到足夠數量的錢。
李全把這一切都歸咎于秦月夕,如果不是,他不會淪落到這種有家不能回,日日被人當做狗的地步。
不過這回他溜回村也不是全無收獲,這短短的時日中顧家不僅起了氣派的新宅子,還挖了魚塘、買下了一座山,置辦了大批的仆婢,日子越過越紅火,也讓李全愈發眼饞起來。
又是一個一無所獲的一天之后,天漸晚,李全雙手攏在袖子里,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
如今天氣轉涼,人們穿的服越來越厚,裝錢的荷包幾乎都是藏著的,這也讓他失手的次數越來越多,尤其是剛才險些被人當場逮到,還好他借著那些小巷子了,只是今天卻沒有錢能上給劉屠戶了。
“嘖,真是晦氣!”
李全狠狠地將一塊石頭踢飛,里罵罵咧咧地嘟囔著。
“都是那個賤人害得!騙了我的地,還想抓我去蹲大牢,我特麼不弄死難消我心頭之恨!”
“只是那人比母老虎還厲害,如今家里有多了許多護院和猛犬,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付出應有的代價啊。”
李全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法子來,急得他忍不住揪掉了一把一把的頭發,卻還是無計可施。
忽然一條麻袋從天而降,兜頭將他套住,隨后他腦后一疼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盞茶工夫之后,秦月夕已經站在一條小巷的拐角,斜對面就是劉屠戶所住的那座小院。
所追蹤的所有線索都指向此,所以秦月夕便在門外等候起來,只要確認了李全就住在這座小院中,自然有辦法他回到縣城自投羅網。
然而隨著夜加深,劉屠戶都已經收攤回到了家中,卻始終不見李全的出現。
“媽的,那個蠢貨怎麼還不回來,老子的酒呢!拿酒來啊!”
院子里傳來劉屠戶醉醺醺的罵聲,還有一陣陣摔盆砸碗的聲音。
秦月夕在外面聽得分明,可以確定李全應該就是劉屠戶里的那個“蠢貨”,只是這麼晚了他還沒有回來,莫非是沒拿回錢來怕挨揍,所以不敢回來?
又等了盞茶工夫,依舊不見李全回來,便悄然離開了。
不管李全是因為什麼原因沒有回來,這個地方已經記住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如今李全無可去,早晚還是要回來的。
此時城外一廢棄的民房中,李全正頭套麻袋蜷著瑟瑟發抖。
他已經從昏迷中醒來有一會兒了,一察覺到自己的手腳被捆綁著,他就下意識地以為是被秦月夕給找到了,心中頓時就涼了。
只是明明屋子里還有個人在,卻一直一言不發地盯著他,那種頭上懸著一把刀,卻始終不知何時會落下來的恐懼攫住了他。
李全抖得如同風中落葉一般,極度的張恐懼讓他口舌發木,想呼喊、想罵,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半晌后才有個陌生的聲音惻惻地在耳邊響起:“你,想不想找秦月夕復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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