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來,坐,陪師父說說話吧。”
顧師傅對他招手,示意他到自己邊坐下。
葉長卿走過去,并沒有坐下,反而是擺一,“噗通”一聲又跪在顧師傅面前。
“長卿,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顧師傅一驚,連忙起想要把他扶起來,可葉長卿卻堅持跪著不。
“師父,您又把徒兒來,想必是為了顧夫人的事吧?”
他開門見山的溫讓顧師傅反而不知該如何作答了。
葉長卿一見,心中便明了了,角抿直,眼底微不甘地說:“您可知道剛才對徒兒做了什麼嗎?”
隨即他便把從仆人里聽到的事說了出來,也一直在觀察著顧師傅的反應。
“師父,這全天下治病的人,誰曾聽說過會有人用銀針扎滿上來給人治病的?您是沒見過那銀針,長的有一指半長,短的也有寸把。”
“那針了徒兒滿頭滿臉,但凡再深些,徒兒還焉有命在?師父,您說對顧家有恩,可徒兒只是稍微質疑了一下,便換來這樣的威脅,若是徒兒堅持初衷,下回會不會突然不明原因地暴斃當場?”
葉長卿越說越是激,臉漲得通紅,原本溫潤如玉的面容也因為表夸張而略微扭曲起來。
“長卿,你先冷靜下來!顧夫人不是這樣的人!”
顧師傅沒想到他的緒會陡然間這麼激,想起秦月夕所說的并不能讓葉長卿緒太過激,便連忙安起來。
葉長卿呼哧呼哧地著氣,原本發熱的頭腦也慢慢變得冷靜下來,他也不知為什麼,一想到跟秦月夕有關的事就會怒火上涌,輕易的就喪失了理智。
顧師傅見他雖然是冷靜下來了,卻又眼神發直不知在想些什麼,也不敢輕易驚擾他,生怕他再次激起來。
他心急如焚,卻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甚至現在已經不知該如何來解開葉長卿的心結了。
葉長卿發了會兒呆,回過神時發現師父正憂心忡忡地看著自己,那眼神有說不出的心酸、焦慮,還有濃濃的心疼,完全就是個為孩子擔憂的老父親。
他鼻尖一酸,心頭驀地一,險些就落下淚來。
之前他對師父如此信任秦月夕還有些心生怨懟,可現在他已經完全釋懷了,一定是師父并不知道秦月夕的手段,所以才會被所蒙蔽,如今既然已經知道了,就斷然不會再信任了。
“長卿,你起來吧,回去好好睡一覺休息一下,這件事讓為師好好想想。”
事到如今,顧師傅也只能用上緩兵之計,先讓葉長卿回去休息再說。
葉長卿目直直地看著顧師傅,見他也是一副心力瘁的樣子,便不忍心再迫他表態,順勢站了起來。
“那徒兒就先行告退了,師父您年事已高,也要注意,不要憂思過度,早點休息吧。”
顧師傅無力地擺擺手,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之后,才以手扶額深深地嘆了口氣。
現在這件事已經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葉長卿的心結也不是他能開解得了的了,至于后面會怎麼樣,他現在也不知道了。
很快,秦月夕就知道了書房里發生的這段小曲,葉長卿的反應也在意料中,畢竟他對自己先為主在前,而不知道針灸的人在第一次被治療的時候,不是人人都能如顧梓晨一般淡定從容的。
“顧師傅,葉長卿執念太深,不是一次就能治的,他現在對我又極為抵,不然就暫時先緩緩吧,畢竟我那邊還有很多事要理。”
“不過我不是不管葉長卿,給他一段緩沖的時間,再來慢慢解決他的事。”
秦月夕對現在這種況,也不是全然束手無策的,對付葉長卿這種鉆牛角尖里的人,也有一百種不同的方法將他揪出來。
只是他畢竟是顧師傅最心的徒弟,甚至也是他當做親生兒子來疼的人,為了不讓顧師傅太過傷心,也就只能選擇比較和緩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顧師傅也默然,他知道秦月夕要做的事不小,也不愿意讓自己的家事耽擱了的正事,便默許了秦月夕的決定。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第三日一早,李天賜親自到了農莊,見到秦月夕就說:“顧夫人,家師昨天連開三爐,將百年閣暖房夠用的玻璃給造了出來,說是請您回去看看。”
“另外他還讓我代為轉達對顧老夫人的問候,并送上補品草藥若干,祝愿能早日康復。”
秦月夕點頭道:“我也正準備去去看看,估著時間,那批玻璃也該差不多了。”
顧師傅也客氣地說:“人勞李先生一直記掛著,實在是讓老朽過意不去,暖房的改造老朽也一定要參加的,所以我也跟你們一起回去。”
他實在是不想見到自己的徒和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樣子,未免沒有借此機會躲個清凈的想法。
“可是,顧老夫人的……”
李天賜原本只是來請秦月夕的,沒想到顧師傅也主要求一起跟著回去,這倒是意外之喜。
“子如今大好了,只是之前有些傷了元氣,如今在慢慢調養而已,不妨事的。”
顧師傅既然這麼說了,李天賜自然也是求之不得,很快秦月夕和顧師傅就又收拾好東西,準備跟著馬車一起回李府去了。
春杏依舊留在顧夫人的邊,如今顧師傅所能信任的人只有秦月夕一個,葉長卿似乎看起來愈發偏激了,也讓顧師傅對他無法輕言信任。
就在回程的路上,秦月夕半途停,將顧師傅到自己的馬車上,也不知跟顧師傅說了些什麼,等他再回到李府的馬車上時,李天賜就見他一直沒能松開的眉頭終于松開了。
“顧師傅,雖然我不知道您上發生了什麼為難的事兒,但顯然顧夫人找到了解決的辦法,看到您能眉頭舒展懷放開,我也由衷地為您到高興。”
李天賜笑著說,又吩咐車夫將馬車趕得更穩了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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