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

　鬼手李猛地大吼了一聲，秦月夕頓時回過神來，看到添加酸的瓶子偏離了高溫電解槽，已經滴落在桌子上，騰地冒出幾青煙來。

　連忙收斂心神，將瓶子正過來，到趕過來的鬼手李手中。

　“抱歉李先生，我剛才有些……”

　秦月夕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說下去，正在做化學實驗的時候是最忌諱分心的，居然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實在是不應該。

　“李先生，接下來只要這個對應值到了4，就加石灰進行中和，直到對應值回到0……”

　仔細地對鬼手李解說著，而他上手的速度也確實很快，領悟了秦月夕的意圖之后，就可以自行作起來。

　這回換秦月夕在一邊旁觀著，時不時提點一句，倒是沒見到鬼手李再犯什麼樣的錯誤。

　即便如此，第一批的品玻璃還是不太讓人滿意，依舊是有青綠的雜質不能祛除，但是卻比之前鬼手李自己索出來的試驗品要淺了許多。

　“現在初步判定，問題應該是出在剛開始，我分心之下讓酸的劑量在瞬間增加了不，雖然后面找補回來了，但還是有了瑕疵，再來一次的話應該會好很多。”

　秦月夕看著品的玻璃，開始分析失敗的原因。

　“或許是這樣，那我們就再來一回，這回依舊是我來作，失敗沒什麼，找到問題所在改正就是。”

　鬼手李早就習慣了一次次的失敗，對這一次幾乎是沒有什麼覺，再說雜質只是暫時沒能完全消除，而不是一點沒有消除。

　兩人都不是會輕易言敗的人，只是略微休息一下，調整好狀態之后，就立刻開始投到下一實驗中。

　這一重來，就是無數次的重來，每次都是差了些什麼，但好消息是，品玻璃的一次比一次淺，也僅僅只是看起來有些微微的青綠而已了。

　“其實按照標準的話，現在生的玻璃已經夠用了，畢竟只是需要更好的采能，如今這塊玻璃的能已經很好了。”

　秦月夕拿起一塊新燒的玻璃，對著燈火照了一下，那淺淡的青綠幾乎已經刻意忽略不計。

　“不行，這還不是最純凈的明玻璃，既然要做就要拿出最好的作品來。”

　鬼手李卻依舊不滿意，如今他已經知道了提純的方法，自然是要得到最滿意的完品才行。

　既然他這樣說了，秦月夕便也不再堅持，從目前的幾個品來看，距離最后那步不過只是一步之遙了。

　這回鬼手李讓秦月夕自行上去吃飯休息，他則是一定要看到最純凈的明玻璃被制造出來，才能安心。

　秦月夕知道他的堅持，便沒有費心去勸，而是順應他的意思休息去了。

　也只是小憩了一下，又匆匆趕回到地下工坊，畢竟也想眼見證最純凈的明玻璃能被制造出來。

　又經歷了兩次失敗之后，鬼手李看著這一爐的玻璃，忽然說：“了！”

　果然，就在玻璃逐漸型之后，已經看不到還有青綠的雜質，明的純凈玻璃靜靜躺在冷卻用的涼水中，即便是被水波折，也依舊不掩其明清澄的。

　秦月夕看著那塊玻璃，不知為什麼心忽然很激，那只是一塊前世再普通不過的明玻璃，如今看到卻讓有種恍然隔世的覺。

　等到玻璃徹底冷卻過后，鬼手李才用大號的木夾將玻璃夾出來，小心翼翼地捧著放在書案上。

　“真的造出來了，我現在就能想象得到，安裝上了明玻璃的暖房里，采的效果會有多好。”

　他將那塊玻璃打量了很久，原本還有些疲憊，神卻因為這塊玻璃的功而為之一振。

　“李先生，這回您可以安心好好睡上一覺了。”

　地下工坊中沒有日夜之分，可秦月夕卻知道，為了這塊玻璃，鬼手李已經在這座工坊里整整呆了五天五夜。

　此時的他頭發蓬，胡子拉碴，看上去狼狽又邋遢，可眼中閃爍的笑意卻明亮而耀眼，讓人看了也忍不住跟著心生喜悅，同樣微笑起來。

　“沒錯，我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就一會兒，就睡一會兒。”

　鬼手李的困意說來就來，眼看著眼皮已經沉重地往下墜了，他這幾天里合眼的次數屈指可數，就算是閉上眼睛沒多久也驚醒了，立刻就爬起來繼續做實驗。

　“李先生，我馬上去天賜小哥過來，您再堅持一下。”

　秦月夕可不能讓他就這樣睡在工坊里，不舒服不說，才剛鍛造完玻璃使得這里的空氣很糟糕，穿著全的防護裝備也不可能會休息好。

　然而等找來了李天賜之后，才發現鬼手李已經躺在地上睡了，好在李天賜見多了這種況，下來的時候帶了幾個強力壯的仆人，很輕易就把鬼手李給抬起來，放在一張可搬的躺椅上。

　“顧夫人，家師就給我來照顧就好，您放心歇息去吧，對了，顧師傅兩天前就離開了，說是實在不放心家中的病妻，他怕這事會讓您和家師擔心，就沒有讓我轉告給您。”

　李天賜臨走時將消息告知了秦月夕。

　秦月夕聽了，立刻就做了決定，直接對李天賜說：“那我也應該去農莊看看了，顧老夫人的我也一直在牽掛著呢。”

　“您還是休息一下再去不遲，畢竟現在天也不早了。”

　李天賜立刻挽留道，他沒想到秦月夕做事會這麼果決，幾乎是沒有任何的遲疑。

　“沒關系，我兒婢現在還在農莊上，那邊留的藥應該也不多了，我也沒想到在這邊居然會逗留這麼久。”

　秦月夕搖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當初留給春杏的藥只有那一瓶，雖然待過每次只喂一小口就好，但是一天要喂三次藥，如今已經一周過去了，怕是藥水早就用完了。

　“既然這樣，我就不再留顧夫人了，家師那邊我會代為轉達的。”

　李天賜面憾之，但也只能帶著鬼手李離開，順便去安排人手幫老田準備馬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