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師傅也是一諾千金的人,原本我還想親自跟李先生說明況,沒想到顧師傅這麼快就先跟李先生說了。”
顧師傅的行為確實出乎秦月夕的意料,可仔細想想也在理之中。
他本就是個嚴謹耿直的人,既然答應了要跟自己走,就會跟李先生說明況,畢竟他待他如上賓,一聲不吭地自行離開實在不好。
“我此番出門,一是來給顧夫人傳個話,二來也是幫顧夫人把拜帖轉給顧
師傅。農莊里的果樹雖然救活了,但夫人來得太遲,也就救活了最后三株而已。”
“顧師傅說了,他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定要盡心把最后三株果樹照料好了,來年開春時再來重新補種上一批。”
李天賜說著就站起了:“顧夫人,我雖然很想跟夫人多聊聊,討教些心中疑,只是還要去莊上給顧師傅送帖子,就只能再尋機會跟夫人求教了。”
“好說好說。”
秦月夕也跟著起,準備送李天賜出門。
“無論天賜小哥什麼時候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只要我能幫到你都必然知無不言。”
秦月夕親自見李天賜送出客棧外,這才打發老田和春杏各自去休息。
如今下午無需去李府登門拜訪,也不想白白閑在屋子里,預備著去集市上轉轉,說不定能淘到什麼好貨,或者發現什麼商機。
鄰城又稱蔚城,于南來北往的道路匯口,因此不管是城池的規模還是人口數量都遠超縣城。
蔚城也有福順酒樓的分店,但在這里也僅僅只能排到第三位,排行第一的摘星樓很有興趣去看看,說不定以后還有合作的機會。
秦月夕從客棧走出來,順著主道走出不遠,就到了摘星樓。
這是一棟五層樓高的木質建筑,也是秦月夕來到這個時空過后,看過最高的建筑,從氣勢上就有種一覽眾山小的覺。
門口青條石的臺階有三階,兩只怒目圓睜的石獅分列左右,就連酒樓的大門都比別家的要大上許多,關起門來的時候更像是什麼大戶人家的正門,而不像只是一家酒樓。
秦月夕站在門外看了會兒,就拾階而上,直到進了酒樓的門站了一會兒后,才有個伙計迎上來招呼道:“這位客,吃飯還是住店啊?”
“我先看看。”
秦月夕的注意力都放在酒樓的部裝潢上,一分心說話斷了一下,誰知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那伙計的臉卻變了。
“看看?客,咱們這兒是酒樓,可不是窯子,就算是……您這也不合適啊。”
秦月夕轉頭盯著他,一挑眉:“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那伙計又上下打量一番,像是這時才正眼看了一樣,有些遲疑地說:“客,咱這話好說不好聽的,理兒是那麼個理兒,你看誰上酒樓不是吃飯住店,是來看看來了,咱這兒就不是看看的地兒。”
“我話還沒說完,你就搶了我的話去,如今聽起來倒是我的不是了?”
秦月夕雖然知道哪兒都不會缺狗眼看人低的人,但走哪兒都能遇到就實在太晦氣了。
今天原本還不錯的心瞬間就被破壞殆盡,臉也跟著沉下來。
“我……我可沒這個意思,還不是你說你先看看……”
伙計又把秦月夕的話重復一遍,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可他依舊地不肯道歉。
“說啊,怎麼不說了?”
秦月夕一無名火起,仿佛就在等一個宣泄口,已經等了很久了。
兩人之間的爭執驚了柜臺后面的掌柜的,他把手中的算盤一推,就送柜臺后走出來。
“怎麼回事,在吵什麼?”
那伙計見驚了掌柜的,神便愈發惶恐起來,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秦月夕更是半點想要說明況的意思都沒有,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仿佛事不關己一樣。
掌柜的見無人說話,又不能質問秦月夕,便只能把矛頭對準伙計,又再度追問了一次。
這回伙計只得斷斷續續地說了,掌柜的一邊聽,一邊暗中打量著秦月夕。
著并不是十分華貴,但布料也并不陋,重要的是那一風華氣質就不像是普通人家里出來。
掌柜的心里暗罵伙計有眼無珠,又見他唯唯諾諾的樣子實在是來氣,張口就罵道:“狗眼看人低的貨,來者是客不知道嗎?就是只看看又礙著你什麼了,還不趕給客人道歉?”
伙計被罵得一頭,心里雖然不甘愿,卻還是乖乖地對秦月夕說:“客,是小的錯的,剛剛沒有聽您說完就妄自揣測,實在是對不住了,就請您原諒我吧。”
秦月夕沒答話,依舊是冷冷地盯著他。
掌柜的見還是不說話,心下也有幾分不悅起來。再怎麼說他也是摘星樓的掌柜的,當眾斥責了自己的伙計已經是秉公辦事了,這人居然還冷著一張臉,莫非是想來訛詐些什麼?
“這位客人,就算我的伙計有錯,也跟您道歉過了,您看是不是就此作罷,算了吧?”
他上說得客氣,心里卻在想,若真是來挑事兒敲竹杠的,可別怪他手下不留,直接攆出門。
“給我找個雅間,菜單拿來我看看。”
秦月夕終于開口了,卻不說是否原諒了那個伙計,而是要開雅間點菜。
“好的,那客稍等,在下為您另外換個伙計招呼著。”
掌柜的見秦月夕沒有咬住不放的意思,心里松了口氣,雖說他不怕秦月夕是來敲竹杠的,但是能不把事鬧大總是好的。
他主把惹事的伙計撤了下去,換了個更為熱絡老練的,也是想看看秦月夕拿出那種不差錢的氣勢來,到底是真有底氣還是虛張聲勢。
秦月夕跟著新換上的伙計來到雅間,不僅是房間要比福順酒樓的大出許多,就連裝潢設計、木質家的用料都更為大氣。
“就是不知能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好菜來。”
秦月夕邊想,邊翻開了菜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