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秦月夕就洗漱好下樓去了。
特意坐在大堂里吃早飯,又吃得極慢,還不住地往外張著。
就在早飯即將吃完的時候,顧梓晨回來了。
“月夕,怎麼在這兒吃飯呢?”
顧梓晨依舊是昨晚那一副服,還帶著晨起水的和涼意,秦月夕幾乎是整夜未眠,自然知道他一直都不曾回來過。
“我想著今日要采買的東西多,就提前下來一會兒,順便把早飯吃了,也省得來回折騰。”
秦月夕說話間就喝完了最后一口粥,夾著籠屜里最后一只小籠包呼呼地吹著熱氣,毫看不出剛才還是一副頗為焦急的樣子,也沒有問他昨晚去了哪里,做了什麼。
“牛車還要很久才能來,你就在這兒喝點茶水等我一會兒,我去換服,就下來吃早飯。”
顧梓晨說完上樓去了,似乎也沒有想要告知昨晚行蹤的意思。
秦月夕手中的筷子一頓,夾著的小籠包就掉在了碗里,很快回過神,重新把小籠包夾起吃掉,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天亮之后,一條勁的消息驚了整個縣城。
岳家的家住岳聞櫻因謀財害命、縱仆行兇的罪名被下了大牢,而的侄子又帶著老仆披麻戴孝地到衙門擊鼓鳴冤,狀告為奪家主之位,不惜謀害親兄長,迫害親侄子。
總之岳聞櫻曾經做下的種種罪行都被揭發出來,淋淋的,罄竹難書。
一時間整個縣城里最火的話題就是岳聞櫻,從富戶人家到販夫走卒,幾乎走到任何地方都能聽到關于岳聞櫻一案的傳聞議論。
秦月夕懷疑這件事里有顧梓晨的參與,只是當用探詢的目看著他的時候,他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淡然,本看不出什麼來。
“顧大哥,昨天岳聞櫻就已經被下了大牢,這件事卻是今天才傳出來,還是被親侄子狀告的事給了過去,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到底是沒忍住問了一句,顧梓晨卻笑著說:“岳聞櫻能當上家主,手上不可能不沾腥,而且大哥夫婦當年外出遭遇山賊被劫掠慘死,確實疑點重重。”
“想必的侄子早就找到了證據,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而恰好我們這回給了他這個機會而已。”
“比起謀害競爭對手,這種親間的殘殺謀害,不是更加抓人眼球嗎?”
顧梓晨說得句句在理,秦月夕也找不出什麼破綻來,可就是有那種覺,這件事里一定會有顧梓晨的影子。
不久之后顧家的牛車就到了,為了不耽誤顧梓晨二人辦事,兩位趕車的村民早早就往縣城趕了。
而讓二人意想不到的是,林嫂居然也跟著車來了。
“公子,夫人,主母見家里一下子添了九口人,知道原本購置的品是遠遠不夠了,雖然有我當時給擬的清單,但還是覺得讓我親自過來幫幫您二位比較好。”
林嫂見到二人之后,將會來的原因解釋了一下,原來是顧母讓來做協助的。
“林嫂,你來得太及時了,昨兒個我都沒想到這點,只是覺得有了你的清單就夠了,現在看看,還是娘想得更周全。”
秦月夕笑著應了的話,提到顧母的時候就能自然地稱呼為“娘”,并沒有原本想象的那麼難以啟齒。
顧梓晨眸微閃,眼底似乎現笑意,卻沒有讓任何人察覺到。
有了林嫂的加,采買的過程就變得異常快速順利。
大到床鋪柜,小到巾皂莢,從食住行各方面的采購都極為周全。
秦月夕之前就跟林嫂一起做過采買,對的流程也算悉,如今再看一次也還是嘆,果然是訓練有素的人,做起事來就是讓人覺得格外舒服。
即便是有林嫂的加,大量采購的品從清點、搬運也還是花了大量的時間,就算是要打道回府也要等到午飯之后了。
秦月夕幾人回到酒樓,準備好好吃一頓午飯之后再踏上歸程。
“對了,爹的私塾馬上就要開門收納學生了,文房四寶、書本紙張什麼的,也順便買了吧。”
秦月夕在等著上菜的時候跟顧梓晨商量著。
知道顧父對這間私塾很看重,雖說做個私塾先生是有束脩可拿的,但現在顧家已經遠不需要靠這份束脩來補家用,他更多的是看重能讓更多的孩子接啟蒙,讀書習字。
“也好,爹他一向掛心天下學子,最喜勤好學之人。如今不能在朝堂效力,能專心讀書育人,倒也不失為一件事。”
顧梓晨對這個提議極為贊同。
村里還是貧困的人家居多,即便能湊齊了學費,那些紙筆損耗也是一筆極大的開支,本消耗不起。
幾乎可以預見開學不久后,就會有一個又一個孩子因為負擔過重而輟學。
如今大量地購這些紙張筆墨,并不需要太好太貴的東西,只要能書寫練字即可。到時以獎勵的形式發放下去,就能留住不的孩子。
兩人一拍即合,就在原本的清單上又添了一筆。
吃過午飯,秦月夕在臨走之前找到了祝掌柜。
“祝掌柜,關于跟大老板見面一事,還幫我轉達一下,目前我家中瑣事繁多,需要一一理順理,怕此時見面匆忙怠慢了他,能否容后再見。”
“這……顧夫人,那可是我們大老板,尋常人想見一面都難啊!”
祝掌柜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秦月夕若是想要把生意擴大,此時不是正好的機會,能得到大老板的青睞以后還不是機會多多,怎麼還給拒絕了?
秦月夕卻是有著自己的考量的。
那大老板若只是一時興趣想見,新鮮過了自然就拋諸腦后,見或不見并無什麼幫助。
他來意不明,如今的時間和計劃又排得滿滿的,還是先忙自己的事,隨后再觀一下比較好。
再說就算錯過了什麼,也不過是了錦上添花的機會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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