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自首的人都坐上了里正家的馬車,他們并不知道在顧家的馬車里還坐著李含母子。
兩輛牛車兩輛馬車相繼從村子里駛出,揚起滾滾煙塵直奔縣城而去。
此時天已經大亮,四輛車的速度都提了起來,馬車的顛簸尚可忍,牛車上的十一個黑蒙面人則吃盡了苦頭。
他們挨挨地疊在一起,為了防止路上被顛掉還用繩子牢牢捆在車上。想一下都很困難,連帶顛的恨不得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才好。
偏偏上還堵著布條,吐不出咽不下,直將他們折騰得生不如死,后悔接了這趟差事。
大半個時辰之后,縣城已經遙遙在,秦月夕聽到老田的提示,就推開車廂門對他吩咐道:“老田,把速度再提一提,到了城門附近再慢下來,我就是要讓岳聞櫻知道,我來了!”
老田聞言,將鞭子在空中出幾個炸響來,本就狂奔的馬車頓時速度就又提升了一截。
牛車的速度相對較慢,逐漸跟馬車拉開了距離,只是此時離縣城也不算太遠了,就是再給岳聞櫻十個膽子,也不敢在這麼近的地方手殺人。
城門越來越近,老田這才收韁繩,讓馬車的速度逐漸慢下來,后面趕車的都是老手,遠遠地就判斷出來是什麼況,也跟著把速度慢下來。
一早的人流高峰期已經過去,城門的行人并不多,即便如此四輛車快速駛來搞出的陣仗也驚了守城的兵士,更別說兩輛牛車上還有十一個被捆粽子的黑人。
一個兵士迎上來喝問道:“站住!你們是什麼人,車上捆得又是什麼?”
老田跳下車,對那兵士拱手道:“這位兵爺,我家主人夜半遭遇賊人謀財害命,幸得鄰里相助將賊人一網打盡,正準備去求見老爺呢!”
那兵士一聽,謀財害命那可是大案子,他不敢怠慢,快步走到后面的牛車查看。
那車上捆得都是黑蒙面人的漢子,雖然一個個都被揍了豬頭,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他對老田的話就信了幾分。
“好了,快些進城吧,要是耽誤了大老爺用飯,你們可擔待不起!”
那兵士揮揮手,也顧不上討要“過路費”,催著老田趕進城。
“老田,還不好好謝過兵爺仗義相助。”
馬車里傳來秦月夕的聲音,老田便趁著那兵士經過邊時,暗暗地將一個荷包遞了過去。
那兵士探手一,荷包鼓鼓的,他臉上就見了笑意,客氣地說:“不知車上是哪家的夫人小姐,想必昨夜也是驚了,現下抓住了賊人送到衙門去,咱們大老爺定會為您主持公道的!”
“那就謝過兵爺吉言,請恕小婦人不能下車給您見禮了。”
秦月夕聲音溫甜,說話又客氣,更讓那兵士聽得心中歡喜,里連稱不必不必,立刻回親自去為他們大開城門。
一行人順利進了縣城,一刻也不耽擱地直奔縣衙。
此時的岳聞櫻在書房里猶如沒頭的蒼蠅一般轉著,昨晚派出的八個人一去再無消息,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只是還抱著一僥幸的心理安自己。
“家主,家主 不好了!”
一個男人跌跌撞撞地邊跑邊喊,到了書房門口沒注意腳下,被門檻絆了滾地葫蘆,一路摔進門來。
“廢!出什麼事了,快說!”
岳聞櫻大驚之下還不忘呵斥一句,心如擂鼓跳得飛快,那種不好的預就愈發強烈起來。
“是秦……秦月夕,帶著兩輛馬車兩輛牛車去了縣衙,牛車,牛車上捆得全是家主派去的人!”
“什麼!”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般,震得岳聞櫻邊嗡嗡作響,眼前一黑就跌坐到椅子上,整個人都呆住了。
就算是想過無數種最壞的可能,也想不到自己派出的兩波殺手共十一個人會全軍覆沒,還被秦月夕給生擒活捉了。
“冷靜,冷靜!事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
半晌才回過神來,不住地給自己打氣。
“我的死士絕不敢背叛我,就算秦月夕知道是我指使的又怎麼樣,本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一點,能奈我何!”
想到這兒,岳聞櫻才稍稍地安心了些,開始飛快地思索著對策。
不多時,又一個下人匆匆跑來稟告道:“家主,縣衙來人了,說是秦月夕遞上了狀子,狀告家主你謀財害命,縣太爺派了衙役來,要傳家主去問話!”
岳聞櫻早知會有這麼一出,便早早就換好了服,還把管家給來了。
此時聽到下人的話,就對家吩咐道:“我此番前去吉兇難料,你且先照顧好家里,若我真的回不來了,便去別莊上把我那唯一的侄兒給接回來。”
“岳家的生意離不開人,先讓他暫時頂著,待你想法救我困之后,再回頭料理他。”
管家是岳聞櫻多年的心腹,對是忠心耿耿,對的囑咐一一應諾,牢牢記下,岳聞櫻這才打點起神,跟著衙役去衙門回話去了。
縣衙的大堂上,顧梓晨坐在椅上,秦月夕則坐在大堂一側的椅子上,看起來不像是來告狀的,倒像是來跟縣太爺喝茶聊天的。
本縣的縣太爺是個白面無須的中年男子,五普通至極,若是了那一服,就是丟到人堆里都找不出來的那種。
他此時正在翻看秦月夕遞上來的狀子,心思卻全放在坐在椅的顧梓晨上,眼角的余就一直不曾停過瞄他。
“那個岳聞櫻真是好膽子,什麼人都敢招惹,居然連顧相國一家的命都敢要,真是個作死的娘們兒。”
縣太爺在心里暗暗思惟著。
以他的階原本是無緣得見顧父一面的,但是顧家出事流落回鄉時,就有人關照過了,要他隨時注意顧家的向。
之前他看到顧家窮困潦倒的,吃了上頓沒下頓,還以為這家人很快就會死了,誰想到只是娶了個媳婦進門,顧家居然又緩過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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