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祝掌柜還是去睡了子渡和老田的房間,他總不能去跟顧梓晨一間屋子,也不能大半夜的去敲村里其他人家的門。
在這之前子渡已經繼續回去地里蹲守,而老田也在顧母的安排下將他和子渡的私人品收拾妥當,暫時拿到了新宅那邊的一間屋子里去。
林嫂又從庫房里領了一套被褥用品等,將房間里重新布置了一下,甚至還用上了熏香,擺上文房四寶和兩軸畫卷,看起來也頗有幾分雅致。
等到祝掌柜不不愿地進了房間,這才發現并非自己想想中簡陋,甚至有些用、規矩的,居然比他一個當酒樓掌柜的還要講究。
他哪里能想到,相國府里有頭臉的下人就連一些品階低的員都得結著,而其中的富貴更是連一般的富家翁都比不過。
原本祝掌柜心里還有些疙瘩解不開,等他安頓好了之后,居然漸漸真香了。
這一晚秦月夕并沒有真正地睡著,而也能覺到睡在屏風外榻上的顧梓晨也是如此。
就在輾轉反側了許久之后,顧梓晨忽然說道:“安心睡吧,子渡知道他該做什麼,也會做得很漂亮。”
“我不是擔心子渡做得不好。”
秦月夕知道自己的心事被拆穿,臉上忽地一熱,也不知怎麼就冒出一句話來。
有了靈泉水的改造之后,秦月夕原本就出眾的五就更為敏銳,黑暗也不能影響的視線。
隔著一層屏風,能模糊地看到榻上的男人面朝著床的方面,仿佛是察覺到的視線一般,他忽地用手肘撐起來托著下,低聲說:“好,是我想多了,快睡吧。”
醇厚低沉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響起,秦月夕似乎能覺到撲在臉頰頸側和熱氣,腰間一麻,里的力氣仿佛在瞬間就被空了,一下子在床榻上。
沉默了半晌,又忽地翻背對著屏風,仿佛是想避開顧梓晨的視線,又仿佛是在賭氣一般,直接拽過被子蒙在頭頂。
顧梓晨的視線同樣不黑暗的影響,只是屏風里面的線更暗,他也只能看到個廓,但這也足夠他將秦月夕的作看清楚,對孩子氣的行為,他的角一勾,弧度又慢慢加深起來。
半晌之后秦月夕終于覺得氣悶了,屏氣凝神地聽著外面的靜,顧梓晨的氣息悠長沉穩,似乎是睡了,這才慢慢揭開被子探出頭來。
剛才悶在被子里的時候,口鼻之間全是沐浴后的花清香,如今一揭開被子,一悉的草木香氣混合這男子上特有的味道撲面而來,被滿滿地吸了一口。
那是獨屬于顧梓晨的味道,帶著些清冽冷凝,與他的氣質不謀而合,更相得益彰。
同一室習慣了之后,對他的氣息也像是習以為常了一般,如同不可或缺卻又容易被人忽略的氧氣,一旦察覺到了就無法再無視其存在。
秦月夕緩緩轉,仰臥著看著床頂的幔帳,眼神似乎穿過幔帳、屋頂,一直投到了無垠的夜空中。
就這樣靜靜地躺著、看著,眼皮越來越沉重,最后不知何時完全睡了過去。
不久之后,原本“睡得很”的顧梓晨慢慢睜開眼睛,依舊保持著綿長規律的呼吸,對氣息的控制收放自如原本就是他曾過的訓練之一。
剛才如果不是他偽裝出睡的樣子,以秦月夕那個別扭的子怕是寧肯憋死也不會從被子里鉆出來。
如今聽到的呼吸均勻沉穩,顯然是真的睡了,顧梓晨知道的睡眠很淺,稍有異就會驚醒過來,所以沒有翻也沒有改變呼吸的節奏,而是再次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秦月夕覺得自己似乎才剛閉上眼睛,就聽到院子里傳來“咚”的一聲悶響,似乎有什麼人翻墻進了院子。
忽地一下翻坐起,腰腹部核心力量發力控制著,使得的作雖大卻沒有多大的聲響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里,顧梓晨也睜開眼,同樣翻而起,卻是將聲音得極低,說:“是子渡。”
秦月夕聽到稍微有些重的腳步聲向這邊接近過來,不由得一挑眉。
子渡的輕功極好,按說應該是落地無聲的,可他卻弄出了聲響來,莫非是傷了?
房門被輕輕地叩了三下,接著就響起了子渡的聲音。
“公子,人被我逮到了。”
秦月夕此時再無遲疑,直接披上一件外袍系好,踩上靴去打開了房門。
門外子渡黑蒙面,若不是一雙眼睛四,幾乎與夜完地融合在一起。
他腳邊放著一條碩大的麻袋,里面裝著什麼活,還在不斷地扭著發出唔唔的聲音,手里還拎著一個形似木質的噴壺,型卻大了幾倍的東西。
“進來吧。”
秦月夕把子渡讓進屋里,又謹慎地四下看了一圈,這才掩上房門。
“公子,夫人,子渡幸不辱命,抓到這廝時他正準備往地里噴灑什麼東西。”
子渡輕松地將麻袋拖到榻旁,似乎全然沒注意到他家爺是合散發躺在榻上的。
屋里三人都視力超常,即便漆黑一片還是能看得很清楚,為了不驚外面的人,便沒有點上燭火。
“先把人放出來,看看是誰。”
顧梓晨也已經穿上了靴,如今他的部得到了很好的鍛煉,短時間短距離的站立行走已經不是問題。
子渡得了指令,彎腰把麻袋口上的繩子打開,抓著麻袋底部的兩角一掀,從里面就滾出個被捆得結實又堵上的人來。
那人悶哼了一聲,蜷在地上不,似乎是有意把他的臉給遮了起來。
“子渡,把他頭抬起來,讓咱們看看到底是誰。”
秦月夕雙手抱臂站在一旁,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卻沒有手,臉上出嫌惡的表,似乎他一下都會臟了手一般。
子渡依言抓著那人的頭發向后一扯,出一張蒼白如紙的臉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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